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彼此的追殺名單上 - 第十二仗　嘴砲戰：來親吻教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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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嗎？」邁可一副困惑的樣子站在三樓問，他看了一下時間，再幫霓雅爭取個一小時會比較安全。

　　「下來二樓！」看到邁可身後的那群貓，浩雲火氣更大。

　　邁可決定裝遲鈍到底。

　　「怎麼了」

　　來到二樓，浩雲直接用手機讓他看今晚霓雅開罵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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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所以你想表達什麼？」他瞥了一眼時鐘後問。

　　「這是你大妹吧？我認出來了！」

　　「我大妹是中華民國合法看護，照顧你曾祖父快一個月了。」

　　「合法？她身份根本是偽造的！」

　　「但她的問題，不就只出在她不是印尼籍，是台灣籍嗎？」邁可說：「偽造文書跟殺人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她把我曾祖父罵死了！」

　　「你這句話就不對囉！我大妹只是在發洩她的情緒，可沒有要害死你曾祖父！我大妹說什麼，是她的言論自由！」

　　「言論自由......林邁可，原來你全程監控，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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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查我跟我妹的通聯記錄呀，你或許會幫我妹找到她什麼都沒做的證據！霓雅幫你曾祖父做心肺復甦術，還打電話叫救護車跟把你叫回家，她做錯什麼？」

　　「如果她沒罵我曾祖父......」

　　「我有點好奇一件事，浩雲......」邁可丟出在網路上久經沙場跟人筆戰，無數經驗累積思考後發現的王牌，在二樓的門口雙手一攤：

　　「你知道你曾祖父有心肌梗塞的風險嗎？」

　　「什麼......？」

　　「霓雅手邊跟整個房間，好像都沒有心肌梗塞急救藥！他有在吃藥或看診嗎？不對，應該說......」

　　林邁可用馬龍白蘭度沙啞的聲線問：

　　「你們家平常有在注意他健康問題嗎？」

　　不知為何，外頭突然又是閃電又是打雷，下起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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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報警啊！」邁可再度看了一眼時鐘，看著氣勢全消的浩雲說：

　　「我會幫我妹妹請最好的律師！不過你現在報警也沒用了，我妹已經跑了，跑到我也不知道的地方去了，她自由了！她不用再鳥什麼『十人譜』跟家裡仇恨了！她是我們這代第一個解脫的！我無論如何都會支持她！一切到我們為止就好！」

　　他最後用力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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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樓下跟我家說太爺爺去世的事了。」浩雲低著頭，沒有反擊也沒有憤怒，走到他身邊小聲說：

　　「祝你妹跑路順利......」

　　他最後開口：「大哥。」

　　樊浩雲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根菸遞給林邁可。

　　林邁可接過菸，然後突然雙眼睜大，拿著菸的手顫抖，會意過來說：「不......我不是......不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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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樊浩雲已經快步走下樓，用力甩門把一樓的門關上。

　　邁可把菸甩到地上踩熄香菸，他根本就不會吸菸；他喃喃自語：

　　「我只是想保護家人......」然後忽然驚覺這句話有多像《教父》會出現的台詞。

　　「不要這樣......不要.....」他一個人在二樓無助地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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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邁可，你還好嗎？」巨大的緬因貓跳到他旁邊，毛毛也跟著跳過來。

　　林武誠，也就是樊忠武這兩天發現毛毛似乎緊跟著自己，他不確定毛毛發現了什麼；但他知道毛毛跟所有變成貓的林家人相比，是唯一對林邁可絕對忠心的動物，毛毛甚至比其他貓更能順暢與自己主人溝通。萬一被毛毛發現自己會對樊浩雲通風報信，他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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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邁可止住哭泣，像小時候一樣，把痛苦哭訴給最在乎他的武誠叔叔。

　　「樊建國死了啊......」

　　樊忠武聽到祖父的死訊，愣了許久。

　　「邁可，我想你猜得沒錯......」最後他開口：

　　「樊家確實不知道他心臟出問題了。也真是夠了！活這麼久的人心臟怎麼可能沒問題？根本沒帶去檢查過！」

　　「你確定嗎？」邁可沮喪地問：「霓雅......不是主要原因，對吧？」

　　「很確定，這個......我以前有調查過！其實在他老婆還活著的時候，樊家發號施令的就是他老婆，他雖然官拜少將在家卻沒什麼地位；月退俸被剝奪之後，整個家就更沒人想注意他了，只覺得每次要帶他去醫院回診很麻煩，每次住院還得額外多花錢在他身上；

　　他失智開始出門迷路後，大家嘴裡不說，人人都在嫌棄他......他兒子在他沒月退俸之後，氣到沒跟他講過一句話；孫子幾乎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去他房間裝一下孝順，關心一下他身體領個紅包；曾孫輩的話，應該連他在說什麼都聽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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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你也太了解他們家了吧？」邁可聽著這些從沒聽說過的樊家事。

　　「這大家都知道啦，只是別人家無聊的私事，沒什麼好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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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建國的孫子忍住眼淚回答，他知道往後過年，那個房間再也不會有人給有年紀的他紅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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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三樓，當邁可對全家宣布樊建國死訊時，所有貓高興的又叫又跳。

　　「十人譜」在現在艱困的狀態下還能解決一人，讓貓群的士氣提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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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一樓的狗群，牠們正安靜的低著頭哀悼，同時聽見三樓的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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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雅大概要離開家一陣子。」邁可說，但放在心中沒說的是：「她再也不會回來這個家，她自由了。」

　　「沒關係！你處理得很好！」斯芬克斯貓稱讚地說。

　　接著牠們露出貓的習性，跑過來舔邁可的手，彷彿電影《教父》當中，臣服教父親吻其手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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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爽啦！」

　　「不要這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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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德國牧羊犬用身體擋住跳上跳下的一隻吉娃娃。

　　「那老傢伙活得可真久！現在可好！只剩一群狗替他送終！」

　　「拜託老爸！小聲點！被聽到就完了！」哈利小聲對父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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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傢伙才有問題！」吉娃娃來到他面前說：

　　「你這兩天怎麼回事？怎麼連飯都不吃？」

　　「我沒胃口，更何況這些是狗食。」

　　這兩天，哈利幾乎沒說話，安靜地趴在角落，就連聽到樊建國死訊時也沒多大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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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浩雲的注意力本來得集中在替曾祖父舉辦喪禮上，但他現在正在關住姊姊的房門外對姊姊大喊。

　　「姊姊，拜託妳冷靜！是我們！」

　　「可可，我是妳爸，妳清醒一點。」邊境牧羊犬攔住比牠體型大，正在一旁跑跳的阿富汗牧羊犬說：

　　「曼安！妳這幾天玩夠了吧？快點來勸勸可可！」

　　「我試過了，她現在根本不能接收我們的聲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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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死貓，殺死那些貓，我要咬死那些貓......讓牠們支離破碎......」

　　從房門的另一側，傳來樊可可恐怖的自言自語，然後是破壞家具的聲音。

　　「忠花，妳也過來勸勸可可，忠花！妳這幾天到底怎麼搞得？」邊境牧羊犬對著吉娃娃怒吼：「妳這時候不幫出點主意嗎？」

　　「對，我現在叫忠花......」吉娃娃終於反應過來，在牠小小的腦袋裡心想，然後慵懶地說：「可是現在能怎樣？一開門，她咬死貓之前，應該會先咬死我們吧？」

　　「浩雲，我覺得讓可可姊繼續待在房間內比較好，我們定時把飼料盒從空隙放過去就行。以狗來說，她精神太不穩定了，真的會攻擊大家甚至你的。」浩雲的寵物安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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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你也是這樣覺得嗎？」浩雲嘆氣說：「那大概就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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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如果是人類的話，現在的表情是嘴角上揚，牠很清楚現在主人有多倚仗自己的意見。安安會建議浩雲把可可關在房間裡，其實並不是出於擔心其他狗會遭到比特犬攻擊，而是牠跟可可本身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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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樊可可還沒考上調查局，在家裡努力備考。家裡除了在自己房間的失智曾祖父、同樣在自己房間念書的么妹樊巧巧，沒有其他的人。

　　「平平！安安！你們過來！」樊可可命令。

　　牠們兩個那陣子都覺得可可怪怪的，可可會訓練他們舔自己身上特定的部位，一開始是在手上抹奶油，牠們吃得很開心；但是後來抹奶油的位子越來越奇怪，是主人浩雲都會用衣服遮蓋的地方，可可穿衣服擋住的皮膚越來越少，身上塗的奶油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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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對勁吧？老兄？」平平在吃飼料時問牠：

　　「所有的人類，只有她會叫我們舔身體很怪的地方吧？」

　　「但是上面有奶油啊！」安安努力催眠自己。

　　「那你有注意到嗎？她只敢在她房間這樣，我們兩個進去後，她會鎖門不讓其他人類進來。為什麼呢？」

　　「這誰知道啊？反正，每次舔完奶油，她給的罐頭都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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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平在這之後，開始偶爾乾嘔，有時直接把食物吐出來，這些舉動全都只在家中照顧狗的浩雲跟巧巧眼前出現。

　　於是在浩雲或巧巧有空時，他們經常會帶平平去看獸醫，獸醫說平平可能是腸胃不適，或因為跟主人分離焦慮而「壓力太大」。

　　平平會在浩雲不在家時，死命黏著巧巧；或者反過來在巧巧不在時緊黏浩雲，盡量不要讓自己被可可注意到。

　　巧巧願意讓平平在自己房間度過大部分的時間；而當平平與安安一起再度受到可可的召喚，來到可可的房間時，平平又嘔出胃裡的食物。

　　「髒死了！」可可煩躁地說。

　　「妳才髒！」平平「汪」了一聲用狗語罵著。

　　在清理完平平的嘔吐物後，可可把平平趕出去了，現在房間裡剩下她跟安安。

　　「喀擦！」門上鎖了。

　　可可全身脫光光，在自己的重點部位塗滿奶油，要安安過來。

　　門上鎖的「喀擦」聲，是安安對這段回憶印象最深刻的事；但比這段回憶對牠來說更震撼的，是平平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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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從在外頭流浪時就在一起，然後進到收容所，最後再被浩雲收養......一直以來我們不是都同甘共苦嗎？你這雜種！」在可可不再找平平到自己房間舔身上奶油，只專找安安後，安安對平平狂吠。

　　「感謝你的稱讚！」平平笑著說：「你就是血統不夠雜種，腦袋才沒我靈光！」

　　因此，當平平意外死亡時，安安沒什麼難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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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妳就一輩子待在房間吧！可憐啊！連出門散步都沒辦法，畢竟妳連寵物都稱不上，妳不只沒登記，還是非法的！我會叫主人多給妳一點奶油！」等其他狗離去後，安安在門外對可可嗆聲。

　　「你敢？我出門後第一個咬死你！就算我變回人，你還是完蛋！」

　　可可冰冷的怒吼從門後傳來。

　　安安嚇得立刻跑走，牠錯了，可可不管是人是狗，永遠都會讓自己活在恐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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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想讓樊忠武在有事要通風報信的時候方便聯繫，樊浩雲在租屋處鎖好大門後，打開連通樓梯旁一樓跟二樓的房門不再關上；但望見三樓緊閉的房門時，他真的好想走過去敲門，與邁可再說點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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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點的那根菸，把邁可跟自己的距離拉到無限遠的。

　　現在住在三樓的男人，不是搞笑的不紅舞台劇演員林邁可，是黑道家族林家的老大。從國中開始知道必須跟邁可在未來開戰，對方往後會繼承幫派家業以來，這是他早就預期會有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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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再度望著長長的連通樓梯盡頭高處的三樓一眼，回到自家本陣一樓，不過他在一樓樓梯口，看見正往樓上吠叫的吉娃娃與臘腸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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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來！林邁可！我是林北啦！讓我上去！」吉娃娃喊道。

　　「有種下來啊！下來！」臘腸狗也在一旁鼓譟，然後她嘗試爬樓梯，但連通樓梯每階高度幾乎是她腿長的三倍；當她前肢勉強抓住上一階的邊緣，卻又因為身體過長，重心在後方而往下掉。

　　「巧巧，妳在做什麼？」樊浩雲迷惑地看著變臘腸狗的妹妹。

　　「反正沒事做，我想乾脆認真面對『十人譜』。趁現在去殺掉樓上的貓！用狗的狀態咬死貓，總比是人的時候殺人罪惡感小很多吧？現在咬死他們一家，變回人形也找不到證據，不會被抓也判不了刑！」臘腸犬激動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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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妳有什麼作戰策略嗎？」

　　「我想先至少上到二樓！」

　　「我覺得妳繼續準備高考，考上的機率都比妳能爬到二樓的機率高。」浩雲認真地說：

　　「要我回家把妳的參考書跟模擬考卷帶過來嗎？」

　　「我可是認真要跟貓群打個你死我活的！至少要把牠們快點逼到讓我們恢復人形！沒工作的我就算了，哥......爸爸、姊姊跟哈利的請假期限到了吧？」

　　「對......」浩雲嘆氣，他打算把他們三人的年假都一口氣請掉，警局長官絕對會把哈利罵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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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再度看了一旁不斷喊著「林北沒耐心了！你給我下來啦！」的吉娃娃一眼，走進一樓內對變牧羊犬的父親說：

　　「我一直覺得姑姑變怪怪的。」

　　「你得接受！吉娃娃就是那樣！」邊境牧羊犬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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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哩洗勒靠杯三小！」聽見的吉娃娃激動的對邊境牧羊犬狂吠。

　　此時，林武雄的精神終於完全與吉娃娃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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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你還好吧？」浩雲焦慮地看著許多天沒胃口，又異常安靜的哈利：「我得先把你的年假用掉了，我知道狗食很難吃，但你還是多吃一些吧，到底怎麼了？」

　　「沒事......」哈利低下頭：「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錯，這是報應。」

　　「到底怎麼了？」浩雲困惑地說：「你現在好像以前的西西，長官說西西在跟你交流回去之後，現在變得活潑又自信；他說你想去找西西玩的話他很歡迎。」

　　「不要！」哈利尖叫：「我還沒變回人之前，我絕對不會再踏入警局一步！不要再把西西帶到我眼前了！」

　　「好......你小聲一點，三樓的貓經不起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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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變成哈士奇的爺爺走了過來，一邊發出大聲的喘息一邊說：

　　「散步！散步！」

　　而變成阿富汗牧羊犬的媽媽也開心過來說：「散步！出去玩！」

　　「對，浩雲，他們幾個就跟我一樣，需要到外頭發洩一下精力才會比較舒服，我也好久沒外出散步了。」安安說。

　　「問題是我們會非常引人注目......」浩雲嘆氣。

　　於是在終於替家人延長請假手續，終於等到周末時，樊浩雲拿出跟朋友暫借，用來裝小型犬的一台推車，把臘腸犬跟吉娃娃放進去；然後手上牽著安安、哈士奇、邊境牧羊犬跟阿富汗牧羊犬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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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出去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哈利趴在角落說。

　　「你真的不出去走走？會讓心情好一點的，可可連出房門都不行。」樊浩雲擔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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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他管理姊姊的方式，除了定時給飼料盆之外，就是進到她房間清掃排泄物；可可對浩雲沒有攻擊慾望了，但她依然對外頭的其他狗敏感，安安也繼續評估說她不適合出來；因此浩雲只能無奈看著姊姊被關在氣味越來越難聞的小房間裡，把家具破壞成各種殘骸。他拿出過去平平與安安的一些玩具給她，希望能讓她稍微愉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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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他推著推車，然後牽著四隻狗到公園去。

　　「哇！」果然許多人圍了上前。

　　「可以摸嗎？」小朋友問他。

　　「大狗可以摸......推車上的小狗脾氣不太好，不太能摸。」浩雲苦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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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哈士奇跟阿富汗牧羊犬享受著路人的撫摸，邊境牧羊犬在被摸時尷尬的僵硬立在原地；而有不少人拿起手機拍下美麗又有氣質，金色長毛隨風飄逸的阿富汗牧羊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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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要花很多時間照顧吧？」經過的老人感興趣的問他。

　　「喔......對啊！」他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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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們走到公園的水池旁時，忽然，哈士奇跟阿富汗牧羊犬用極大的力氣掙脫他的控制，浩雲驚訝地來不及叫喚，邊境牧羊犬跟安安在牠們身後瘋狂追趕。

「不要衝動！你們聽見了嗎？爸！曼安！回來！回來！」樊忠義大喊，不過來不及了，哈士奇跟阿富汗牧羊犬跳進水池，快樂的玩水，用狗爬式在水裡歡樂移動著。

　　「你們快點回來！」浩雲在岸邊大喊，這才想到目前所有的狗，除了原本自己養的安安，沒有一隻有正常的名字；如果他朝牠們大喊「爺爺」跟「媽媽」，只怕會吸引更多路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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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過了快半小時，邊境牧羊犬跟安安才在水中咬住兩隻狗的牽繩，強拉牠們回來。

　　看見被水池染色成泥漿色，全身毛亂成一團還很高興的母親跟爺爺，樊浩雲只覺得他的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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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是幫家人洗澡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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