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人遠遠地看到玲玲他們的船隻,便主動靠近。然而,當他們比手畫腳後,雙方很快發現了一個難題——語言不通。
紅髮人用他們獨特的語言說著什麼,語調抑揚頓挫,但阿強他們完全聽不懂。阿強試探性地說了幾句漢語,紅髮人則一臉困惑,顯然也聽不懂。
雙方只能比手劃腳試圖交流。阿強舉起手掌,指了指船,又比劃著浪潮的樣子,試圖表達自己是因風浪漂流至此。紅髮人也回應著,用誇張的動作模仿風暴,但很多細節仍然無法表達清楚。
過了一會兒,紅髮人像是意識到了這種溝通方式的局限性,他們低聲討論了幾句後,轉身回到了堡壘。不久之後,一名漢人模樣的男子跟隨紅髮人回到玲玲一行人的地方。
「你們好!」那名男子操著流利的漢語,笑著說,「我是鄭偉,他們請我來幫忙翻譯。」
阿強一聽,心中一喜,立刻問道:「太好了!這些紅毛人是誰?他們從哪裡來?」
堡壘的大門內,冷冽的空氣帶著一絲潮濕的氣息。玲玲與她的夥伴站在大門前,面對著一群手持長矛、目光戒備的士兵,而鄭偉則站在隊伍前方,負責與堡壘內的人交涉。
鄭偉點點頭,向他們解釋道:「這位是安東尼,他來自荷蘭,這些人都是他的夥伴。他們在這裡經商,平時與當地人做買賣。」
聽到這話,阿強等人的神情稍微放鬆了一些,但仍不敢完全掉以輕心。玲玲仔細打量著安東尼,他大約四十歲左右,一頭微卷的金髮略顯凌亂,鼻樑高挺,藍色的眼睛透露出機敏與精明。他的穿著比堡壘的士兵更加輕便,皮革馬甲下是一件簡單但質地不俗的襯衫,腰間則繫著一把小巧但鋒利的匕首,顯然不是個單純的商人。
鄭偉將玲玲一行人的遭遇轉述給安東尼,當聽到他們在海上遇襲,漂流到這座島嶼時,安東尼露出同情的表情,點了點頭,然後用略帶荷蘭口音的漢語說道:「妳們確實很幸運,如果不是在這座島登陸,而是落到了附近的海盜手中,恐怕早就沒命了。」
玲玲皺起眉頭:「附近有海盜?」
安東尼嘆了口氣,語氣低沉地說:「這片海域並不平靜,尤其是最近幾年。原本這裡是個繁忙的貿易據點,許多商隊會經過這片海域,但隨著戰亂與海盜勢力的擴張,現在的商隊已經越來越少了。我和我的夥伴們留在這裡,只因為還有一些穩定的貨源,但這座堡壘……」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安全。」
「不安全?」阿強警惕地環顧四周,「這裡可是有高牆和武裝士兵,怎麼會不安全?」
安東尼苦笑了一下,低聲道:「有時候,真正的危險並不是來自牆外,而是牆內。」
玲玲聽到這話,心裡微微一顫,直覺告訴她,這座堡壘背後一定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試探性地問道:「這座堡壘的主人是誰?」
安東尼瞇起眼睛,看了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說:「這裡原本是一位名叫雷納德的領主所建,他曾是這片海域上最富有的商人之一,但幾年前,他突然消失了……現在的掌權者,是他的副官——巴蘭。」
「巴蘭?」鄭偉皺眉,「我記得這個名字。他原本只是雷納德的手下,現在竟然成了堡壘的主人?」
安東尼點頭,語氣沉重地說:「沒錯,雷納德失蹤後,巴蘭迅速掌控了堡壘,並且對外宣稱雷納德已經死了。但奇怪的是,他從未展示過雷納德的屍體,也沒有舉行任何正式的繼承儀式。更可疑的是,巴蘭上位後,這座堡壘的規則變得更加嚴苛,許多原本住在堡內的商人被驅逐,甚至有些人……」
他頓了頓,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低聲道:「有些人在堡內失蹤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句話讓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玲玲與阿強等人面面相覷,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那你們為什麼還留在這裡?」玲玲問道,「既然這座堡壘這麼危險,為什麼不離開?」
安東尼苦笑:「我們也想離開,但現在並不容易。巴蘭控制著這裡的糧食與水源,任何想要離開的人都必須得到他的批准。而且……」他壓低聲音,「他還在尋找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玲玲心中一緊,這話讓她聯想到自己的目的——那傳說中的寶藏。
安東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堡壘內部,神色謹慎地說:「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應該找個更安全的地方詳談。」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名穿著深色鎧甲的士兵快步走來,目光銳利地掃視了一眼玲玲等人,然後對安東尼說道:「巴蘭大人要見這些外來者,立刻帶他們去大廳!」
玲玲心頭一震,安東尼的神情也明顯變得嚴肅。他低聲對玲玲說:「小心應對,巴蘭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
玲玲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神態,然後對夥伴們點了點頭:「走吧,我倒想看看,這位堡壘的主人,到底想做什麼。」
在士兵的帶領下,玲玲等人踏上了通往堡壘深處的道路,而籠罩在這座堡壘上的神秘與危機,也正一步步向他們逼近……
「他邀請你們到他的堡壘做客,或許可以幫助你們。」鄭偉翻譯道。
玲玲見機行事,靈機一動,轉身回到小船船艙,翻找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精美的瓷碗。這隻瓷碗是龍龍親手製作的,白瓷上繪著精緻的藍色圖案,在陽光下閃爍著淡淡的光澤。
「或許,這能讓我們的處境更有轉機……」玲玲喃喃自語,緊緊握住瓷碗,走向安東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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