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牆吃口梨 - 二。

徐梨倚在樓梯口間，正對著窗，紫藤花蔓延整片窗，初夏時紫穗懸垂，繁花錦簇，盛夏時濃葉滿架，莢果累累，當時明明知道這社區比周邊租房貴了一半，他們還是硬著頭皮承租。

為了租這套房，沒少和任還生吵架。

說是吵還為過，她服軟了。

多出那一半的租金，徐梨利用課餘打工來補足。

任還生是徐梨的第一個男朋友，從D市來C市的大學，兩人的同居，對徐梨，不外乎另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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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家。

極其渴望的家。

她給家里購置各種小物，成對的杯子，拖鞋，床組，每一處，都昭顯攜手走下去的決心。

徐梨沒有後路，當時為了跟任還生來D市，她沒少跟爸爸鬧，爸爸的第二任妻子來勸，她仍沒心軟。

這是她生平最大的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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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理解，阿姨雖然待她不差，但身在一家三口里，徐梨就像被迫插足的第四個人，任性不得，也撒嬌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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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還生個性雖然毛躁粗糙，但本質很維護她。高中時不管刮風下雨，早晨的溫奶茶從不間斷，她功課好，沒少惹人眼紅，有幾次被扔了本子，也是任還生替她找回來。

交往五年，同居兩年。

任還生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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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緊裝了幾顆蘋果的塑料袋，徐梨翻出口袋里的手機，一小時過去，同學該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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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門打開，徐梨來不及避，趕緊縮坐在第二道階梯邊，頭低垂到膝，假裝在玩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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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撲通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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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健的皮鞋啪搭聲走近，一片陰影自後當頭罩下，徐梨會做菜，對味道很敏感，來人身上有橡樹苔的香水氣味，如豔豔夏日的清風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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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梨緊張的整張臉都快貼到手機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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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這里的住戶嗎？“

是個男人，嗓音低沉帶磁，字正腔圓，徐梨是聲控，心尖顫了顫，沒敢抬頭。

“嗯。”她小聲應答。

見人遮遮掩掩，男人覺得奇怪。

“哪一戶？”

“就三樓……”

“三樓哪一戶？”男人繼續盤問，語態雖然客氣，卻充滿強硬的距離感。”你是打算低著頭跟我對話嗎？“

“不是……”徐梨怯怯的回答，聽著指令站起來，塑袋里的蘋果掉出一顆，砰砰砰的滾下十幾道階梯，她沒敢回頭檢，只能暗暗心疼。“我住在三樓2號。”

“三樓2號？“聲音充滿質疑。

“是的是的，我買完東西正要回家。”徐梨握著手機的掌心冒汗，”我住在這兩年了，樓下的老教授認得我的。”

男人惦量著話的真假，過一會，又問。

“我長得很可怕嗎？你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瞧過我。”

“什麼？”徐梨抬起頭，傻愣愣的對上一雙深幽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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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至少高她一顆頭，說是好看，還不足以形容。

他戴著金絲邊眼鏡，鼻樑高挺，唇色紅潤，白襯衫搭配筆挺的深灰西裝褲，整個人高貴清冷，好似不食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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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住在三樓2號的那對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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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則目光不經意巡掃過那張小巧的臉，高聳飽滿的胸，縴細的腰，到裸露的白嫩直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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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穿戴整齊，圓頭T-shirt，平口裙，貓咪襪，白色運動鞋，徐梨卻生出一種被剝光的窘迫感。

腳尖不自在的往後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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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租在這兒的人大多純樸單純，房子的建築品質也好。”

“是…..”徐梨乖乖應和。

“隔音照理來說應該不錯。”

“對…..”這點徐梨也認同。

“所以。“夏則冷冷的覷過一眼，”辦事時不能關窗嗎？你非得讓所有人聽見你的叫床聲？“

徐梨骤然松開手心的塑袋，蘋果摔落滿地。

臉色慘白，直直瞅著對方。

夏則見她驚嚇的連話都說不出，嘴唇拼命顫抖，一句話囁嚅半天答不來。

他不是個喜歡落井下石的人，蹲下身，將一顆顆蘋果撿回塑袋，重新塞回她手里，”我住在你隔壁，動靜難免聽得清楚些，下次記得關上落地窗。“

“對…..對不起。“徐梨久久才憋出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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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女孩乖順的態度和誠懇的歉意顯然取悅了夏則，他滿意的微微頷首，擦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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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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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梨在樓梯口間多站了足足十來分鐘，腦子還是嗡嗡的響。

那男人說叫床太大聲，可任還生，就是嫌她不會叫。

他倆第一次是在小賓館開房，她害羞，中規中矩，只脫了裙子，整場關著燈。

還是上床好幾次后，她才敢睜眼悄看任還生的裸體。

交往了五年，倆性事不計其數，她溼的慢，又矜持放不開，任還生耐性並不好，一開始還會花半小時做前戲，到後來，拿了潤滑，草草一抹就要進來。

甫插入時，總讓她疼得頭昏眼花。

過了一會，好似品出些趣味，但書裡說的高潮，飄飄欲死，她是一丁點都沒體會。

但是，她愛任還生。

任還生好幾次發洩不出來，怪罪她肢體僵硬，不夠騷，不會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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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梨所有的經驗來自任還生，她不知道，該怎樣才能令他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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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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