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必須得承認一點,我對梅爾卿初始其實並沒有任何懷疑,直到賽兒告訴我他直覺這老翁有鬼——他識人這方面的才能非常有天分——因此才設計讓梅爾卿演奏的契機出來。結果不出所料,他所掌握的知識與技術含量,完全不是其自稱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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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是有關於指繭的差異,雖賽兒沒有明說,但顯然練管樂器的繭要比弦樂器來得厚實,想必練習過相當長一段時間吧。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梅爾卿聲稱自己的技藝被偷走了,那麼為何還有辦法掌握如此優異的吹奏技法呢?難道他當時被偷走的是弦樂器的技術?那又是甚麼原因讓他將已經嫻熟的技術擱置,跑去學習其它技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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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P所偷走的,其實都只是通過大量努力就能得到的演奏能力。由此得證,梅爾卿所掌握的琴技其程度遠遜於笛技,那麼,他為何又如此耿耿於懷到非得查出P的行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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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者,我對於梅爾卿的部分說詞感到異常之處是在拜訪《我推》老人後,於是這幾日賽兒上網去各大小論壇尋找關於目擊P的相關說法,最後在珊妮姬這得到確信。那就是『P一直都是以灰袍形象現身,未曾扮過小丑。』那麼,梅爾卿的時而小丑形象登場一說又是從何得來?因此我導出了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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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小丑外型出場的P,就是梅爾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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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各位知道吹笛人的產地嗎?那是在德國西北部下薩克森邦的一個市鎮,叫哈梅恩(hameln)。說到這想必各位已經有點概念了吧,梅爾尼亞(melnha)與哈梅恩(hameln)的等式關係,很簡單的置換詭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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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各位發現了嗎?既然P就是梅爾卿,珊妮姬所見的P又是誰呢……還想不到?那我就好心地給你們一點提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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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曾聽聞的童話故事裡,還有誰是使用笛子來引誘兒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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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我們優秀主人的精闢推理。各位客倌還滿意嗎?別急著離席,犯人的自白馬上就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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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輩是梅爾尼亞。不……想必各位都已經知道我吹笛手的真實身分了。塞巴斯丁……不,群先生果然不愧於『麻煩終結者』之名,本想通過他的能力來幫助我找到P,殊不知反而是吾輩栽了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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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輩雖是犯人,卻是模倣犯,也是受害者。畢竟我的琴技確是被P所奪走,他說不入流的技術沒有必要存在。但他和群先生不明白的是,弦樂器所發出來的旋律,是我畢生追求的夢想。縱然吾輩泰半生涯都與豎笛為伍,家族成員都說我是近百年來難得的奇才,幼時我也相信自己就此一條康莊大道……直到我遇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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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梅兒,是位吉普賽人。因為天性而當了一位浪跡天涯的流浪歌手,感謝上帝,製造了我與她相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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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剛結束沙龍音樂會的午後,我因為多貪幾杯而不勝酒力,便早早告別友人準備回家。但想必我高估了自己清醒程度,結果居然走往家的反方向一路到了郊區。正當我疑惑為什麼走到這來時,有道輕快旋律響起了。那聽起來像是弦樂器發出的聲響,卻與小提琴不同。它帶有不修邊幅的奔放,同時又呈現內斂的質樸。我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聲音,於是循聲前往,也看到了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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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兒因為長年飽受風霜,無論如何都稱不上美麗,但我被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給攝住,吾輩可以感覺她是個有故事的女人。平常來說我是不太有自信敢與陌生異性攀談的,那天卻藉酒意壯了膽,我們從開始的相敬拘謹到無所暢聊,我對她的隱晦暗示瞭若指掌,她對我的妙語如珠回以絕句,這種靈魂契合的感覺從未有過。我問了她隨身攜帶的樂器,她說這叫吉它。於是她用吉它幫我伴奏,我們就這樣歡唱直到瑪尼時刻,最後我待在她的帳篷共度一宿。我們體驗了一場非常棒的性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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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她卻消失了。只留下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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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似乎離題得太多。總之我喜歡弦樂器的契機是從與梅兒邂逅後產生的,這造成了家族內極大反彈,他們覺得我花費在這個叫吉它的樂器上太多無謂時間,因而被下令禁止。雖然想反抗又無能為力,畢竟我在此的天賦顯然遠遠不及豎笛。但又無法放棄,只能暗地拜託友人,在假借拜訪的短暫時刻偷偷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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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紙包不住火,我的私下行徑還是被家族成員發現了,秘密藏在友人家的梅兒吉它被焚燒,我因此崩潰而生了場大病,即將不久人世。就在這時,P出現了。他問我還想活下去嗎,我回我的人生已經沒有意義,他續道死了就沒有任何彈吉它的機會了,我回都燒掉了,他說我有認識的吉它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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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他說他知道梅兒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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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吾輩被騙了。在我被轉化成吹笛手後,P就逃跑了。原來他只是厭倦了,想要去成為新的傳說存在。但礙於身分綁定無法實現這個願望,於是他發現並利用了我。而被轉渡身份變成怪物的吾輩,本來代價應該是喪失演奏能力,但因為當時我也會彈吉它,再加上身份定位不能喪失笛技,因此就犧牲了吾輩最不願犧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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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十年來,我一直在找他,也在找梅兒,卻遍尋無果。有時我會想這是不是一場夢?吾輩就是吹笛手?心灰意冷之下我來到臺灣這座小島,本想就此隱居不問世事。直到二年前有人跟我說P入境台灣,行如枯槁的我終於又有活起來的感覺。並非想繼續活著,只願請他還我應得的歸屬。我不想再繼續存在了。然而每當我甫抵達傳聞P出沒之處,他總可以預先消失。這種追逐遊戲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所以吾輩想到假扮成他以引誘本尊出現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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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P現在是甚麼身份?這不很明顯嗎?彼得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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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梅爾的犯人自白。現在讓我們進入終場休息時間,倘若各位客倌有如廁需求可自行前往……什麼什麼?你問我是誰?嗚嗚終於有人發現我們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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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自介,我們是群先生的房客,你可以叫我們黑色三連星……這不是鋼彈梗,我們是三位一體的存在。這個說法好像也不對,因為我們跟群先生還有丁哥共用同一具身體嘛!哈哈哈哈哈……嗯?你說我們是24比利?拜託我們哪是那種低端存在,我們可是有被記錄在舊約上的——呃呃我甚麼都沒說你也甚麼都沒聽到你不是要去尿尿嗎快點快點我們故事即將再十分鐘後進入最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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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樣放走P嗎?」珊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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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麼不好,人家都放棄繼續追逐潘了,詛咒也全部收回,想必那些人很快就能找回手感了吧。如果他們還喜歡音樂的話。」賽巴斯丁下意識從口袋拿出捲菸想要抽,卻受身旁少女嚴厲的注視目光而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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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潘大人是壞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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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與壞的定義是甚麼呢?潘的願望是希望世界可以過得更有趣美好,因此留下所有符合他定義的事物,」一個大呵欠,「用潘的視角來看,他是在作好事。」可惡,好想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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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潘大人只是喜歡我的技藝,而不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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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別問我,我又不是甚麼感情諮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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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大人,而且好像還是很厲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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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老了……而且還在緩刑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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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群哥只能出現三分鐘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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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哥……欸妳怎麼都不這麼叫我?來,叫聲丁哥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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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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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態度差那麼多……」他嘟囔,「其實時間應該要更短,這已經是會被加百列發現的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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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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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肉飯我通常不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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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丁受到肘擊,他覺得看到《神曲》中的地獄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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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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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反正現階段潘也沒有對妳做甚麼,倒不如說我還很擔心妳對潘做……我甚麼都沒說!加上有關單位有在持續追蹤,妳已被列入保護名單,不用那麼擔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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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妮驚訝地左右環顧,所以在她身邊不一定都是普通人,其中還有針對超自然對象的特務?太刺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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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怎麼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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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會讓你看出來他是忍者嗎?」有道理。「好啦,我該上班了。再見,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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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後沒有再見的機會了嗎?」珊妮問。雖然不喜歡塞巴斯丁,可是有群哥在可以忍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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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他拿出手機,「加我的line私群,坐車打95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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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私家偵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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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靠這個我會餓死啦!你知道養一堆不事生產的渾蛋開銷有多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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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人飽全家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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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也很納悶,怎麼我的食量跟五代同堂大家族沒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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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妮無言看著塞巴斯丁,「你……也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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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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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浮出魚肚白,陽光灑落在少女拍著蹲下哭泣的男子背部,剪影構出一幅美麗但微妙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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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辭職——!!!」來自一段被長期壓迫的真實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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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各位看倌啊,今次事件無人傷亡圓滿落幕,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欲知後續冷豔美少女和司機大叔的畸戀—才沒有!賽巴斯丁如是說—詳情如何發展,且待下回分曉曉曉曉⋯⋯(自帶ec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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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笛人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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