「喂,婕!」承背著早已跑不動的辛大聲喘著氣,汗流浹背的緊緊跟於我身後「妳確定就是這個方向嗎?」
「啊,絕對錯不了的。」我熟練地控制腹部肌肉,利用腹式呼吸換氣並迅速再鑽入一條小巷,盡量避開眾人逃生的主要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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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危急時刻,繼續往大路上跑、跟大家人擠人並不是上策。數量眾多的民眾在逃難時,像我們這種體型的孩子只要一個不留神跌倒了,就算被踩爛也沒有人會發現,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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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撇了一眼。
一具渾身是毛、長著四條手臂的怪獸利用高樓的架構作為支點,在空中如猴子般靈活穿梭著。它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正在逃難的人群衝了去,起身時嘴中似乎叼著某個血色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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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傢伙,似乎對落單的我們沒什麼興趣,不論是在學校或是在外面的路上,全都筆直的朝人群撲去……。
八成它們只受人群的吸引,對落單的個體比較不敢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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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這裡!這條巷子就是捷徑。」
我指揮著承往前方的巷子移動。在那天之後媽媽就常帶著我去總部,透過那段日子我早就把附近的所有的道路通通摸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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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邊、就在那個轉角後……。
路旁有位年約二十女生正在哭泣,拉著一隻從滲血的石堆中露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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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衝擊不可會剛好擊中的。
只要轉過前面那個轉角,平常的——。
當我將要跑出巷子時,因前方突然傳來叫人噁心的聲響,使我不得不緊急煞住腳步,眼前的景象令我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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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熊體型大小、四肢長滿尖刺的銀灰色人形怪物,蹲坐於正對巷口的馬路中央。只見它將一具下半身早已被扯爛男性屍體的抓著,津津有味的嚼著他破碎的頭部,啜飲血液與頭骨迸裂的聲音迴響在整條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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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難以言喻的噁心感湧上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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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承悄悄放下面色慘白、略為發青的辛,一把抓著我的肩膀於耳邊小聲說道「別出聲,慢慢來就好,千萬動作別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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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滋!”
一道碎裂聲倏地從腳下傳來,我趕緊低下頭查看。
這下可好了,方才全都的精力都放在那隻正在大快朵頤的怪物身上,完全沒注意到腳邊的狀況,等回過神來才發現這裡因衝擊與爆炸導致玻璃全部碎裂,我們簡直就像置身於氣泡紙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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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怪物仿若徹底受我們吸引般,那令人作嘔的咀嚼聲也完全停下,它抬起頭、以掠食者專有的眼神朝我們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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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完了!
我拉著辛跟承,趕緊調頭準備開溜。
「我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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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轟!”
於我跨出幾步後,瞬間的爆炸震波伴隨悶哼一聲傳來,隨後一陣宛如羽毛燒焦時的特有氣味飄蕩於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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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扶著牆面喘息,好險啊……。
剛才那一下突然來襲的震波,要不是身後的承死死拉住我,我這下八成就被滿地碎玻璃扎成馬蜂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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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啊……。」原先急躁的呼吸再次恢復平穩後,我挺直了身板向承道謝道。只是久久都得不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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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回頭望去,也大概知道他為什麼沒注意到我了。
承與辛目瞪口呆的望著前方,只見本來擋於路口的銀毛怪獸,其胸部像是被某種爆裂武器直擊,胸口、準確來說是肺部正中心的位子被轟出了一個整齊的圓,外圍還有些碳化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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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怪物……被什麼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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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陣子,等確定週遭的聲音全都停下後,我們才小心翼翼地從巷子裡出來。眼前的景象令我們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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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十分靠近光球墜落的地點,整棟大樓並未明顯受到爆炸的波及,甚至還可以說是狀況相當良好。周圍亦沒有任何正在逃難的人,大樓裡的人員似乎早已被疏散,透過玻璃落地窗看進去裡頭一個人影也沒有。唯獨四處散落著不明的肉塊與體液,使人隱隱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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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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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三個。」正當我們對周圍發生的種種感到疑惑時,一陣呼喊聲從我們背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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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望去,只見一位身著深色軍服的金髮男子筆直的朝我們走來。男人臉與手上有著多道傷疤,眼中滿是殺氣與不遜,看起來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兵,手上有著一雙正在飄煙的棕色拳套,但並不見他配戴其他具高殺傷力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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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難道他剛剛直接用雙手就解決了那隻怪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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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這裡做什麼?這邊可是很危險的,趕緊離開去避難吧!」男子帶著些許外國腔調,以不流利的中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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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似乎被那個大兵嚇著了,帶著些許哭腔說道「我、我們只是來找媽媽而已!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她,媽媽她就在這裡上班,只要找到她我們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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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鬼。你好像沒有搞清楚狀況。」大兵一臉不屑的走到辛面前俯視他「我並不是購物場的廣播員,所以不要叫我幫忙找失蹤的家長好嗎,來這裡跟我講有什麼用?還不快點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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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在一旁十分冷靜的承見那大兵如此無理,壓不住怒氣的向他大聲吼到「混帳東西,不尊重人也得有點限度吧?不知道就不知道,有必要這樣對小孩嗎?這麼沒禮貌你還算大人嗎?」
「你個臭小鬼——。」對方聽到後似乎惱火了起來。不知是我的幻覺還是真有其事,總覺得他的全套正在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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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此時,一個異常嚴厲卻又十分熟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頓時之間鎮住那位即將暴走的大兵「你想對我們這次任務的保護對象做什麼?」
「欸?!呃……就是他們嗎?」大兵原先慍怒的臉色瞬間轉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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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保護對象?
「我隊上的人有些粗魯,我代替他向你們到個歉啊。」伴隨一陣響亮的腳步聲傳來,戴著拳套的大兵也隨之退到一旁。原先喝斥時那滿是威嚴的語調轉為平靜且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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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走到我們面前,我終於看到他的臉時,才回想起這份熟悉感究竟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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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川越•瀧,你們叫我瀧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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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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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隸屬於一個私人的秘密兵團,在大約四小時前收到來自上頭的緊急任務通知,一共有五隊人馬從關島趕了過來、每隊各自都有自己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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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在剛接到這份任務通知時,我與其他組員還對任務稍有遲疑,直到抵達的那一刻、看到這副光景我們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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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面色凝重的說著,一面帶領我們、剛剛那個粗魯的傢伙和另一名拿著弓與箭的黑人士兵穿越著巷子,朝東邊的一條筆直大道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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騷動發生後的三個小時,原先於首都中過著繁忙生活的人於幾個小時間能跑的全都跑光了,只留下一棟棟空空如也的高樓大廈,呈現萬人空巷的場景。那些怪物似乎也受移動的人群吸引,自從與瀧會合後,一路上再沒見到半隻那種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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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經過瀧一連串的解釋後我們才知道。
早在騷動發生的前一刻,他們小隊便趕到那棟大樓,並於第一時間疏散所有員工。即使一開始的疏散工作並不順利,但在媽媽加入勸說後大家也就欣然接受了,所以在爆炸的當下並無引發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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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他們小隊接到的任務是“救援夏亞家”,目標是把我們安全帶回美國本土。
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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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時間啊。」那名負責壓隊的弓箭手嘆了一口氣,隨後從腰間的一個小盒子拿出一根雪茄「自天上落下的那顆光球爆炸後,我們第一班、第四班與第五班停放直升機的地點,不偏不倚的被因爆炸而震飛的碎石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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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並無人員傷亡、其他兩個小隊也協助他們兩個小隊的目標撤離了,但也使得我們這三個小隊得在這裡多停留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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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總部了嗎?他們怎麼說?」帶頭走在隊伍前線的瀧頭也不回的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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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雖然已經收到支援許可了,但估計他們要也得再花上至少四個小時,畢竟那些怪物造成的災情似乎不只侷限於亞洲,世界各地都陸續傳出類似的報告。」那名弓箭手抽了一大口雪茄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啊,不過應該不用太過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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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塔班已經替我們找到足夠隱密的紮營地點,一時半刻安全性應該是沒問題;提亞班也收到我們任務完成的通知,正在從避難所趕回來;夏亞夫人也已經在營地裡等待三個孩子,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只要安全地撐過今天晚上,就能回到安全的地方睡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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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原先心中懸著的某塊大石終於落下似的,步伐也變得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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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媽媽沒事呀。
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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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看來,入夜後的這段時間才是重點。」瀧看著手上的錶說道「隨著時間的推移,怪物只會自天空落下越來越多,它們要再度回到這個區域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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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們也不知道還要花多久時間在找這三個小鬼,真是的……上課就給我好好待在學校,亂跑這下不純給我們添麻煩嗎。」戴著拳套的傢伙點著煙,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說道。
「注意你講話的態度好嗎?」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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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大哥哥,那些噁心的怪獸是什麼啊?有些長的像蜥蜴,有些長的像哺乳類,有的又長的像是昆蟲。雖然同樣都是怪物,但看上去完全不同呢。」辛不解的向瀧提問道。這個好奇心旺盛的小傢伙,在我們逃跑的路上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些怪物看,即使內心可能早就怕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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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是被我們稱作“血魔”的生物,簡單來說就是個怪物。」那名弓箭手有些沉重的說道「主食是具有魂力的生物,只要遇到就會撲上去進食,是個貪婪、永不滿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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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頭疼的是一般武器對它們來說基本無效,血魔這種生物如果在遇到可能殺死牠們的危機,但卻未能給予致命一擊時,它們會在短時間內快速復原,並“暫時”演化出能夠抗衡的特殊構造來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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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麼無敵的怪物,那我們人類不就徹底完蛋了嗎?」辛聽完那位弓箭手的解說後,眼中只剩下無盡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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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它們如此強大,但並不是無敵的。只要透過“魂力”使出攻擊,一擊對他們胸腔的部位進行大面積破壞,就能夠徹底殺死他們。」瀧堅定的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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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嘛,就算那些傢伙能力這麼強,還是沒辦法輕易越過山或大海等等的天然障礙,生物終究只是生物,還是存在著無法跨越的極限的。」語畢,那名弓箭手將只剩約1/4長的雪茄隨手拋於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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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約一公里,天空逐漸由藍紫轉為夜晚的黑。
原先林立在眼前的高樓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森林。我們持續深處移動了一小段路,最終一小片空地於眼前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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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空地的位置十分隱密。
我回頭望去,身後的濃密的樹林將回頭路擋起、就連光線也無法輕易穿透。空地的盡頭有著一面峭壁做屏障,於空地右手邊是一座小湖;幾個臨時搭起的深綠色帳篷座落於空地正中央,周圍有著五名相同穿搭、只是拿著不同武器的軍人正在把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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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顧右盼的望著周圍。
要不是現在是危急時刻,不然這裡還真是個露營的好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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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颼颼的風和飄盪在林子裡、偶爾發出個兩聲的怪獸吼叫聲外,四周已經不存在其他的聲音。整座城市遭遇了下午的騷動,如今已儼然已成為一座空城。不知道,最後有多少人成功逃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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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們到啦。這裡就是我們今晚休息的地方。」瀧側著頭、以溫柔地笑容凝視著我們三人,指著前方一位身著白色洋裝、似乎因為焦慮而正來回踱步著的女性身影說道「你們的媽媽在前面等著呢。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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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媽!」承和辛一見到自己母親的身影,彷彿是隔了數十年未見一般,激動地大喊著、直直朝她衝去。在聽見辛與承的呼喊後聲,原先一直顯得坐立難安的白色身影倏地朝我們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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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辛、婕!」她看到我們後激動地張開雙臂,上前一把將衝上前的兩人擁入懷中,並輕輕撫摸他們的臉頰、以疼愛的目光仔細凝視他們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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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輕輕地推著我的後背。
我抬頭仰視著,他將眼神快速地在我與媽媽間來回,似乎正在暗示著我也該前去與他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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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地笑著。
也是呢,畢竟我們是家人呢。
我邁開步伐朝他們走去,媽媽見我過來便單獨給了我一個擁抱。她抱的好緊、好緊,使我能感受到她那強烈的心跳與逐漸恢復平靜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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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沒有受傷吧?」她輕微抽泣說道。
「嗯,那三位士兵大叔保護了我們。」承點了點頭道。
「那就好,那就好……。」媽媽大口喘著氣,原先充滿身體的急躁不安感,彷彿藉由這一吸一吐緩緩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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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亞夫人,您先稍作休息、好好儲備體力吧。我們已經跟總部取得聯繫,大約會在明日凌晨三點離開這裡。入夜後或許會變得更加危險,請夫人好好補充體力以備不時之需,這段期間交給我跟我的手下負責守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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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謝謝你們……為我們家小孩所做的一切……。」媽媽調整好情緒,隨後再度站起身來朝瀧鞠躬道謝。
「不必多謝。」瀧輕輕摸著我的頭,臉上掛著一副溫柔的笑容「這是我身為士兵應盡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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