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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7《人生在世數十載，唯有知己長相伴。》

羽落

Jan 8, 2025

19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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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店家門口附近顧路的邵君有些無奈的看著手機，昨天拖到時間果然收到來自客人到負評了。看著其他夥伴騎車來來去去，邵君除了嘆息以外，也沒什麼好方法了。

「喂，你還是沒單呀。」說話的是邵君熟人，在飲料店上班的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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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跟芷涵認識的經過也是有趣，那次邵君也是一樣在顧路。芷涵突然找他搭話，「那個⋯」

邵君轉過頭好奇的看著對方，由於身高的差距，邵君必須稍微低下頭才能跟芷涵的眼睛相對。

感受到對方的目光，芷涵俏白的臉頰隨即透出一抹紅暈。「我們這邊有一筆訂單，想請你幫忙送。」芷涵的聲音越來越小，有些害羞的說。

「這個喔，妳說說看送哪裡，不遠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幫忙。」看得對方提出私單的請求，邵君笑了。這在外送這一行倒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也就因為這樣，兩人倒是因此結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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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妳下一單給我跑。」邵君帶著戲謔的笑容說道。

「才不要勒，外送那麼貴。」芷涵朝邵君俏皮的吐吐舌頭，要知道外送的價格可是不便宜呀。「對了，你看看這個新聞。」像是想到什麼，芷涵拿出手機點擊一個討論相當熱門的新聞。

「人倫悲劇，老邁的丈夫悶死自己的妻子隨後自殺。」聳動的標題，讓邵君的眉頭一挑。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

圖片經過處理，以一種灰色調的方式呈現，但是這抹灰色卻不斷擴大，將邵君全部的視線給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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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了下來，讓在房間中的兩位老者感到一絲絲的溫暖。

老人用著顫抖的雙手小心的、仔細的擦拭妻子的身體，他記不清已經有多少年了⋯好像從妻子臥病在床後，自己就一直做這些事情吧。

老人的手搭在妻子的手上，他望著不遠處桌上的藥瓶猶豫著。老實說，他真的累了⋯這種日子已經好久好久。

「如果哪天，我不能走不能跑了。記得不要把我綁在身邊喔。」年輕的妻子摸摸丈夫的臉，俏皮的說道。

剛從葬禮回來，丈夫的表情一直很嚴肅。那是一個長輩，受盡病痛折磨偏偏自己的子女還要做那種徒勞的努力，不但搶救無效還讓老人在期間不斷承受痛苦。

「亂說什麼，妳不是好好的。」丈夫皺眉，不是很滿意妻子這樣說。

「我不想看你這麼累呀，讓我輕輕鬆鬆走不好嗎？」妻子露齒一笑，隨後熟練的跑到丈夫身後幫他按摩肩膀。

「照顧妳哪會累，妳比我辛苦。」按著妻子的手，丈夫有些愧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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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手緊緊握著妻子的手，兩人從年輕打拼到現在。子女也都各自有成就在外生活，剩兩個老人還留在舊家生活。

哪怕妻子病重，也很少看他們回來探望。

「唉⋯」

「唉⋯」

房間內出現兩聲嘆息，一聲是老人發出一聲則是突然出現的邵君。

邵君看著兩老，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方式適不適合，但是他還是希望嘗試一下。

「伯伯，別緊張。我不是什麼壞人，也不打算搶劫。」看到老人抓著電話的樣子，邵君解釋道。

「那你要幹嘛？」老人警惕的說。

「我是想，送兩位一起上路。」緩口氣後，邵君還是硬著頭皮說出這句話。

「還說你不是壞人！」老人一聽，真的就開始撥電話。

「你等一下，」仗著比對方敏捷，邵君一把搶過手機，「我知道你老婆已經癱瘓很久了，你也照顧的很辛苦。」

頓了頓，邵君接著說，「與其讓你自己做這個壞人送她上路，不如我來幫忙吧。」說著，邵君掏出不知道從哪邊生出來的注射器給老人看了看。

「你⋯」老人很想報警，但是看到妻子又看了自己枯槁的手，又喪氣的坐回椅子上。

「你⋯打算怎麼做？」老人問。

「我幫你把藥打進你們的身體裡，至少能夠少一些痛苦。」邵君說道。

聽到邵君的提議，老人猶豫了。他也幻想過如果只剩自己一人，是不是能夠過得很好，但⋯

「少了妳，這個世界好像也不是那麼美好呀。」拍拍妻子的手，老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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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以後，老人把妻子整理的乾乾淨淨，還替她換上她最喜歡的一套衣服。自己則是穿上妻子精心替他挑選卻一直被自己嫌棄的衣服，然後躺在妻子的旁邊緊緊握著她的手。

「老人家，有什麼想說的嗎？」邵君也趁這段期間調配好藥劑，他的動作不算熟練好在現在網路有不少知識可以學，彌補這部分知識不夠的短板。

「人生在世數十載，唯有知己長相伴。小子，以後遇到喜歡你的人，要好好珍惜呀。」老人語重心長的說。

邵君不由得回應一個苦笑，他還真不知道喜歡自己的人在哪裡。

他的動作很輕很柔，生怕這過程讓兩老受到一點不適。藥劑推完，邵君開始收拾殘局。

他用餘光觀察兩老，看著老人在藥效還沒發作時，深深的吻了妻子。淚珠，從妻子的眼角滑落，好像她也知道什麼一般。

呼吸逐漸緩慢，直至平息時⋯老人的臉都沒有偏移過一絲。那種深深的要把對方刻在心上的舉動，讓邵君很感動。

看到兩老平靜的離開，邵君對著兩位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是我想到，或許是兩位最希望看到的結局了。」邵君嚴肅的說道。

不論是阻止老人的行為、找醫生，找子女，這些行為都沒辦法扭轉老人妻子的健康，也沒辦法改變老人心裡的孤獨。

最後，邵君只好選擇這種方式，讓老人沒有任何愧疚的與妻子一同離開。

灰色光芒的出現，也證實了邵君的方法沒錯。

隨著灰光一閃，邵君又回到了飲料店前，在他眼前則是一臉好奇的芷涵。

「幹嘛？」芷涵被邵君的眼神盯得有些懵，隨即閃避起來。

「妳是不是喜歡我呀？」邵君想了想脫口而出道。

「蛤？什麼？你不要亂說！」芷涵聽到這句話慌忙否認，她對邵君是有那麼點好感但有哪個女孩感承認呀。

「喔，沒事。是我多想了。」邵君撓撓頭，隨後拿出手機說，「我去送餐了唷！」

邵君的反應讓芷涵有種吐血的感覺，她沒好氣的說，「快滾！」

目送對方離去的方向，芷涵倒是有些懷疑自己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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