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讀後感 - 電影《小丑2》- 忍一時

哥林多前書 13:4-7

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

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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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了小丑女和小丑之間的愛情悲劇，我更明白了「浪漫」和「現實」之間的差別。

我們在《小丑1》裡，明白了亞瑟的個人悲劇。

他怎麼在社會的磨難之中，一步步陷入瘋狂，導致他殺了很多「罪人」。

在《小丑2》的一開始，我們看著他瘦骨嶙峋的身體，生活在更加壓抑的瘋人院監獄，更希望他能走出黑暗，早日擺脫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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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亞瑟的心已經死了。

即使他的律師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他溫暖，給他介紹願意幫助他的心理醫生。

他盯著錄影機，只吞雲吐霧，享受一時的快感，不理會任何人的建議，不盼望更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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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得罪他的人去死，卻再也不相信自己的人生會變好了。

死刑不使他害怕，旁人的看法他也不在意。曾經非常想要表演的他，再也不喜歡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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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真的不能不讚嘆演員的演技。

明明台詞沒有幾句，前作也已經過了許久。

亞瑟的服裝變了﹑行為變了﹑地點變了﹑處景變了。

但是演員的整個神態，讓內在可憐又可怕的亞瑟，在我的腦海裡，重新活過來。

如果是一般演員演的，收到這樣少對白又被動﹑無情又醜陋的角色，怎麼能讓觀眾產生連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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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小丑女的出現，小丑才活過來。

他又喜歡說笑話了，他又懂得為自己感到憤怒了。

他想給小丑女好的印象，開始對自己的律師提要求。

然而這種錯誤的「改善」，證明了人真的可以低處未算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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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不自知，把自己的價值全然寄託在他人身上，他人只會當你是一條狗。

但亞瑟並不懂得愛自己。

他根本連別人拍的「自傳」都沒有看過，就全然熱烈地接受他人的「愛意」。

他以為「別人眼中的自己」，就是真實的自己。

他以為他的觀眾了解他，愛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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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稀缺真可怕。

在亞瑟的世界中，他從來都沒有被人愛過。

所以他不知道，被傳媒渲染出來的愛更可怕。

在濃縮的故事中，男女主角往往都是相識不久就愛得死去活來，為對方犠牲一切在所不惜。

仿佛這個世界上真有「一見鐘情，再見傾心」﹑「一眼萬年」﹑「愛即正義」﹑「真愛無敵」﹑「有情飲水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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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愛情和抽煙一樣，是一種病癮，只保留在那刺激的一分鐘。

他們相處的時候很爽，可以殺人放火﹑偷矇拐騙﹑明搶暗偷。

他們活在虛假的世界裡，不用承擔後果，不用規劃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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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在失意時，有人一起抱怨是很爽。

說著說著就想要發洩，想著想著就做出暴行。

我和小丑一樣，都是個很軟弱的人，心思經常飄離現實。

但幸好，小丑的故事，徹底把我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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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做夢都想自己可以口齒伶俐，還有回到過去的超能力。

把所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公不義，一一潑回去給那些惡意施加於我的人身上。

但然後呢？唱著「We would build a mountain from a little hill」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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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真正引領我們從低谷回到平地的貴人，是不能完全理解你的。

因為沒有人能完全理解任何人，所以他不會假裝。

貴人只知道繼續抱著「仇恨」這顆沉重的石頭，會讓你淹死。

所以貴人給你編一堆理由，讓你說服自己，說服他人，說服這個世界和你彼此願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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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不喜歡不義」和「凡事包容」是矛盾的。

所謂「只喜歡真理」和「凡事相信」是矛盾的。

說到底，聖經裡的經文只是讓人保持一個美好的希望。

希望在反抗無用下，我們能逆來順受，得過且過。

降低期待，就不會失望。

不失望就有動力續繼奔跑，奔跑才有望離開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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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亞瑟即使在法庭上，忍受了律師的「幫忙」。

在所有人面前，一遍遍地撕裂自己心靈的傷口，也得不到法庭裡「正常人們」的理解和願諒。

也許他的「粉絲」還是一樣會去刺殺他，小丑女還是會離開他，他的結局不會改變。

但哪個贏面更高？

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

「贏」的定義，在當時的亞瑟看來，是和哈莉在一起組成家庭。

「贏」的定義，在當時的亞瑟看來，是續繼被粉絲崇拜。

「贏」的定義，在當時的亞瑟看來，是維持他僅有的一點可憐的自尊，不去順這個狗屁社會規章制度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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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個世界是很殘酷的。

它壓榨我們每一分的耐心，才使我們得以過上基本體面的生活。

不發怒的話，底線就會被人越踩越過份的。

發怒的話，就挑戰到別人的權威，別人會和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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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發不發怒的判斷，是全靠認清自己的「基本」在哪。

自己想在什麼地方贏，又可以輸什麼。

小丑錯誤地以為自己沒什麼可以輸了，他的人生什麼都不剩了。

他媽都死了，別人還要在他傷口上灑鹽。

這個世界真是個狗屁，全都在放他媽的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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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心情我們是理解的，多虧了這天材的編劇和導演。

但然後呢？「We would build a mountain from a little hill」？

即使小丑是個電影，他在法庭的爆炸後還能不死，還能站起來，還能奔跑，還能巧恰到遇見哈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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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哈莉唱歌的時候，她絕望了，小丑絕望了。

我醒了。這編劇還能讓她說什麼呢？

只能說︰大徹大悟。

人，真的是要痛到無法言語才能回到「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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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認為悲劇永遠是來自社會的不公不義。

沒有推動著改善，置生死於度外的偉人前輩們，我們就沒有今天相對公平和幸福的環境。

所以面對不公不義的時候，我們還是應該站出來發聲。

不論這手段是多麼激進，原因和結果的正義，遠大於過程中的小奸小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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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一個人該死，他就有十萬個理由，不該死又有十萬個理由。

沒有人能判斷他值不值得的話，好像憑心情行事就好了。

明明小丑他並沒有精神分裂，但律師和醫生都叫他要假裝有。

反正為了「正義」他也要行騙，為了「邪惡」他也在行騙。

選個自己認為爽的不行嗎？思考到盡頭就是本能和直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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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錯了。

即使選擇受「可能無用的苦」，是違背本能的。

我認為還是應該審時度勢，欣然接受勝算最高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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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就是接受這人生是個「舞台」。

人人都在演，你不演。是你自甘墮落，會死了個沒有全屍。

我們必須用教養出來的「理智」來壓制「本能」，否則永遠都會被「魔鬼」利用兼剝削到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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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訴我魔鬼是不存在的。

即使它不應該存在，我們身為人類也無法去消滅它。

對抗魔鬼是人生永遠都在打的一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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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貪心敗壞的人，搞詐騙的﹑想從你身上走捷徑的﹑想奴役你的…

我無法糾正他們，無法消滅他們。

我無法每次都仗著有權勢的人去看到「真相」，撥亂反正，警惡懲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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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深不見底的黑暗中，我只能心懷希望，先獨自前行。

即使忍辱負重，自己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犠牲就夠了。

認清事實，就為了這個目標，努力去忘記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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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去比較，不要去爭辯。

忍一時，也許不會馬上風平浪靜，但勝算比較高就行。

因為只要等到真正「贏」了的那一天，我相信自己會快樂到︰根本想都想不起中間發生過什麼狗屁。

所以苟活也是活，就是千萬不要活得像個小丑，儘做些脫離現實的事。

即使是天降大任到要推動整個社會，改變整個世界，翻轉貧窮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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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點耐心，再給點堅持吧。

願世界再無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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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小丑2》- 忍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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