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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兩人都搬進租屋處的隔天,浩雲就必須壓抑怒氣,硬著頭皮走上三樓去抗議,他不忘把配槍好好地放在腰間以防不測。
他走上三樓,敲了敲房門,穿著睡袍正在敷面膜的林邁可打著哈欠開門,但下一刻想起媽媽的教誨又快速「碰!」的一聲先把門關上。
「怎麼辦?沒人告訴我他自己找上門的時候,我該怎麼做......」
毛毛看著他,似乎有什麼想跟他說,可是一個月前他除了喵喵叫還聽不懂毛毛要表達什麼,於是那時他從廚房拿著菜刀開門。
浩雲似乎被嚇到了,雙眼睜大看著他手上的菜刀,比邁可高十公分的氣勢突然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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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菜刀要做什麼?」
對方下了一步怪棋,怎麼看現在都不是殺自己的好時機,浩雲強作鎮定的詢問。
「喔,我在準備早餐!」邁可笑著說,然後他看見樊浩雲腰間的配槍,用主修戲劇多年的笑容勉強蓋住內心的驚恐。
「你知道嗎警察先生!槍是下等人的武器!」邁可指著他的槍,浮誇的說出電影台詞。
「那你知道說出這句話的角色死於槍殺嗎?」浩雲面無表情地繼續說:
「掛在陽台的那面大旗是什麼意思?」
「那是性別多元群體的象徵,每種顏色都有代表的意義,當然,我用它來代表我這個人!」邁可微笑著說:「我還買了一面台灣獨立旗,但為了省錢是從淘寶買的,生產工廠在東莞,走海運沒這麼快到!」
「拿走!拿走!這東西......禮樂崩壞成何體統?不要在陽台掛宣傳任何理念的旗子,你就那麼想被看不爽的人找碴?」浩雲怒斥,然後用像查抄地下撲克賭場或應召站一樣的眼神,在邁可的哀號中,把掛在陽台的大彩虹旗收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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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在公寓的樓下,一輛摩托車上的兩個人藏著槍走了下來。
「林家那個邁可不是就住這裡?」
「對啊,不是說他住的地方會有很誇張的大旗嗎?這裡公寓也太複雜,我們現在要怎麼找?」
他們是跟林家起過衝突的其他仇家幫派,本想趁林武雄死後的這段混亂時間暗殺邁可,但他們看著此地不斷跳號又突然消失的門牌,找了一整個上午,最後失敗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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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毛毛像替主人抱不平一樣,炸毛拱起背跳到浩雲眼前,但浩雲身後突然響起清亮的狗叫,原來平平跟著樊浩雲一起走上三樓。
「走開!把你的狗帶開!」邁可看見狗,嚇得後退幾步怒斥。
「你的貓才有病!」浩雲也忍住恐懼,隨口罵了一句後帶著平平下樓;然而,邁可突然抱著貓,站在三樓門口,露出幫派老大該有的微笑,壓低聲線沙啞地說:
「離你的朋友近些,但離你的敵人要更近,這樣你才能更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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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浩雲看著幾階樓梯上,居高臨下突然說出這句話,眼神變得冷酷的邁可,頓時感到懼怕,拉著平平趕快回到一樓。
一回到一樓,他就從窗戶看見兩個,面容早已被印到自己腦海深處,正在被通緝的傢伙。他們騎著摩托車在外頭晃了一圈後揚長而去,他很確信自己看到他們身上的槍。
「他有幫手?」浩雲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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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可在關上門的時候,再用手機看了一眼剛才搜尋的「教父電影語錄」,確定自己沒說錯,滿意的走回廚房放下菜刀。
他對《教父》系列最熟的只有第一集的幾個場景,因為他整整三集的注意力都只在艾爾帕西諾的臉上;所以需要的時候得上網找台詞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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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想像中棘手。」警局的午餐時間,樊浩雲對與樊家從小交好的陳哈利說。
「是嗎?怎麼會?」哈利皺著眉問:「他不是跟我們調查的一樣?我們根本不用調查,他任何生活大小事跟隱私全都發在限時動態然後保存到精選集裡。他就是個在外外百老匯都混不下去的演員,不是嗎?」
「他確實沒什麼,但他似乎在周圍佈下人手,換言之,我隨時會被他暗殺!」
「那麼可怕?」哈利假裝震驚地說,心想浩雲大概只能活到兩個妹妹去拜訪邁可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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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哈利,今天換你帶西西出去巡一圈。」長官說。
「是!」哈利吃完飯後,從對著長官與同僚的微笑表情,轉成對西西專屬的陰沉表情。
「畜生!走快一點!」
他在沒人看到的地方,硬是拖著西西,然後踹了他好幾腳發洩怒火。
「都是你!我們警局到底為什麼要訓練警犬?你知不知道每天清你的屎有多煩?你增加了我的工作!」哈利用力踢了西西一腳,西西發出悲鳴。
只走了散布預計距離的一半,哈利就敷衍的帶西西回到警局;西西垂著頭,回到警局後畏縮的蹲在角落忍受身體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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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浩雲換上便服,帶著平平與安安去公園跑了一圈後回到租屋處一樓的家,然而電話那端,父親聽起來非常緊張。
「浩雲,出事了,林家先出手了。」樊忠義說:「今天我辦公室接到恐嚇信,姑姑的徵信社接到假炸彈。」
「恐嚇檢察官?」樊浩雲不可置信的說:「哪來的黑道敢做這種事?」
「確實,正常的幫派不敢做這種事,但你別忘了,現在林家的主事者,就是你三樓的室友,顯然不懂我們台灣的傳統!」
「這樣下去不行......」他把發現疑似邁可在住家附近佈好的暗殺人員一事告訴了樊忠義。
「忠義,叫浩雲暫時不要跟林家硬碰硬!」聽到電話,祖父樊正天在爸爸身邊坐了下來說:「我思考了很久,製造機會讓林家一個又一個意外身亡,浩雲跟我們全體才比較好脫身......畢竟,在台灣殺人簡單,要讓屍體蒸發非常困難!」
「沒錯,畢竟這裡是台灣,不是新墨西哥州!」兩個檢察官正在感嘆地討論該如何製造好幾起完美凶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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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到殺人嗎?」
此時,樊家唯一有真正殺人經驗的人緩緩地在輪椅上出場了,他是樊浩雲九十五歲的曾祖父樊建國,少將退伍,現在是每個月要繳五千元台幣黨費的「我愛中國黨」黨員。
浩雲每月看他掏出五千塊,要自己去轉帳時都在暗想,名稱這麼顯眼的斂財黨,到底為什麼還沒被抄掉?曾祖父的外省腔很重,能聽得懂他在說什麼的樊家人只到樊忠義為止,曾孫一輩的樊浩雲與兩個姊妹只能勉強跟他比手畫腳,其他時間靠別家裡其他人翻譯。
不過,浩雲偶爾會依稀聽見他在自言自語,說那時在大陸他一人面對每次數量都不一定,有時三名,有時五名的共匪。
樊建國會高興地在飯桌上說,他丟出了一個手榴彈然後快速地滾進壕溝內,一次炸死了好幾名共匪。
小時候,浩雲第一次從曾祖父的超重腔調中聽出了這幾句話,心裡滿是震撼,原來樊建國這個幾乎每周都差點被電話詐騙積蓄的老人,過去居然殺過人,還是用幾乎是動作電影情節的方式。
不過飯桌上,他的兒子輩跟孫子輩似乎已經習慣樊建國的故事,每個人把他的回憶當背景音樂撥放,聊著自己的事;而浩雲之後就注意到了,曾祖父每次講戰爭的時候,被他殺死的共匪人數根本沒有一次是一樣的,所以曾祖父到底有沒有殺過共匪,他相當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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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到『十人譜』的時間啦!放心!我會好好教大家怎麼殺人!」樊建國微笑著說,然後被口中的痰嗆到,他的看護尼亞趕緊用力拍他的背。
尼亞是浩雲重新連絡上邁可討論合租那段日子的同時,樊家幫曾祖父請的看護,為了請看護他們先帶曾祖父去醫院開巴氏量表。
「你們觀察他何時開始有失智症狀?」醫生打著電腦問。
兒子樊正天說:「最早的失智狀況,應該是從他去中國對他們國旗敬禮,結果被剝奪月退俸開始,差不多有三年多了。最近開始會搭電梯下樓,在家附近迷路。」
「嗯,這絕對可以過,沒問題。人力仲介公司名單在這邊。」醫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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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聘雇了一個膚色極深,聽不懂中文,但很認真細心的印尼籍看護「尼亞」;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家人力仲介公司是林家的關係企業,而林霓雅,小邁可兩歲的大妹,為了扮演好「尼亞」這個角色,努力改變了外表跟腔調。
「沒什麼,這是我該為家裡做的。」她在出發前把玩著手上銳利的刀子說:「這種簡單的任務,我大概沒多久就回來了,最後一天會在那傢伙的喪禮上假裝掉幾滴眼淚,拿個感謝的白包回來!」
「但是妳又不懂印尼語!」小妹霓宣不安的說,現在沒用的哥哥邁可去樊浩雲租屋處了,姊姊也要去樊建國老家了,再加上在警界臥底的二哥哈利,他們幾個人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
「我的角色是在印尼遇到了一些傷心事,所以決定來到台灣重新開始,不想多跟印尼人交流!討厭印尼人的印尼人!放假時只想安靜!」霓雅硬派的說出自己本次臥底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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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睡覺!」
五月初來到樊家後,尼亞總用「學來的中文」帶著台灣人對印尼人最嚴重刻板印象的誇張腔調,提醒樊建國該睡了。於是她把樊建國推回房間內,就在她關上房門時,樊建國捏了她屁股一把。
尼亞表情冰冷,但沒有讓樊建國瞧見,裝作沒事看著他進入夢鄉。
「怎麼還在呼吸啊!媽的老色胚!」她瞪著眼前的老人心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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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客廳,改由樊正天對剛搬進租屋處,回家一趟拿剩餘行李的孫子浩雲發表意見:
「你聽好,我們絕不能用你曾祖父那一套過時的殺人手法,更何況最後他是被共匪打到逃來台灣的。
我想到你跟他不是國小又是國中同學嗎?跟他套點交情,注意一下他的興趣,哪天跟他一起出門走走,在哪座山上推他一把,一切不就結束了?」前法務部長非常自然地說了一套犯罪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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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我跟他沒什麼交情可言,甚至起過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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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得突破自己的訓練了!浩雲!」祖父說:「從國中開始,一直以來你都是個小心謹慎,嚴肅正經的人。你的功課跟工作能力都很好,但你不擅長交際,總跟人保持距離,這樣你以後升官路可麻煩了!試著去了解你的敵人,然後在對的時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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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浩雲想起邁可站在樓梯高處,用他看了感到害怕的表情說的:
「離你的朋友近些,但離你的敵人要更近,這樣你才能更了解他。」
「好,我會做到。」他接受挑戰,這只不過是他平順已經被鋪好的人生路途上,又一個簡易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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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到了周末,浩雲深吸一口氣,用社群媒體的小帳再度聯絡林邁可,請他到二樓一起吃午餐,他特地叫了兩個大披薩。
「有毒嗎?」
邁可戴著一頂鴨舌帽,穿著緊身背心,把墨鏡勾在胸口,穿著短外套,下半身穿著緊身九分褲;他一出現,樊浩雲突然感到自己身上的運動服跟牛仔褲讓自己頓時像個路人甲。
「今天的沒毒。」
「那有愛滋?」
浩雲瞪大眼睛,幾秒後才發現這是個諧音,嘴角很勉強的上揚了一下。
「我們也好久不見啦!」邁可吃下幾片披薩後說:「但我不懂,你為什麼只用一個看起來就是小帳的帳號跟我聯絡啊?你主帳號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我主帳號沒什麼好看的。」
「我早就找到了!笨蛋!」邁可笑著展示自己的搜尋成果,浩雲驚慌地想搶下他的手機,那個主帳號他不知多久沒整理了,上面還有不少他國高中時,在青春期的困擾中寫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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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黑暗隧道盡頭的一團火光,引領我在隧道內大步向前;看著前方,我就是無所畏懼的飛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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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可大聲朗誦其中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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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念!不然我就開槍了!」他大喊。
「這應該不符合開槍要件吧?這東西我還是懂一點的。」邁可笑著說,然後按了一下手機說:「總之,我加你主帳好友了,以後用主帳跟我交流吧!」
然後,邁可在他國高中寫的新詩上按下一個又一個的愛心,浩雲僵硬的看著通知不斷從手機上跳出來,知道自己得扳回一城,於是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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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最近好像很閒,有什麼計畫安排嗎?」
「不就是殺你全家嗎?」
「我是說在這以外的事!『十人譜』的事確實麻煩,但你總有其他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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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啊......我家要我去考怪手執照。」邁可停下按愛心的動作,困擾的抬起頭說:「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
「真巧,我也得去考一張。」浩雲說,暫時忽略那些被按愛心的舊貼文通知,查到了一家進修怪手執照,雙人合報有八折優惠的課程。
「嘿!既然我們家都叫我們去考,那應該跟『十人譜』有關吧?我問我阿嬤,她似乎懶得回答我。」邁可說,在報名網頁留下自己的資料。
「我家人也不回答我,誰知道呢?」已經知道原因的浩雲送出報名資料,繼續裝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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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週六,五月中旬的時候兩人都來到到靠近山邊的怪手訓練場地,他們必須接受三十二小時的術科訓練與三小時的學科訓練。
一來到這座術科的訓練場,浩雲嚴肅的臉久違的露出微笑。
這個環境,一時的「操作不慎」,應該夠簡簡單單出個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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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浩雲預測的一樣,邁可是機械笨蛋,他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有辦法讓怪手緩緩移動。
但是邁可比他預測的再稍微聰明一點,也很清楚這是個挺危險的環境;而浩雲正在鼓勵他,往距離教練跟其他受訓者更遠的方向,朝著遠處的山壁慢慢開過去。
「哼!誰埋誰還不知道呢!」邁可心想,決定接受挑戰。他緩緩地操作,看著前方浩雲的怪手,開始思考要在山壁的何處停下來。
頭頂上方陡峭的山壁大概隨便挖一塊砸下來,他就能在家族中快速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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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這邊!你再往前一點會比較好!」浩雲大喊,邁可聽他的話稍微往前,卻馬上反射性快速拉住煞車。
眼前是一片大懸崖,砂石不斷往下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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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幽默喔!」邁可冷笑,然後快速往浩雲的方向疾駛,跟他說:
「停一下,你有注意到嗎?這邊的岩層很脆弱!」
「你懂這個?」樊浩雲引誘失敗,懊惱的敷衍他。
「當然,你看!」林邁可操控怪手,挖掘上方的岩層,砂石掉落在浩雲眼前。
「你也挺幽默的......」浩雲說,對這麼明顯的殺意感到可笑。他有預感,今天大概在這裡就能解決對方。
「跟你以前比起來還差的遠!」忽然,邁可開口。
浩雲不語,繼續跟邁可的兩台怪手在岩層下方危險的開挖。
「你打過雪杖嗎?」浩雲問。
「在紐約跟我的好姊妹玩過!」邁可笑著說,然後又操縱怪手,這次砂石更直白的落在浩雲周圍了。
「但是該怎麼說呢......砂石仗,比雪仗刺激太多了!」邁可說,兩人的怪手開到了產業道路附近,浩雲突然冷笑著看著道路一旁的山壁說:「這邊的岩層才叫脆弱吧?」
「確實很脆弱,不過浩雲,你現在看起來,終於比較像國小那個時候了。」邁可突然收起笑容,認真地說:「這樣比較好。」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浩雲大聲的說:「國小的事誰記得!」然後在頭腦一片混亂的狀態下,用怪手挖著道路旁脆弱的山壁,想著下一刻就要把這些砂石泥土倒到邁可的怪手上掩埋......
「小心!」邁可尖叫,一大堆落石下來,「轟!」的一聲,把產業道路兩邊堵住,他們被自己圍困了。
「靠!」發現自己做了傻事,連自己都差點一起死的樊浩雲緊急想連絡教練,但山區的訊號在此時宣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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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出去!在怪手上安全一點!」他提醒完邁可後,從怪手上跳了下來,開始嘗試越過大量土石找出路,弄得渾身泥土,卻始終找不到一點空隙讓兩台怪手,不,僅僅兩個人能走出中斷道路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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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在山區的雨夜,宜殺人,宜把殺人案當作意外,忌自己愚蠢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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