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人發現的我繼續舞動著。跳起火舞的我發現了,火不但很暖,還很美。在練習時,我開始留意班主和阿森的身體動作,才發現原來跳火舞對平衡的要求很高。阿森在我心裏的地位再高了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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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了因為跳起了火舞,我才明白跳火舞原來比想像中更難。阿森能輕鬆完成的招式,我要努力練習才可以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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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阿森的心比我更火熱,所以我知道我要比他更努力。雖然我的手不時會被火燙傷,平滑的皮膚會冒起水泡和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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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次成功完成一道新的招式,我的內心都會掀起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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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夜,我依舊繼續著我的私人練習。正要回去睡覺時,我把乾枝拋進營火裏,才發現有東西睛正在盯著我。我心裏的火被心寒一壓,回首一看時,看到其中一個成員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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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火舞,我剛剛一直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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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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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因心寒而站不穩的火苗,在這句話後捲起一道火龍卷。班主說火龍捲只是一則神話,但是現在的我可以跟他說,他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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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過火龍卷的我,更努力地在夜裏起舞。我覺得我的心絕對火熱,所以我應該是時候上台表演,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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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夜裏起舞的事蹟在班裏傳了起來,傳到班主的耳裏時,他有點驚訝,但沒有責罵我。在阿森和班主的要求下,我在他們面前跳起了我的火舞,我想在他們面前跳出最吸引人,最高難度的火舞。不過在我開始熱身時,班主便叫停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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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次上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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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我全身火熱,熱得額頭冒汗,也許是我激動得面紅耳赤,淚水不斷滑向臉頰。班主說過汗水是令我們不要「過熱」的重要液體,難道是我太過火熱,連眼裏也要排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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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的日子愈來愈近了,我被安排和阿森一同表演。在這段時間,阿森不斷我說他的秘密招式,這種招式非常特別,我覺得甚至連班主也作不到。在我看到他完成招式的一刻時,我心裏只知道,班主一定會喜歡這種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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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在下次表演首秀這一招。前面就交給你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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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阿森鼓勵後的我更加努地練習著,我相信只要表演順利,我們就可以買得起肉湯。所以在那晚裏,我的舞步小心謹慎,為阿森將會引起的「火龍捲」作鋪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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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寥寥可數的人群,阿森在一把劍上倒滿了油,然後在一點火花之後,他的劍瞬間燃燒起來,嚇得觀眾們急忙退後。阿森的微笑此時浮現一抹笑,並用一道極為認真,甚至是有點威嚇的語氣向觀眾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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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我,要以火劍屠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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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向東張西望,真的去凝視夜空。但是嚇到我不是火龍,而是突然起火的地面。我急忙跳後,觀察地上的火跡,只見火的兩端在不遠處相遇,組織一個火圈。而圈裏的阿森眼神如臨大敵,完全沉浸在他的角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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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我才記得阿森在表現前,叫我朗讀的文本。我不懂字,不過在阿森的幫助下,我總算讀得懂這些字。我急忙找回那張皺摺的紙張,再次掃望阿森紙上所寫給我的拼音。和阿森確認眼神後,就開始大聲閱讀上面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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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句的韻尾,阿森都會改變他的舞步。不,已經不能用舞步來形容了,那是戰步。而我眼前是一片燎原,一個為生死鬥而成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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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旁述下,阿森的戰步百變,從謹慎變成靈活。每當我讀出了他的名字時,手上的劍便會化身一條正在狩獵的蛇,而劍的烈焰只令它看起來更加致命。在阿森的掌控下,「火蛇」向空氣裏的龍伸出了牠的利牙。它攻勢強如火,但又會因文本的流程而適時退下。散落的火花緊緊尾隨著翩翩起舞的劍尖,又很快就消失在黑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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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讀到龍的攻擊時,阿森立即向後一翻,劍尖在空中劃出了一個火圈,引來眾人一陣的喧嘩聲。也算是觀眾的我,心情也激動起來,而在這種狀態讀出文字,不知不覺地令觀眾變得更多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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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在一旁的觀眾愈來愈多了,上百對眼睛眨也不眨,留意這場戰鬥。我望著阿森,只見他對著火劍的一面反射著火光。可能是心情緊張,還有累積的疲累,令阿森暫時停下了動作。此時,我用認真的眼神望著阿森,當他回望過來時,我便向他打出一個「加油」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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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臉容疲憊的阿森,心裏的火熱如野火般蔓延至全身。他向我笑了笑後,全身便重新獲得力量般,再次屠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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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向空氣中的龍連斬數刀,中途動作非常流順。攻擊過後,他便向後一跳。同時,我用最入戲的語氣,喊出那句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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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快要被擊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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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剛落,耳邊傳來觀眾洪亮的呼喊聲。不知不覺,來看表演的觀眾已經多了一倍。在他們恐懼的眼睛中間,是一把充滿期待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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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望向阿森,大喊著:「勇士!快把惡龍屠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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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森立即沖向火圈的中央,再連斬數劍。最後,他改了劍的握法,然後把向下的劍尖向天一劃,頓時,上一秒還在燃燒的火圈開始慢慢失去氣勢。阿森的劍也開始失去火的光芒,劍尖只留下一抹橙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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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觀眾席開始響起無知的鼓掌聲時,一枝尾端起火的箭射了過來,落在阿森的面前。在眾人開始慌張時,阿森卻冷靜地拾起了起火的箭,把它高舉,然後說:「大家,這是龍的餘燼。為了不讓牠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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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要把它生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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