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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知情者》

沐

Nov 22, 2024

10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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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先生，我這都是第幾次回答你的問題了？」青年隨意的翹著兩腳椅，早已沒了初來時的恭敬與緊張感，語氣不耐，「那邊有監視器吧？調查那個不就行了嗎？」

　　「很遺憾，那裡的監視畫面被人動了手腳，並沒有參考價值。」刑警坐姿隨意，食指以固定頻率輕敲著桌面，「請好好回答問題。」

　　「之前不都說了嗎？我不認識那個女的，路過那邊也是因為公事，更何況我發現她死後，第一時間就叫了警察...」

　　「我們只是公事公辦。」刑警冷然道，「請你好好配合，否則...」

　　「妨礙公務，我知道。」青年接話。

　　「那麼，我再詢問一次，你發現死者是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大概下午五點左右。」對於已經回答過多次的問題，青年回答的十分迅速，沒有一絲猶豫。

　　「為什麼路過**路？」

　　「公事。」仍舊是同樣的回答，青年並未因遭到懷疑而詳述是怎麼樣的事。

　　明白再細問對方也不會回應，刑警轉而提出下一個問題，「請詳述你發現屍體至警方來時，那十五分鐘內發生了什麼。」

　　「我當時騎著機車路過那條小巷子，隱約看見有什麼反光，出於擔心，我將機車停在不遠處，步行前去查看。」青年用十分奇特的方式描述著當時的場景。

　　「剛抵達巷口，我便看見一名女性倒在巷中，不遠處有一支手機，螢幕朝上，我想我看到的反光就是來自它。」

　　青年頓了下，續道，「巷子被籠罩在建築物的陰影下，雖然能看見輪廓，卻不是很清晰，只能大概辨識出女子是面朝馬路趴著。」

　　「出於關心，我湊上前去，在走到她身邊時似乎踩到了某種液體——當時我認為是某種飲料被打翻了，而後證實是女子的血。」

　　「我拍打著她的肩膀，一邊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忙，此時，背後突然出現了一瞬的光源--我想大概是有車經過之類的，我在那瞬間看清了她的情況...她的腹部傷口處流出大量血液，刀傷目測大約半個手掌長，她一動不動的倒在血泊中，怎麼看都是死了。」

　　青年面色略為發白，並調整了下坐姿，明顯是想到當時的場面，有些不舒服，「於是，我立刻退出地面上有血的範圍，拿出口袋中的手機，將你們請來，並待在原地，以防止別人破壞現場。」

　　刑警依照青年的口供，寫下當時的經過，對於青年的描述方式沒有提出任何問題。

　　「根據附近的監視器畫面，你4:50分時也在**路，為什麼？」過了一會兒，刑警提出剛剛調查到的訊息。

　　青年這次稍微想了下，才回答「...我當時正要回家。」

　　「從哪裡？」

　　「...出版社。」

　　「也就是說，你回到家後，又因為『公事』特地出了門？為什麼不一次解決呢？」

　　「我在準備下車時接到了編輯的電話，於是折返回出版社。」青年答道，「若警察先生你遇到了同樣的事，也會有和我一樣的舉動吧？」

　　刑警沒有回答，而是問出下一個問題「你有抽煙的習慣嗎？」

　　「沒有啊，怎麼了？」青年在聽到『菸』時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明顯的對其十分厭惡。

　　「...」刑警沒有回答，只是在筆記本上寫下一些字，然後翻開新的一頁，「『公事』的部分...是文稿校對出了什麼問題嗎？」

　　「你怎麼知道！」青年驚訝道。

　　「我想這並不重要。」刑警點了點筆記本，「你是基於什麼原因，不願告知『公事』的詳細內容？」

　　「我...」青年猶豫許久，吞吞吐吐道，「我是一名推理作家。」

　　刑警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騎車經過小巷時，我突然有種既視感...該怎麼說呢...那個地點和我上一部作品設想的場景太像了，我因此多留意了下，也是因此發現了女子的屍體。」青年解釋道，「我怕會因此被列為嫌疑人，才不想透露...」

　　「你看見那名女性時，為何認為她是趴著的？又為何認為她腹部上的是刀傷？」

　　「看到的啊？」青年回答的裡所當然。

　　「你當時猜測自己踩到飲料時，有猜過是什麼飲料嗎？」

　　「...紅茶吧？旁邊的販賣機有賣。」青年對於刑警的問題感到困惑，卻還是回答了。

　　「當時販賣機是可以使用的嗎？」

　　「是啊，機器還亮著。」

　　「我知道了...」刑警露出微笑，站起身，向青年道，「感謝你的合作...」

　　「我可以走了？」青年稍稍靠後，抬頭看向刑警。

　　「不，你被逮捕了。」看著青年不可思議的表情，刑警解釋道，「你的證詞中有極大的漏洞。」

　　「...那...那只能說明我有所隱瞞...不能這樣就說人是我殺的啊！」青年慌張道。

　　「我沒說人是你殺的。」刑警道，「你被逮捕的原因是妨礙公務...至少原本是這個。」

　　「我...」青年不悅道，「你們這是濫用公權力！」

　　「第一，」刑警左手比一，並用將筆記本展示給青年看，向青年說明。

　　「你從一開始就十分肯定的說被害人是以趴姿倒在巷中，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你知道這一事實，所以才會這麼描述。」

　　「第二，」刑警將左手的數字改為二。

　　「你並非專業艦識員，為何能在看見屍體，極為慌張的時候，立即看出腹部出血是由於刀傷，而不是其餘出血量高的傷口？當然，也可能是因為職業因素，你有查找過相關資料。」

　　見青年並不反駁，刑警舉起第三根手指，「第三、那個販賣機沒有賣紅茶。」

　　「怎麼可能！我明明有看到...而且當時也有亮燈啊！」青年大聲反駁。

　　「看到...也就是說，你還特意去看那個販賣機裡賣了什麼飲料？在發現屍體的情況下？」

　　青年沉默。

　　「不過你說的是對的，那個販賣機的確有賣紅茶。」刑警淡然的用右手點了點左手的無名指，「所以，決定性的矛盾是這個。」

　　「第三，在有販賣機作為光源的情況下，你真的沒看出地上的液體是血？」刑警冷笑了下，「在這個前提下，配合你聽見自己被捕時的反應，我只能懷疑你是故意破壞現場的，至於這麼做的理由...我想你之前就在那裡留下腳印了吧？」

　　青年聽見刑警的話後，露出驚慌的神色。

　　「由於留下了這樣的證據，你再次去觸碰了死者的肩部，而後擦掉鞋底的血，離開現場，之後再次返回現場，並將一切偽裝成由於『熱心助人』而引發的『意外』...」刑警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潤喉。

　　「搜查課的同仁已經向上申請搜索票了，估計明天就能找到凶器，等指紋分析有了結果，就能確定你的罪名了，在那之前，還請你安安分分的待在拘留室裡。」

　　「...動機呢？我殺她的動機是什麼？」青年狼狽掙扎道。

　　「不好意思，我是警察，不是小說家。我們警察辦案，只看證據，不講動機的。」刑警打開門，讓外頭等候中的同仁將青年押進拘留室。

　　「再說，這年頭隨機殺人的瘋子多得是，難道他們還有動機？」刑警萬分不屑的瞥了青年一眼，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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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死神與少女

#3 據說，戀愛降智

#4 讚美太陽

#5 都市傳說——引路人

#6 後來我終於明白，表白本身

#7 ［靈異背景］翻身

#8 萬聖前夜

#9 挑戰--憂鬱藍調 • 微笑

#10 C.《Another End》

#11 萬 • 聖

#12 《知情者》

#14 《來互相傷害》--最後一餐

#15 《標本》

#16 《流星》（《標本》中少年的故事）

#18 第零則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