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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夏瀾在舊家生活的最後一天,他們的租屋處已經佈置裝潢得差不多了,夏瀾選擇了小小的一房一廳,這樣整理起來更加方便,書本雜物或大部分衣服都已經過去就定位了,大約就剩下一個行李箱大小的隨身物品。
「我的東西都過去了,所以我今天晚上就不留下了。」許延知留下了鑰匙給夏瀾,「剩下打掃和交屋就交給妳,明天早上11點房東會過來。」
「沒問題!」夏瀾點點頭,哥哥找了鐘點清理人員,這時候已經把冰箱各種櫃子都清理得乾乾淨淨,夏瀾實際上也不需要特別什麼。
她只是看著這個曾經擁擠的房子慢慢變得空蕩蕩的,心裡有許多感慨。大學四年,開公司前兩年,她們在這裡度過了許多時回憶片段,從空曠到擁擠,再從紛擾回到安靜。
離職後的她花了許多時間思考,自己本來並不是積極工作的類型,卻好像為著自己的信念不停地往前衝刺,她的信念沒有別的,就是跟隨著紀語深的身影,追逐著他想要的夢想。
因為喜歡,因為熱愛,她沒有輕易退縮的時候。
現在不同,她有點疲累了。
有機會好好休息下,她才知道自己這幾年有多累,每天都是加班加到最後一刻,每次假期除了睡覺就是睡覺,她的時間總是塞得滿滿的,沒有半點自己的時間。
清理掉最後的幾件雜物後,她送這些清理人員離開,這時候門鈴響了。
「聽說妳自己和房子單獨相處最後一晚啊!能不能讓我們湊一腳?」是朱聖哲、紀語深、還有王綺書、Byron白逸倫學長。
她本來看到學長,想要板著臉孔,卻在看到其他人的時候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們怎麼來了?」
「聽說妳留在這裡最後一晚啊,怎麼能不來?」
「放心,碗筷杯子我都帶了,洗了帶回去!我很環保吧!」朱聖哲笑著將食物餐具扛進去,「有妳喜歡的起司炸雞!」
「Byron學長!」好久不見學長,夏瀾很開心的抱了上去,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紀語深的眼神微微一緊。
「好久不見!」Byron學長拍拍她的腦袋笑道,「聽說妳要去Nearpe嗎?他們公司可大了!聽說待遇也很好,現在已經在開始大招人了。」
「我們現在公司福利也越來越好了……」王綺書不甘示弱的回說,「就算是基層的軟體工程師也四萬多快要五萬了說,瀾瀾姐明年都可以升資深工程師了,很快薪水就會漲的啊,妳一定要走嗎?」
「哎呀!換個環境換個心情嘛。」夏瀾笑著瞟了紀語深一眼,「而且沒有我,公司也都照常運行啊。」
「不提這個了,坐下吃東西!」朱聖哲拉著大家坐下。「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啊!」
原始的Member,還有披薩炸雞和啤酒可樂。幾個人鬧到半夜,這才坐計程車回去。
夏瀾沒醉,看著紀語深躺在沙發上賴著不走,有點借酒裝瘋的嫌疑,回想起今天晚上席間,他一句話都沒有,看來不走是因為還有話要說。
「夏瀾……妳能再聽我挽回一次嗎?」
夏瀾沒好氣的。「……不必了吧。」
「我知道是我的優柔寡斷和自私自利,才會讓妳一再受委屈。」紀語深嘆了口氣,「我總是把妳排在工作之後,總是讓妳忍耐,總是因為妳笑嘻嘻的,而真的以為妳沒事。」
夏瀾轉過頭去,將杯中的紅茶一仰而盡。
「我錯了,我不求妳再給我一次機會,妳只要知道我是這樣想的,而我會證明給妳看,我說的話是真的。」
「為什麼?」夏瀾嘆了口氣,「你說你喜歡我,那學姐呢?」
「我承認,我對她的確是姑息的。因為喬瀞對我來說是我的青春回憶,包含了我所有不堪的過去,我們兩個認識了二十年,這些感情的確沒辦法輕易三言兩語就揭過去。」紀語深說得斬釘截鐵,「但是我已經對她沒有任何愛情的成分,這點我可以發誓,我願意用任何代價讓妳相信我說的。」
夏瀾沒有回話,但她心裡其實是相信的。
她相信在這之前紀語深沒有背叛她,也相信他說兩人之間已經沒有愛情,但是他對喬瀞仍然沒辦法狠下心去說什麼,只要喬瀞願意,她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介入兩人之間。
她也會因為喬瀞的完美,和對自己的自卑中,失去對紀語深的信任。她相信紀語深,但不知道自己會相信多久,人心是容易動搖的,是脆弱的,而她對自己毫無信心。
「對我來說,她就像是抹滅不掉的青春回憶,但妳卻是給予我美好溫暖的未來。」紀語深緩緩的說,「我必須花一點時間去擺脫過去,才能迎向未來,但我肯定妳給我的是前所未有的幸福,我喜歡妳,我只想跟妳在一起。」
夏瀾感覺自己的眼前已經是一片水霧,她不想抬頭,讓自己的眼淚改變兩人的關係,一時的心軟不能改變什麼,他們的問題仍無法解決。
「所以妳希望妳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證明給妳看,然後把妳追回來。」紀語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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