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纏住西爾芙的腳踝時，她正用匕首撬著石壁上的磷光苔蘚。那些青藍色孢子飄進火把範圍的瞬間，走在最前面的雷恩突然暴喝：「趴下！」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N0UudC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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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支青銅箭擦著眾人頭皮釘入後方石柱。艾琳反手甩出腰間皮鞭捲住西爾芙的腰帶，自己卻被反作用力推得撞上浮雕——那幅描繪古王剝除祭司心臟的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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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了。」卡萊爾捏碎懷錶玻璃，將時針刺進掌心止血：「這座遺跡在排斥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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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循著腐鯨的歌聲找到這裡的。上個月沖上岸的巨鯨屍體腹腔裡藏著半張地圖，以鯨鬚繡成的座標指向這片被沼澤吞沒的古城。雷恩的劍柄還沾著那頭鯨魚的腐液，此刻正因感應到某種共鳴而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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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排斥，」西爾芙將採集的苔蘚抹在箭傷上，菌絲立刻蠕動著縫合皮肉：「是篩選。剛才的箭陣只攻擊攜帶金屬的人。」她瞥向雷恩的鋼甲與卡萊爾的懷錶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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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扯開浸滿泥水的襯衫下襬，露出腰間纏繞的蠶絲軟甲：「換裝吧，少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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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祭壇前找到那具苔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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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菌絲從天花板垂落，裹著一具水晶棺木。棺內少女的銀髮間開滿紫蕈，掌心肌膚鑲嵌著一枚鯨齒製成的鑰匙。雷恩的劍在此刻發出蜂鳴，劍身浮現出與棺蓋相同的咒文——那是用已滅絕的鯨族語寫成的悼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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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孔在祂的喉嚨。」卡萊爾的鏡片蒙著菌類噴發的孢子霧：「要取鑰匙，得切開屍體的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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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的皮鞭纏上雷恩握劍的手腕：「你確定要當那個褻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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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爾芙突然將火把插進地面。她脫下鹿皮手套，露出佈滿樹根狀疤痕的掌心：「讓我來。我的身體有一半是腐木，不算完整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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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蓋開啟的瞬間，整座遺跡開始分泌消化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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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用劍脊為眾人擋下滴落的酸蝕黏液，艾琳的鞭子勾住搖搖欲墜的橫樑，卡萊爾掏出所有懷錶零件組裝成簡易羅盤。西爾芙抱著那枚鯨齒鑰匙，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木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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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去！」卡萊爾指著祭壇下方突然浮現的漩渦：「那是鯨歌的來源，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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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的鞭稍捲住西爾芙的腰，雷恩抓著卡萊爾的後領。四個人的重量同時墜入黑暗時，他們聽見了遠古鯨群遷徙的吟唱——那歌聲在兩百年前就該絕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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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將他們吐回岸邊時，西爾芙掌心的鯨齒鑰匙已生根發芽。新生的樹苗結著水晶果實，裡頭沉眠著一座微縮海底都市。雷恩的劍不再震動，取而代之的是劍柄上浮現的鯨鱗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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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酒錢有了。」艾琳晃著從卡萊爾口袋摸來的懷錶彈簧，上頭纏著幾根銀色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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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萊爾望著西爾芙半木質化的側臉：「妳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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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她將正在開花的左手埋進沙地：「等這棵樹長大，我們會需要新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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