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工匠精心雕琢的假山,綠意盎然的後院擺上小橋與池水,滿園花開配上色彩耀眼的一池鯉魚,猶似踏進世外桃源。
看着眼前美景,韓御風臉上不顯,內心卻嗤之以鼻。
何府能如此富貴奢華,莫不是靠天子的庇蔭,有了朝廷給予方便,獨覽珍珠生意更是日進斗金;有了錢財,能做之事便更多了,坊間也有傳言何家從中貪污,可惜苦無證據而不了了之。
儘管不相信何家是清白商人,但面對眼前因喪女之痛而略顯老態的當家——何恭,韓御風倒是壓下心中的不悅。
何恭雖有收歛平常意氣風發的囂張氣焰,但屬於商人的虛偽嘴臉卻沒有轉變分毫,要不是看在他是六扇門的人,也許連何府的大門不允許他踏進來呢!
「不知韓頭大駕何府有何貴幹?」不冷不熱地問道,何恭一副如無要事請早回的態度。
「昨日發現貴府千金的屍首於西邊大街的胡同裡。但據調查,令千金早已病逝安葬,不知此事是否屬實?」淡淡開口,韓御風不著痕跡地悄悄打量起眼前的環境,簡單瞄了一圈便收回視線,暗自觀察何恭臉上的表情與反應。
「那屍體絕對是冒充的!小女早已病死下葬,卻不知道是哪個惡人竟大膽冒充她,還扔在街頭想損了小女名節,真是豈有此理!」提起那起兇案,何恭一臉慍怒,昨天他在收到消息時便氣得掃落一桌紙筆墨硯。
「小人還望韓捕快能盡早查出真兇,讓命薄的女兒不至於死後受辱,相信真相大白之時,女兒泉下有知也會感謝大人!」何恭似是真誠地拜託韓御風把案子查明,畢竟從商哪可能不樹敵,卻沒想到對方連女兒死了也想辦法要折辱她!
「真相自是要查明,只是何老爺一口咬定那具屍體是冒充,不知何有否看過屍首才如此肯定?」對於何恭凡反應,韓御風認為沒有異樣,畢竟作為父親,有誰在聽到女兒被強暴還棄屍後能不生氣,特別坊間一直說何恭很疼這位女兒。
只是現在卻不知那女屍是真是假。
若是偽裝的屍首,又為何要偽裝成何府千金?
「那絕非小女之屍首!」聞言,何恭略為激動地開口:「收到消息時,我便命人去墓地查看,小女的墓地並沒有遭人挖掘的痕跡,而且她的頸背絕對沒有任何一顆痣!」何恭提高了嗓音,臉上因氣憤而漲成豬肝色,拱起雙手似要朝韓御風一拜。「那屍首另有其人,還望韓捕快還小女一個清白!」
「何老爺言重了,我們六扇門定要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連忙阻止何恭的大禮,韓御風倒是對此案子更感挑戰性。「不知何老爺有否跟他人結怨,可知誰欲作出如此有損何小姐名節之事?」會做出如此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兇案,又特別針對何府千金,兇手與何家一定有尚未察覺到的牽扯。
「……何某甚少跟人結怨,若說商場上的對手倒是不少,只怕幫不上韓捕快……」提及有否有仇家,何恭倒是臉色一轉,沉思良久卻找不出答案般。
「是麼?」韓御風笑笑,要說何恭沒有跟人結怨,對他來說還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一個獨覽珍珠買賣之人,豈能不令人眼紅,真要說沒有跟人結怨,除非當今皇土之上並無何恭一人,不然在戰場般的商場中,豈可能沒有一個敵人。
「何老爺的庭園佈置還真特別,小橋流水、蒼松翠柏,猶似世外桃源。」淡淡一笑,韓御風也不打算刨根究底,倒是不在意般聊起別的話題。
「何某不敢當,庭園佈置因小女自幼體弱,相士曾指點府中必要有園林之景,方能讓小女健康成長。」何恭伸手撫上下頷的鬍子,似是對於韓御風誇讚府中園景不勝自喜。
「如此一棵千年松柏還真壯觀。」看向眼前高聳參天的老松樹,韓御風又是一番誇讚。
「這樹乃祖先種下,乃保何家平安之寶。」笑吟吟地開口,何恭如數家珍般介紹起那棵巨大松樹。「想來小女生前喜於此樹前玩耍,可惜……」看着那如巨傘般的翠松,何恭臉露緬懷之色,提及愛女何惜衣時,眼神倒是一黯。
意識到面前的何恭因提及往事而傷感,韓御風隱隱覺得總有幾分怪異,可細想卻又找不出問題在哪。
「要是有什麼新發現,讓望何老爺通知一下六扇門呢!」打聽得差不多,韓御風禮貌地叮囑一下便決定溜走,反正繼續跟這老狐狸對話也不一定能套得想要的答案,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倒不如去葉長歌那邊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發現。
「當然、當然,能為小女挽回清白,老夫定當竭力幫忙。」拱手相送,何恭一臉誠懇。
聞言,韓御風點頭離去,直朝義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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