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殺青的當天,或許是兩個禮拜來積累的壓力,導致她今天一整個不在狀態,甚至連怎麼結束下班的都沒什麼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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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收工回到家後,發現宇澤在廚房裡,音樂放的出奇大聲,連她開門說回來都沒聽見,眼見他心情愉悅的邊哼著歌,邊炒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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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他的心情會如此好,這讓佳儀有點懷疑,是不是殺青的事被他知道了?便試探性的問了句「怎麼心情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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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回來了。」宇澤下了一跳,隨即馬上將音量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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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覺自己的舉動好似太過明顯,所以故意拿起手機假裝在挑其他首歌,實則是在找一個合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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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事嗎?」以為宇澤沒聽到,佳儀放下包後,假裝隨意的又重新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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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就—對中200塊的發票而已沒什麼阿。」講出來後,宇澤在內心狠狠的抽自己巴掌,這是他掰過最爛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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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佳儀更起疑了。「就算中樂透也沒看你這麼開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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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拜託,我已經多久沒買了,而且我好像差不多三年沒中過了誒,當然開心阿,還買了你喜歡的那個牌子的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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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自己有特意準備,不然真會被這爛理由給毀了,正在心底自言自語的宇澤,幸虧有即時回神,這回又差點讓鍋中的豆腐煎到燒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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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心事重重一整天的佳儀,一聽到冰箱裡有甜點,前一秒還在懷疑的,下一秒就忘得一乾二淨,趕緊翻開冰箱門,拿出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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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佳儀吃到露出幸福的表情,這次就不忍心再念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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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只要她先吃甜食,晚飯就容易吃不下而浪費,每次都會被宇澤念ㄧ波,已經好久沒犯這個小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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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五天後就是跟祥宇說好的日子,宇澤開心到,如果佳儀把所有壞習慣都做一遍,他都能原諒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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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青過後,由於也還沒有新的通知,佳儀便也想著休息幾天,等到有新工作後,再跟宇澤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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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便回了阿富那看看,前陣子強叔打電話說阿富做了個噩夢,整個人心神不寧的也不去收驚,要佳儀多回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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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回去時,阿富看起來的確像是病了般略顯疲憊,但也是什麼也不說,只好簡單的燒了符咒,讓他淨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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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去後,阿富看起來好了很多,但總看起來像是有心事,但他也只是笑著對佳儀說,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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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擔心的佳儀,找了宇澤商量、商量,便跟他約好,過幾天再帶些補品,過去看看阿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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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下午,宇澤跟小北到外頭送貨,佳儀一個人在辦公室滑著手機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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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天氣悶熱的關係,滑著、滑著,讓她不由的打起盹來,就連外頭有車開進來都絲毫未發現,直到對方推開了辦公室的門,這才把佳儀嚇得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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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怎麼會來這裡?」只見阿富右手擋著門,讓一位年紀跟他相仿的女性一同進到屋內,這讓佳儀滿頭問號,很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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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阿澤咧?」阿富並沒有理會佳儀的困惑,環顧周圍發現只有佳儀,便轉身打開門看向外面,不過外頭只有正在工作的小哈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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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富帶來的女子,只是靜靜的做在沙發上,盯著佳儀看了許久,後者察覺後,回看了對方,對方只是溫柔微笑著點頭,並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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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澤跟小北送零件去了,可能還要再半個小時左右才會回來,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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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太好了。啊⋯⋯沒什麼,只是有事找他,然後這位是⋯⋯他的一位故人,我帶她來敘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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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看你是不是快睡著了,為什麼在這裡睡!家裡不就在旁邊嗎,你去睡沒關係,我們坐在這裡等他。」原本還在琢磨著不知該如何將佳儀支開,還真是天助我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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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父親有點奇怪,介紹這位阿姨時,解釋得也很詭異,但由於實在是犯睏到不行,頭也因此有點痛,暈沈沈的,佳儀也沒多想,便接受了阿富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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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澤晚點就回來,為了不讓自己睡的太沉,便選擇到沙發上小憩片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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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有客人。」一回到廠內,坐在副駕的小北便看到辦公室前停著的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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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阿富的車。」聽到小北的話後,轉頭一看便解釋道,隨即解開了安全帶,跳下車準備上前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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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風把您吹……」一開門,話還未說完,宇澤率先注意到了正在與阿富講話的女子,整個人楞在那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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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媽,怎麼不叫一聲,這麼不懂禮貌!」看著宇澤楞在那許久,阿富責備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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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貌?我憑什麼要對她禮貌,她有資格讓我喊她聲媽嗎!」宇澤越說越大聲,到最後甚至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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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莫宇澤,今日你就必須得叫她聲媽,不然你休想把我女兒娶走。」阿富怒指著宇澤威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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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原來上次吃飯說的都是假的。不管怎樣你居然帶這個女人過來要阻撓我,會不會太過分了!」宇澤冷笑著,原來當初在餐廳時阿富說的話根本是在欺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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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澤別這樣,是媽對不起你。」宇澤的媽媽站起了身,試圖要緩解這緊張的氣氛,但這無疑是添了把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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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澤將在面前桌上的物品,花瓶啊、杯子、茶壺等⋯⋯,直接掃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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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這麼難娶,那就不娶了!」接著他大口喘著粗氣,怒瞪著阿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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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小哈他們都聽到了聲響,正從遠處朝辦公室跑去,佳儀也因此而驚醒,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原本微痛的頭,現在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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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的佳儀尚未回神,準備推開家門時,才發現外頭門把被人用鐵絲跟窗戶的護欄一起纏繞住,完全打不開,讓她瞬間清醒,思考著應該是阿富趁她睡著後做的手腳,不過父親為何要這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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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宇澤講的話後,佳儀開始焦急了,父親到底說了什麼,宇澤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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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看到小哈他們跑了過來,便試著大喊,然而小哈他們急匆匆的就跑走了,根本沒人注意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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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你說的,我現在就去把我女兒帶走。」阿富話一說完,就徑直走出辦公室,朝左前方的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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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來沒幾步,便聽見後方的腳步聲,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雙手伸了過來抓住他的右肩,強行的將其轉身,然後在阿富的左臉上狠狠來個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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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的阿富吃痛的撫摸著臉頰怒瞪著宇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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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休想把她帶走。」宇澤俯視著他,用手指著他的臉警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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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畜生竟敢打我,老子今天跟你沒完!」阿富有點狼狽的掙扎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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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澤雙手伸去抓住阿富的衣領,幫他起身,準備要來個第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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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剛剛的經驗,阿富也不甘示的同時拽著宇澤的衣服,兩人不斷的拉扯著,旁人試圖要將兩人分開,反而扭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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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窗戶看到宇澤揍自己父親時,心臟像是被捏緊般喘不過氣,突然佳儀靈機一動想到廚房後面還有一個後門,便趕緊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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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十幾年沒開過了,年久失修開了一小縫便卡住了,佳儀開始用力的撞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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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頭就像被電鑽鑽著神經般,痛得要裂開,胸口也因為緊張而悶痛到有點喘不過氣,雙手也不停的在發抖,但佳儀仍舊奮不顧身的用力撞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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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似乎有點鬆開了的感覺,佳儀往後走了幾步,決定助跑衝向前去,之後門成功的被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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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於衝撞的力道過於大,慣性下,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的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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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後門旁之前放了許多宇澤爺爺當年蓋房子時所遺留下來的些許鋼筋,佳儀的右大腿就這樣被劃了數道傷口鮮血直流,手掌及膝蓋也因跌倒摩破了皮滲出血來,她躺在地上扭動著身體,面容扭曲痛苦的哀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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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都已經痛到流出了眼淚,全身也都髒兮兮的到處都是傷口,佳儀還是咬著牙,緩緩的起身,從屋裡拿起了一把菜刀,撫著牆慢慢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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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場內,佳儀顫抖的將梯子移動到想要的位子,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爬到了堆有5台報廢車的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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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她站在高處俯瞰著一切,忽然想起自己也曾和宇澤一起爬到這麼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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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在這麼高的地方等著夕陽下山,那美景今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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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直跟你一起觀看這麼美麗的瞬間,跟我交往吧。」或許是有感而發,這是佳儀聽宇澤說過最文雅且最浪漫的一句話,想起後不由的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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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收起回憶,佳儀大聲喊道,聲音因疲憊略顯的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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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望向聲源處都驚呼出聲,佳儀右手反向的握著刀柄抵在了脖子處,整個灰頭土臉的,身上還有多處擦挫傷,更可怕的是右大腿那大面積的傷口,鮮血更是留到了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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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儀啊,你這是在做什麼,趕緊下來,不要下嚇爸。」阿富用力的將宇澤推開,跑到距離佳儀較近的地方,緊張的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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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儀!」宇澤大喊著,也衝到了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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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你們才會變成這樣。」佳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對著正下方的倆人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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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錯了,你別嚇唬爸,你趕緊下來,我們好好說。」阿富著急的眼眶泛紅,拼命的哀求著佳儀要她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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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儀哭的更兇了,手裡的刀依舊掛在脖子上,身體因啜泣顫抖的厲害,看起來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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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儀我錯了,我發誓以後不會再這樣了,要我下跪道歉也可以,你趕快下來啊。」宇澤顫抖的哭著,他對著天發誓絕不再犯,講完後張開了雙手,深怕佳儀在哪個瞬間就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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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悔著這一切,埋怨著自己的衝動,以為自己因佳儀而改變了,到頭來什麼都沒變,他對她感到抱歉,或許他的命不該得到幸福,是他害得她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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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不想再夾在你們倆中間,也不想再被你們囚禁著,這樣才能讓我解脫。」全身的疼痛感使她疲憊不堪,幾乎是用吃奶的力氣講完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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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佳儀將菜刀高舉接著朝自己胸口一刺,才剛刺進去的瞬間,她便昏了過去,整個身體直接往前墜落,在這個過程中,聽見了無數個聲音在哀嚎著,之後便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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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後的第三天清晨,佳儀恍惚的睜開了雙眼,盯著醫院的天花板看了會兒,稍微清醒後嘆了口氣,再慢慢看向周圍,試圖動了下身體卻發現猶如石頭般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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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素亞,撐著頭,闔著眼在閉目養神,一感受到床上有動靜,就立馬睜開眼,恰好跟佳儀的眼對上,接著便趕緊出去通報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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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來看完後,安排了明天的檢查,說檢查完後,再觀察個幾日如果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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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亞幫佳儀喬好枕頭,讓她能倚著坐,弄好坐回了座位後看著佳儀深深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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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告訴任何人你醒來這件事,我知道你誰都不想見。」見佳儀頭低低的不說話,便知道她的心思,還沒等她開口,素亞便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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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當時你在刺進去的那一剎那直接昏了過去,所以傷口並沒有太深,不然可就回天乏術了,不過跟腿上的傷一樣還是很嚴重,醫生說即便恢復了也會留疤,⋯⋯哀—妳說妳,怎麼這麼傻,竟然做出了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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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素亞當時並不在場,但當趕到醫院看到滿是傷痕的佳儀,還是驚嚇的哭了出來,並狠狠的甩了宇澤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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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亞告訴佳儀,當時宇澤把她帶到醫院,等醫生處理完畢告知無礙後,他便直接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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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約的描述了經過,並跟她說,知道佳儀醒來一定不想見任何人,所以希望素亞如果有空能陪在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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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好在妳醒了,不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然後了解後整起的導火線就是你爸,我一到醫院就發現他坐在椅子上哭著,原本非常氣憤的,但看著他那痛苦的模樣便又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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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說了什麼。」不知道佳儀是不是還累著,頭依舊是低低的看著前方,平淡的聽著素亞說著,好似這一切都跟她無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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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我時哭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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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前晚的場景,阿富落魄的坐著,就像失了魂似的,直到素亞的出現,像是在抓著救命稻草般哭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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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亞阿,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們佳儀該怎麼辦啊—。」阿富站起身想抓住素亞的手,因爲過度擔憂,導致雙腳腿軟,差點跪倒在地,幸好素亞反應靈敏,即時的上前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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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先冷靜,別哭了,我們先坐下來。⋯⋯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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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後,阿富才娓娓道來說出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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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以前跟我說過,算命師說你命理有一個大劫嗎,前陣子你也提起妳爸做惡夢的事。對!就是夢到了這個劫難,而夢裡的罪魁禍首就是莫宇澤。」聽到夢境時,佳儀醒悟的轉頭看向素亞,原來阿富從前陣子早已計畫好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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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叔叔為了不讓事情發生,想要強逼你們分開,便請了上次那個大哥大找到了他的媽媽,然後故意要刁難莫宇澤,所以⋯⋯就變成了後續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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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累了,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聽完後許久佳儀才開了口,便轉身調整了枕頭的角度,素亞也馬上起身幫其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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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佳儀現在思緒一定混亂的很,要考慮的事情一也很多,便不再多留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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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外,素亞忽然驚嚇的尖叫了聲,原來是宇澤一直蹲在那許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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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發現佳儀醒了跑到外頭去叫醫生時,正好撞見了宇澤,他從那時就一個人在外面待到了現在,那模樣看著十分憔悴,應該幾乎沒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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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亞沒有出聲用手比劃著,示意宇澤不能進去,後者也只是稍微點了頭,接著她輕聲的要他趕緊回去休息,明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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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明白了卻依舊不想移動的樣子,素亞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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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時還不忘告知阿富佳儀醒來這件事,但也特別叮囑他現在佳儀的情緒還不穩定,醫生說還要觀察,所以他現在絕對不可以出現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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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素亞也是一大早就來到了醫院,還帶了宇澤煮的粥跟魚湯,還有自己準備的一些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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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素亞敞開了門,提著大包小包進來,隨即注意到了門的角落有一個鞋頭露了出來,便知道是宇澤早就在外頭等著素亞,好讓她把食物帶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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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威—可重死我了。」為了掩飾,素亞裝的好像從大老遠將這些東西提到這的樣子,全然不知其實佳儀早已看透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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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連昨日宇澤一直在外頭偷看著,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她不願搓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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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能不能再幫我盛些水進來,順便⋯⋯讓宇澤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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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繼續裝著大口喘著粗氣的樣子,一聽到莫宇澤的名字,便知道自己早已破功了,只好尷尬的笑了下,便趕緊拿起水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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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虛弱,又或許是故意的,佳儀說話的聲音太小,以至於再外頭的宇澤全然未覺,就忽然看到素亞開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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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被告知了可以進去,害得宇澤緊張到不行,不知佳儀會說些什麼?,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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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好一點?是不是沒有胃口,還是你想喝牛奶,我去⋯⋯」一進來,見著佳儀絲毫未動筷,只是靜靜的坐著,這讓宇澤有些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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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分手吧。」話還未說完,佳儀便打斷了他的話,直接了當、毫不修飾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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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不想再看你們再繼續起爭執了。」原本看著就落魄的宇澤,因這句話楞在了原地,瞬間紅了眼眶,看著就更可憐了,佳儀側了個身背對著宇澤,以免自己心軟,但其實眼淚早已流進枕頭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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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5分鐘左右了,素亞抱著水壺,估莫著差不多應該能會去了,於是慢悠悠的走著,可沒想到,卻看到遠處宇澤開了門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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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照顧她,⋯⋯我走了。」沒等素亞開口,宇澤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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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宇澤眼神已死的表情,不知道是聊了什麼?,擔心佳儀會不會又因此情緒起伏過大,便趕緊回到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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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了?你們才聊沒多久,難道莫宇澤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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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亞—我餓了,可以幫我把粥拿來嗎。」佳儀打斷了素亞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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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滿臉淚痕的佳儀,素亞便放棄了追問,現在她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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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宇澤提了分手。」佳儀猝不及防的開口,害得素亞被蘋果嗆到,咳了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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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嗑—什麼!嗑嗑嗑—那妳之後有什麼打算嗎?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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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暫時先住妳家,再找個穩定的工作,等穩定下來後,再自己搬出去住。出院後我再跟我爸說明,目前我還不想看到他。」佳儀看著素亞堅定的說出她的計畫,昨天夜裡她冥思苦想了許久得來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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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妳,一直住在我家也可以的。我們寶貝,辛苦妳了。」聽完後,素亞張開了雙臂,跟佳儀擁抱著,她心疼的撫摸著佳儀的頭,兩人相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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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佳儀像是找回情緒般,開始大哭起來,她還愛著宇澤的,但他們始終不會有好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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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往事無數的畫面映入腦海,淚水滴進了粥裡,變得有些鹹,佳儀依舊不停的往嘴裡塞,好似要將這些回憶盡數吞落,永不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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