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者之淚 - 結尾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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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結尾

鶄

Dec 19, 2024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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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裏，我的手沒有點燃火把，而是收拾我的行李。臨走前，我回望那熟悉的營火，眼睛只有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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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要離開時，難得未入睡的班主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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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要到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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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我要離開了。」我發現我語氣異常地平淡：「大家都已經不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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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怎會不喜歡你呢？你可是這裏最努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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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又怎樣？我就算再努力，就算我的心就算有多『火熱』，我也超越不了阿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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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聞言後，沒有說甚麼，然後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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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要向你道歉。因為我一直以來，都沒有向你解釋火舞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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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們人類，即是你。」班主輕輕用手指點了我的額頭：「還有我，是唯一不害怕火的動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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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不明白他這番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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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啊，我們吃的東西，冬天在火旁取的暖，都是由火煉成的。沒有火的話，人類不會有創造這種盛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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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類可以使用火的原因很簡單，是因為我們拿得到中間的平衡。離火太遠，你不會欣賞到火焰的好，但是太近的話，你只會被火燒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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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處於適中的距離，你才能和火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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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我望向那對我一直引以為傲的雙手，難道我一切的努力也只是糟蹋自己的行為嗎？此時，我的淚水悄悄地落在我手上的疤痕，但是早已無補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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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難道一直以來，我的心都不『火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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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再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然後指向眼前的營火：「未經歷過温暖的心，怎可能明白心裏火熱的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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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我的淚水灑滿在我抱緊的背包上，我伸出了充滿疤痕的雙手，感受火的温度。那陣温暖是那麼熟悉，那麼令人安心。明明這陣子是如此討厭火焰的五指，竟然不自覺地跳起了興奮的舞。回憶著這陣時光的我，發現我的心原來是那麼的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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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點睡吧，孩子。我們明天還要上路呢。」說完，他便回到自己的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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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我聽到背後的碎步。回首一看，我看到阿森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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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森沒有說任何的話，只是在跪我的身邊，向我遞上一塊乾淨的布和一瓶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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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沒有吃甚麼東西，所以我留下你的份……你現在還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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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抱緊了阿森，放聲大哭起來，嘴裏只說在抱歉的話。阿森見狀，立即放下手上的東西，與我相擁，一直安撫著我的情緒。此刻的我開始記起了從第一日至今，阿森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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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將至，我喝掉最後的一口翻熱的湯後，便開始河邊裝水，為今日下廚的其他成員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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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去河邊之前，我再次把手放近營火。當知道我的手再也不抗拒眼前的火焰，被乾淚弄得粘貼的嘴角緩緩上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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