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雲的病越來越重。她的身體消瘦得好快,連她一直引以為傲的胸部都塌了下去,像是被病抽空了一樣。每次看到她,我都感覺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她不再總是笑着逗我,也不再對男人罵罵咧咧。她變得很安靜,像是一片快要落下的枯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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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皮膚上的銀斑越來越多,有時候甚至會反射微弱的光。斑點讓她的身體看起來不像人類,而像奇怪的碎片。我問過她疼不疼,她只是搖搖頭,笑了一下,說:「疼?我早就感覺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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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比什麼都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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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橋上的男人開始對女人露出恐懼的神情,尤其是看到阿雲的時候。他們就像看到什麼可怕的詛咒一樣,避之不及。這讓我感到很奇怪,也很憤怒。他們曾經貪婪地看着她、用粗魯的手觸碰她,現在卻像老鼠見了貓一樣,連目光都不敢停留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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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怕什麼?」我忍不住問阿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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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抽着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怕死,霧朵。他們怕我身上的東西會傳給他們,怕變成我這樣。男人啊,最怕的就是碰到比自己還要絕望的東西。」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96qDGxQF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