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手執一柄彎刀,施展輕功,穿梭於人群之中。幾個兔起鶻落;數下手起刀落,手刀彎刀所到之處無不濺血。在場仍然站立的人紛紛持刀劍後退,惟恐慢了一步,便即成刀下亡魂。
袁海伸舌舔了一舔彎刀上的鮮血後,便伸出左掌,四指向上撥動,示意其他人上來挑戰。然而經過他剛才的幾下出手,在場人士大部份都自知沒有勝算,只好低頭退到牆邊位置,噤口不言。
突然,有一名與袁海身材、樣貌、服飾、彎刀都十分相似的人排眾而出,走到袁海的跟前,寂言不語。
袁海先是一訝,之後卻是一個略帶譏諷的微笑,接着輕閉雙眼,大聲狂笑。其他在旁觀看的人都為之而戒備,生怕他一輪狂笑之後,就是大開殺戒之時,到時連在旁的池魚也會遭殃,但是剛才排眾而出的那人卻是凝然不動,依然望着袁海,沒有反應。
袁海的笑聲逐漸由大而細,由細而滅,再張眼望向那人。那人便隨即擺開架式,準備迎接袁海隨時而來的攻勢。與此同時,袁海也擺出架式,而且與那人的架式全完一樣。不講而知,兩人必然份屬同門。
眾人望着場中兩人寂靜的對峙,卻感到無形的壓迫感。全部人都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吸一口,只能繼續持刀劍保護自己,全神貫注在場中的變化。
全場一片寂靜不久,眾人都集中注意力在兩人身上之際,忽然兩人都消失在原來位置。兩人的身法實在是奇快,眾人單憑肉眼根本追不上,只能感到霎時間會有一陣壓力,在場內四周不斷遊走,有時還會令旁邊眾人造成傷害,吐血倒地。
一盞茶之後,場邊已有十數名觀眾受傷倒地,而場中兩人才重回剛才位置,對望而笑。同時,眾人都發現,兩人均已大汗淋漓,連外衣也被汗水沾濕,可見戰鬥相當激烈。
兩人稍為調息後,袁海率先開口:「很好很好,想不到幾年不見,你已經長進不少,為兄也甚為欣喜。」
那人也開口回應:「大哥承讓,也是因為有如此高強的大哥,才讓湖兒有奮發的目標去追趕。也希望能帶大哥回家見爹娘一面。」接着,袁湖說罷便向袁海鞠躬。
袁海呸的一聲,「回去見那兩老而不幹麽?」
袁湖繼續恭敬地回應:「爹娘只希望能見大哥最後一面,他們自知以往對你過於苛求,而使你成狂,如今必然難以得到你的原諒,但也希望臨終之前可再見你一面,僅此而已。」
袁海曾有一瞬動容,卻很快變得更為凶狠,一雙厲目怒視四周。眾人被他睥得慌了,便全數夾着尾巴逃走。
袁海見場內只剩下兄弟二人,便輕輕一笑,「你可知我這一身功夫是如何訓練而成的嗎?」
「湖兒略聞一二。」
「你只略聞一二,又憑甚麽來叫我回去見那兩老而不?既然他們已到臨死階段,我也懶得回去取他們性命,總之,我和他們已沒有任何關係,別再叫我去見他們。」
「大哥……」
袁海左掌一舉向着袁湖,令袁湖不敢再說下去。「舊事已去,挽回不了,他們做過甚麽,他們自己深知肚明,只可惜我未能在他們仍然壯碩之時打倒他們,親手了結!以後,你好好做你的掌門人,我繼續做我的江湖狂人,大家各不相干!」
袁海說完後,就飄然而去,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只有面上的兩行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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