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在魚湯裡 - 先發篇比較滿意的創挑做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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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今後我與自己流浪

連結：https://youtu.be/YIJJdcdFjto?si=0uyxvxnxMS4YV0uW

歌詞：

我幻想如何長大平凡又快樂

比說起來複雜散落在海角天涯

放開那些深愛著的人啊

在期待後失望在孤獨中療傷

擁抱已耗盡我所有的力量今後我為自己綻放

在告別後堅強 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EXVT6sFe

受傷也絕不投降背影會解釋我所有的去向

今後我與自己流浪

———————————

故事內文：

《梁月》

她初次見到梁姊姊時，她以為自己會死。

不過，她本來就是被五兩銀子買下來，給劉大官人七歲兒子殉葬的童女。她那天第一次穿上漂漂亮亮的衣服，洗得乾乾淨淨的，身上沒有泥巴和跳蚤。

她低下頭，看著纏在腰間的麻繩。

「死丫頭，還不走快些！」前面的人罵著，繩子重重一扯，她往前俯跌又踉蹌著穩住身形。

「我會走的，我只是在看月亮。」今兒的月亮彎彎的，很好看。

有人冷笑。「都要死了還有心情看月亮？」

她眨眨眼，並不理會。死了會見到娘親嗎？

「不好，快走！」突然，抓著繩子的人鬆開了手，她跌倒在地上，那人看上去很驚慌。

「那丫頭呢？」

「管她什麼丫頭不丫頭的去！反正⋯⋯啊！」一道青影落下，如獵鷹撲食，輕巧靈動，可又狠辣無比，招招要命。

周圍的人四散逃跑，或拔刀反抗，可都無一例外的倒在青色殺手的劍下。

剎那間，林裡屍橫遍野，那年輕女子約莫十六七歲，長髮以青帶束在腦後，烏髮翻飛，青色長裙外罩玄色外袍，金帶繫腰，素齒朱唇，一雙美麗的丹鳳眼裡盡是肅殺冷意。手中長劍劍鋒如水，映著森森月光，鮮血從劍尖滴落。

她愣愣地瞧著。這姊姊，好美。「姊姊你不殺我嗎？」

「你不害怕？」良久，女子才開口，聲音清悅動人，宛如林籟泉韻，可又冰冷的聽不出分毫感情。

「為什麼要害怕？」

女子沈默了會。「小鬼，你叫什麼。」

「我不知道，但爹爹叫我賠錢貨，從未說過我叫什麼。我問過他啦，他不肯說，揍我。」

女子在那站了很久，才走過來，長劍劈下。她緊緊閉眼，等待死亡。卻覺身上一鬆，繩子斷了。女子抱起她，將袍子蓋在她身上。

女子人雖很冷，但身上暖暖地，還帶著淡淡的松香味。

「我叫梁月，你以後的名字，就是梁錦。」女子淡淡開口。

從此以後，她從賠錢貨，變成了梁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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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女俠，這孩子是⋯⋯」小酒館的老闆娘不住打量梁錦，一邊忙著煮酒。很快，店中酒香撲鼻。

「梁錦。」

「跟您同姓？可我怎的沒聽過您有個妹妹？」

「事辦完，人殺了，錢呢？」梁月沒有要正面相答的意思。

「啊，是，我這就去取。」

「嗯。」梁月點點頭，拉著她坐下。梁錦好奇的東看西瞧，不一會兒上菜了。

「姊姊，我要站著伺候你吃飯嗎？」

「不用，你吃你的。」

「哦哦。」

用飯時，老闆娘心情複雜的看向二人。梁女俠今日點的一道菜中有鳳梨蝦球，但這零食，她之前根本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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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話很少，不太愛跟她說什麼，但會教她武功。什麼梨花劍、飛去來器、內功等。教學很嚴厲，但練完後，總會帶她去吃點好的。

她們平時住在一間小木屋裡，雖然簡單，但足以遮風避雨。平日，梁月會去接取一些刺殺任務，每次都能帶來很多錢、吃喝和衣服，現在多帶了一樣糖葫蘆。

「師妹，你收的小徒兒很有天賦嘛。」那天，一個叫花秀的青年來到這裡，看梁月的眼裡都是星星。

他長得特別貴氣好看，很愛笑，一身白衣，使得是一把扇子做武器。

「她不是我徒弟，只不過是個撿來的小孩。」梁月躺在竹椅上，纖纖素手執著扇子，一下一下地扇著。

「那這幾日，叨擾了。」花秀笑咪咪地說。

那幾日，花秀自願鍛鍊她。可真的好過分！梁月嚴厲歸嚴厲，但結束訓練該睡覺吃飯時就不會鬧騰她，可這花秀不是！老是在她睡覺、吃飯、看書走路時發動奇襲，美其名曰訓練反應力，一天十二個時辰沒得消停。後來，她學聰明了，嘴一撇，一副無辜樣兒去找梁月，不消說什麼梁月就知道花秀過分了，立馬去找花秀練練。

這樣的日子，大多是平靜的，除了有時花秀跟梁月被尋仇，受了點傷，但大多都能平安過去。

有次比較凶險的，也是梁月中了琵琶毒，那次她緊緊抱著梁月痛哭。梁月滿面憔悴，卻也是淡淡說道：「別哭了，吵得很。那毒性不強，更厲害的毒我都解過。」

後來果真如她所言，到了後半夜，轉危為安。

可不是每次都有這樣的運氣。

那天距離她被撿到過去了十年，她也已經及笄。

花秀笑著說要下廚，慶祝她及笄，她跟梁姐姐則到街上購買物品，不想，這一別，卻成最後一面。花秀給她煮的壽麵，她終究沒吃上。

「師兄——」那天回來，溫暖的小屋被破壞得一地狼藉，花秀胸口插著一把劍，梁月抱著他，淒厲大叫。

「小師妹，那混蛋中了我的⋯⋯百花散⋯⋯削弱他幾日夠了⋯⋯咳咳，可以殺了他⋯⋯為師父報仇⋯⋯對不住了小師妹，不能⋯⋯陪你⋯⋯」

花秀漂亮的眼睛裡沒了光，素來冷靜自持的梁月哭得撕心裂肺，安葬花秀以後，生了場大病。梁錦守在床邊，如今她已經以皓月雙俠的名號跟梁月並稱。

「梁姊姊，別害怕，你還有我。」她握緊了梁月那隻冰涼纖瘦的手。「等你好了，我們去殺了那人報仇！」

「好。」梁月眼裡，也盡是憤怒冰冷的光芒，帶著淡淡哀慟。

動手那晚，皓月當空，把林子裡照得一片亮堂。她緊握著梁月贈給她的伊水劍，輕輕跳至樹頂。

這時，她們等的人來了。

一隊人馬在林間匆匆經過，都身披黑袍，最前面的那人臉孔被布袍遮住，但發出一聲聲的咳嗽。大概是因為花秀的毒。

突然，停了下來。

颼颼！兩把飛刀疾射向二人，梁月先動手，一招「風動碎玉」將隊伍中數人砍倒，腳尖點地，高高跳起，一把毒針撒向帶頭人。「風連霜，等到你了。」

「你師父跟師兄已經死了，你還想跟著送死？」那聲音是一個青年男子。他拔出一把長刀，從容不迫的朝梁月砍去。一把長劍架來，那正是以攻為守的梨花劍招「梨花千樹」，正是梁錦。

「梨花劍劍譜，果然精妙，可惜這女娃兒沒練到家。」

嗤的一聲，梁錦肩上出現一道裂口，鮮血湧出，強忍劇痛，與梁月一招一式配合了起來。

梁月攻，她便守，梁月守，她就攻。

樹林裡，馬啼聲、嘶鳴、哀嚎聲⋯⋯混雜在一起，很快敵人便只剩風連霜一人。而他也身負重傷，滿臉憎恨地望向兩姊妹。

突然，梁月手腕遞出，一招「梨香春雨」將風連霜挑下了馬，可此時，梁錦聽到了什麼。喀噠。

暗器機括。

她幾乎來不及喊小心，只能全力撲了上去，同時使出那招梁月一直不願教自己的招數。

春眠不曉。

招數含義出自《春眠》後兩句的「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這招本意在於放棄所有防守，發動全方位無死角的攻擊，猶如暴雨中的花朵紛紛被捲撲而下般，這招花秀當初教過她，被梁月罵了頓。這招數是奔著同歸於盡去的啊！

花秀說，這招，至少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會讓她抱憾死去。

「梁錦——！」

無數銀針刺入體內，好疼，好冷⋯⋯劇毒宛若毒蛇嗜咬著每一根血管，她勉強睜開眼，看到一道青色身影飛快向自己奔來，可很快眼前就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了。

「梁姊姊⋯⋯你要好好的⋯⋯謝謝你救我⋯⋯」

六歲那年她便是個死人了，是梁月給她偷來這十年光陰。這次，便且做還她了。

梁姊姊，你會不會像對花師兄那樣，抱抱我，為我哭呢？

「要⋯⋯好好走下去⋯⋯剩下的路⋯⋯自己走了⋯⋯對不起⋯⋯」

一滴清淚滑過臉龐，少女宛如梨花，悄悄凋零在了及笄這年的春季。

六月，樹上的梨花全落了，落在熟睡女子的青衫上，好似擁著她一般。旁邊，兩座小小的墳堆也覆滿了梨花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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