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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承歡我膝下
鐘鼓響徹雲霄,民眾夾道歡迎,尋常不過由頭走到尾僅半個時辰的「盤龍大道」,凱旋而歸的大軍硬是走了整整一個半時辰還沒到頭。
緞子般油亮,通體黝黑的戰馬上,少年將軍倒懸長槍,昂揚身軀裹在墨黑玄鐵製成的鎧甲內,一雙飛斜聳天黑眉下眼眸堅毅,直視坐落前方猶如衝上雲霄的華美宮殿。
豔陽之下琉璃瓦閃爍奪目光芒,與戰士們的兵器相映成輝,瓊樓玉宇裡除了當朝天子,亦居住少年將軍心上之人。
當大隊人馬停在皇帝議事大殿廣場,少年將軍翻身下馬將手中長槍拋給隨從,強壯身軀縱使掛著沉重鎧甲,仍腳步輕快、意氣風發地踏上九十九階梯,頃刻間,人已在大殿外等待宣旨入內覆命。
「皇上有旨,宣,輔國將軍晉見。」隨伺太監聲若洪鐘,話音剛落,少年將軍腳踩龍驤虎步,朝氣蓬勃模樣完全不見日夜兼程的狼狽。
「末將參見皇上。」少年將軍立於朝堂之間,兩排文武百官數百道視線全投向高挺身型,少年意氣風發無所畏懼,朗聲親訴捷報。
「漠北戰役辛苦愛卿,朕重重有賞。」原先端坐龍椅上的年輕皇帝淳于治,這回也不端九五之尊架子,不顧禮教地偏愛傾身,勾起嘴角笑睨兒時伴讀,「封徹可有腹案?」
「賜婚。」封徹雙手作揖,朝淳于治揚聲討賞。
「哦?封徹原來心有所屬,成人之美朕是有……」淳于治話音未落,眼尖瞧見一抹黑不偏不倚站在議事大廳入口正中央,縱使看不清來者五官,雙手負後不怒而威的天人站姿,每見一回,淳于治就膽顫心驚一次。
不須文武百官回頭端詳,能讓皇帝話到一半戛然而止,放眼天下除了「他」再無第二人。
淳于律身著一襲黑衣外罩深黑寬袖外袍,近看方能瞧清,裡外衣袍皆採純黑真絲繡線刺滿騰龍駕祥雲花樣,低調中帶有奢華,沉穩中不失霸氣,是他一貫的穿衣風格,亦是他向來的處世風範。
淳于律雖為男子,但肌膚白皙、五官精緻,卻是後宮佳麗三千無人出其左右。
他有雙飛斜黑眉,嚴厲眉宇間盡顯從容,狹長眼眸養著一對炭黑厲眸,眼神流轉之際顧盼生輝,細品又讀出一絲涼薄,彷彿能洞察人間萬千百態般犀利。
「皇……皇叔。」年輕皇帝宇文治失去方才的神采飛揚,看見來者時臀部明顯往後退了一寸。
宇文治心虛遙望朝他淡靜走來的皇叔,在宇文律行進間,他見宇文律一頭未束從頭頂瀑流而下直過臀部的黑緞長髮,在身前與身後隨風翻飛,明明他見他臉上掛著一抹微笑,但宇文治怎感覺閻王朝他步步生蓮翩沓而來,緊張得不自覺吞了一口唾液。
這回,眾大臣有志一同面朝宇文律拱手作揖,齊聲喊道:「參見攝政王。」
廟堂之上,除了皇帝未曾行禮,尚有一人。
封徹昂然站立下顎抬起,眸光直視朝他緩緩走近的宇文律,他彷彿仍處在多月之前,傲立烽火連天,手持長槍躍馬縱橫,獨身探入敵營,最終獲得勝利般傲然。
「參見攝政王。」當宇文律與封徹並肩,封徹方才不疾不徐拱手作揖。
宇文律斜睨比他高過一個頭的封徹,神色淡然嘴角紋絲不動,連應個聲都懶般,越過他直往少年皇帝身側走去,掀袍坐在安於龍椅旁,以純金打造雕花繁複的太師椅上。
宇文律修長五指撐額,墨玉長髮隨興流瀉於微微敞開,露出精壯胸膛的衣襟上,衣袍滑落堆積於手肘處,露出他雪色纖細手臂,一身黑與身下金椅襯得他冷白肌膚更顯剔透。
此時,清冷目光環顧四周,明明是艷麗得宛若玉石般眼眸,卻藏不住王者風範,令與他四目相接的大臣皆是一陣激靈,紛紛低下頭佯裝鎮定。
適才將軍凱旋而歸的舉國歡騰還漫延於朝堂之上,但宇文律的翩然而至帶來的不是仙氣飄飄,卻是閻王巡邏的驚恐,頓時讓熱火朝天的歡慶轉瞬成天寒地凍的冰窖,皇帝連一句話都不敢吭,更何況大臣們,何人敢喘氣?
冰天雪地般的寒冷,凍結所有文武百官,稍後,宇文律一句話雖已稱得上是春寒料峭的薄冷,仍是回不到當時的普天同慶。
「你們繼續。」宇文律輕揚眉頭,這是他自踏入大殿後僅有的表情。
四十年的歲月流轉未曾在宇文律臉上留下一絲痕跡,宛若少年樣貌讓初見者總以為,他不過端著至高無上架子的二十初歲小郎君,美艷得動人心魄,絕妙得定非塵世間人。
若非親眼所見,絕對無法相信眼前這位擁著盛世美顏的絕美男子,二十年前竟是領兵千萬,馬蹄所踏之處無不烽火連天、寸草不生的修羅王。
他憑一己之力斬殺敵軍百萬,手上沾染的鮮血甚至比眼前英姿颯爽的輔國將軍喝過的水來得多,要說當今國泰民安、幅員遼闊全拜宇文律所賜,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宇文律二十六歲那年,一場意外中箭墜馬,中斷他用生命寫下的叱吒風雲,餵毒的飛箭刺穿他的右側琵琶骨,從此右手無法施力,舞刀弄槍已成過去,拿雙筷子再拿支筆倒是可以。
返回朝堂的宇文律,在兄長離世前接下攝政王一職,照看當年坐上龍椅不過十來歲的毛頭小子,如今已有十四年。
而這十四年間,他形同軟禁自己,未曾踏出宮外一步,實在難以想像,他曾是用半生走過「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塞外風光,看盡「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的江南景緻遊子。
攝政王都發話了,眾大臣卻用眼神推三阻四,誰都不肯率先開口,只能由皇帝接續說話,只是這回談論的內容全回到民生用度,至於封徹的賜婚請求直接選擇忽略。
畢竟在人見人懼的攝政王面前,討論婚喪嫁娶實在不妥,畢竟閻王哪管人間煙火?
一個時辰後,驚心動魄的朝會總算落幕,宇文律意思性地靜待皇帝離開半步才起身走遠。
宇文律信步走在蜿蜒的迴廊裡,眼底望盡盛滿粉色桃花的枝枒,春去秋來四季輪轉,他守望花開花謝,心繫家國大事,十四年間,除了在朝堂聽聞大臣上奏稍有心情起伏,尋常時間總是淡漠,彷彿與世無爭。
他明白,從前人們口中的修羅已然沉睡。
然而,能喚醒他情緒波動的,唯有一人。
當宇文律裸足跨進王府底端的臥房後,銅牆般堅硬的物體貼在他的後背,一雙黝黑雙手穿過脇下將他由後往前緊緊擁抱。
「想你。」少年的嗓音夾雜不容忽視的情慾,從宇文律肩上濃烈傳來。
「胡鬧。」宇文律雖口吻平淡,唇角勾起的弧度卻騙不了人,「為何不卸甲?」
封徹加重擁抱力道,微微彎身將下顎靠在宇文律肩上,像隻大老虎蹭了蹭訓獸師後露齒笑著,看上去春風滿面,「等您親手為我卸甲。」
「你要為父做奴僕該辦的事?孽畜。」宇文律話語間夾雜一聲冷哼,看似氣自己將封徹寵壞,又如斥責封徹以下犯上的無理。
「兒子的確是畜生,畢竟沒有做兒子的,膽敢與父親纏綿臥榻,除非牲口。」封徹探出舌尖舔舐宇文律的耳殼,鼻尖貪婪痴聞屬於他的芳香氣息,下腹的火熱早在他於朝堂上再見宇文律時,已然蠢蠢欲動。
「滿口胡謅。」宇文律轉頭,冷睨靠在肩上的封徹,瞧他止不住渴望地舔舐他的耳朵,甚至將舌尖探入他的耳內,他感到一陣騷癢,卻仍依舊穩住語調高傲開口:「說自己是畜牲,還真當上貓狗了?」
「誰讓父親如此香甜,做兒子的止不住慾望。」封徹持續說話,但不安分的右手隔著布料,準備往宇文律的腿間進攻。
粗糙的掌心滑過宇文律蠶絲繡花布料,感受藏在寬袍下結實的腹部與窄薄腰際,最終,寬大掌面來到宇文律的雙腿間,用他寬闊掌心罩住他微微攏起的慾望。
「父親,您也同孩兒一般是牲口嗎?否則,怎麼兒子的挑逗,讓您有了感覺?」封徹帶著顆粒感十足的嗓音,啞聲在宇文律耳旁低聲詢問。
宇文律沒有回話,僅有微微皺起眉頭。
「父親生氣了?」封徹明明端著疑問句,但他隔著布料用有力五指圈住宇文律褲襠中硬挺的動作卻沒有停下的打算。
慾火在宇文律體內低燒,腿間慾望跟隨耳裡聽封徹夾帶情慾的挑逗內容愈發燙熱,甚至得咬緊牙關才能忍住藏在喉頭的呻吟。
「你,不餓嗎?」宇文律努力隱忍低喘,才能用四平八穩的聲音開口說話。
「兒子看起來不餓嗎?」封徹用粗糙舌面舔舐宇文律修長白皙的頸子,低低笑著,「兒子餓昏了!」
「那壺不開提那壺?」宇文律握住封徹不安分的手掌,要他暫停騷擾他的舉動。
「父親難道就不餓?」封徹偏首笑睨宇文律的側顏,薄唇張開露出兩顆可愛至極的虎牙,笑得可燦爛了!
宇文律轉頭冷瞅封徹,見他的少年笑得毫無心機,哪能想像不久前還是位厲兵秣馬,乘著鐵騎如潮的金戈鐵馬大將軍?
「餓。」話落,宇文律低啞笑了聲。
「既與君同,咱們還等什麼?」封徹話音剛落,打橫抱起朝堂上眾人畏懼的攝政王,將他瘦削身形牢牢困在他遼闊懷中。
宇文律沒有抵抗,任由封徹將自己安放在寢宮後方的寬闊床鋪上,一頭黑瀑長髮散在淺棕色床褥,手肘微彎修長十指撐在身後,早已凌亂的寬大衣袍隨他放鬆肩膀微微下垂,露出左側菱角分明的肩膀,略顯慘白的薄唇淺勾弧度,抬高下顎,斜飛雙眸冷瞅站在床沿的封徹。
「所謂飽暖思淫慾,想必日夜兼程的你已空腹許久,怎麼?這裡還有力氣?」宇文律話到後頭,抬起靠近床邊的腳,弓起腳背滑入擋在襠部的鎧甲鐵片,潔白無瑕的腳拇指若有似無滑過封徹腿間,挑逗意味十足。
封徹垂眸望著宇文律身下寬褲褲緣隨腳抬起時往下滑,露出一截雪白修長小腿,再看宇文律碳黑眼神流轉間滿是撩撥,胯間一直沒能消停的熱度不斷上揚,睥睨眾生的攝政王僅僅只用腳趾,就能讓戰無不勝的少年將軍腿間昂起明顯形狀。
「兒子只稍見父親一眼,胯下慾火隨時枕戈待旦。」封徹平時雖恭謙有禮,說起話來引經據典,但在與宇文律單獨相處卻是放蕩,淫話更是張口就來。
「呵呵,枕戈待旦是這麼用的嗎?本王是否該替你再找位教書先生?」宇文律被封徹逗得難得笑出聲。
「對我而言,就是這麼用的!」封徹一手握住宇文律的腳踝,濕熱舌尖舔舐雪色腳趾,就連指縫都不肯放過地細細品嚐。
好在宇文律向來不怕癢,他慵懶地用手肘撐著上半身,微微偏首仔細端詳眼前對他放肆的少年。
封徹有對剛毅的狹長眼眸,養在眼眶裡的眼珠閃爍情慾流動,高挺鼻樑下一張薄唇微微上勾,他身材挺拔,身高無人出其項背的強健身形之上,刻滿艱苦訓練的痕跡,修長十指每隻指甲都磨得乾淨,一點月灣似的乳白都沒能露出頭,乍看彷彿哪位世家公子的手指,但翻過掌面卻是大小不一的厚繭,那是他長年舞弄兵器的證明。
宇文律還記得第一次見封徹,他不過六歲的毛頭小子,那年他身受重傷右肩琵琶骨碎裂,再也回不去當初戰鼓雷鳴、烽火連天的戰場,內心苦悶外表卻佯裝無謂,唯有人後夜夜酗酒,直至被同袍遺孤的他撞見,奶聲奶氣勸戒後才稍有收斂。
剛開始,宇文律也只圖個新鮮,將這六歲孩子留在府邸,跟隨他遠離硝煙滾滾的戰場,投入另一種肉眼不可見的血雨腥風朝堂上,漸漸地,封徹的陪伴成為他不可或缺的心靈支柱。
四年的悉心教導,封徹十歲那年擔任皇帝宇文治伴讀,白日與皇上同窗學習,夜裡由宇文律親自指導武功,不過十五歲便立下赫赫戰功,二十歲這年還打下當年宇文律沒能攻下的最後一座城池,替帝國成就一番事業。
宇文律為了封徹的政治前途,在他十三歲踏入朝堂那年將其收為義子,讓他打著「攝政王之子」名號,期許他在朝廷上能幹出一番事業。
好在,封徹不曾辜負宇文律的期望,於風起雲湧的朝廷中平步青雲,年紀輕輕已是從二品輔國將軍,未來猶可期。
「你打算把本王舔乾淨,然後吃本王嗎?」宇文律瞧封徹舔得如癡如醉,粗糙掌心甚至從他的腳踝往後膝處滑動,再不制止恐怕遲來的午膳沒得吃,就連晚膳也一併省了。
宇文律可不是節省的人。
「父親,兒子想吃您,日日夜夜、無時無刻都饞父親的肉體。」封徹將宇文律的腿掛在他肩上,單膝跪在床沿,結實雙手分別貼在宇文律的臀部旁,俯身、張嘴,含住令他魂牽夢縈的泛白雙唇,大舌探入其中攪動他的舌頭,邀請他的父親與他一起共舞。
宇文律伸出舌尖回應封徹的舌面,對比封徹不斷激烈轉動頭部,用他的舌熱烈追逐他的,宇文律則是略顯被動地接受,對於想與封徹來場歡愛,宇文律看上去,雖談不上興致缺缺,卻也沒這麼主動。
只是在宇文律慵懶反應背後,腹部慾火早已灼灼燃燒,掛在封徹肩上的腳背已然弓起,但回饋埋入他嘴裡的熱切唇舌卻仍有一搭沒一搭,看上去似乎懶得進行得耗費體力的歡愛。
當封徹吐出宇文律的雙唇時,只見原本毫無血色的雙唇因他纏人磨蹭浮出淡淡粉嫩,微微開啟的薄唇露出一排雪色貝齒,美得令封徹如癡如醉。
「父親……」封徹用右手捧住宇文律的臉頰,拇指輕撫被唾液染濕的薄唇,少年的血氣方剛體現在他瞧他的眼眸中。
在封徹眼中,宇文律雪白肌膚彷彿春風撫面,一抹淡色染在他雙頰,清心寡慾的眼眸中,藏著尋常人無法窺探的撫媚,只有封徹明白,在宇文律身體有了反應後,他微微上勾的黑眸會罩上一層水霧,眼眶下方擦抹一道粉色,這是他動情時的嬌媚神色。
尤其宇文律右眼下方一顆不起眼的黑痣,於情慾翻江倒海時竟顯現殷紅,如桃花仙翩然踏至舞動十里桃花,此情此景,唯有封徹可見,為此,他志得意滿卻又小心懷揣,不肯讓任何人知曉他義父隱密一面。
「請父親為兒子卸甲……」封徹用粗糙拇指滑過宇文律的下嘴唇,讓他絕對完美的唇形於他指下變成各種形狀,淺聲接續:「……好嗎?」
宇文律抬眸冷睨封徹一眼,唇瓣勾起些許弧度,「既然如此,還不起身?」
宇文律啞著聲音,那是他奮力將呻吟藏在喉頭的後果。
宇文律喑啞嗓音聽在封徹耳裡,猶如一株被狂風摧殘整夜楚楚可憐的雪白梨花,於清晨時分沾染晶透露珠般,帶著一絲破碎與一點縱慾後的虛弱,聽得他是浮想聯翩。
封徹見獵心喜,像等著吃糖的孩子俐落起身乖乖站在床沿,眼底見衣袍早已凌亂的宇文律慢悠悠坐起,鬆垮布料掛在他薄削上身,露出右側琵琶骨處一道粉色傷疤,封徹明知那是替宇文律鋪上歸途的傷痕,但他卻總覺得這抹傷,彷如紅梅墜雪地,美得令人膽顫心驚,美得令人心池盪漾。
宇文律動作疏懶中帶有嬌柔,柔美中卻又不失男子氣概,他盤起長腿任由布料掛在身上,裸露他精壯的胸膛與形狀完美的二頭肌,用眼神示意封徹坐在他身前,讓他先替他鬆開上身盔甲。
不須宇文律開口,封徹背對宇文律坐在床沿,感受他帶有微涼溫度的修長十指在他身後遊走,替他卸下沉重又堅硬的披膊與護臂,頓時,封徹的肩頭輕鬆不少。
接著,封徹起身讓宇文律替他退下掛在腰上的護腰,在卸甲過程中,宇文律時常用雙手環過他窄薄卻強勁的腰際,感覺懶散實則俐落地解開繩結,最終是退去文山甲,總算,封徹穿著一襲束口黑衣一身舒坦地站在他面前,垂眸與依舊盤著修長雙腿的宇文律對望。
宇文律揚眸望了封徹一眼,垂眸看了他腿間昂起的褲襠,竟是單手支頤笑了起來。
「這麼想要?」宇文律用另一隻手,隔著布料罩住封徹的昂揚,眉頭輕輕一挑,霸氣中帶上一絲妖嬌,不羈中夾雜一抹挑逗,看得封徹慾火燎原,下身慾望更加肆無忌憚地茁壯
「兒子說過,對於父親,兒子是無時無刻都想要占有。」封徹從不吝嗇展露對宇文律的渴求。
「現在就想要嗎?」宇文律用手捧著封徹昂揚下的囊袋,如在水果攤前惦惦果子幾兩重似地隨意逗弄。
「如果父親不嫌兒子髒,兒子的回答是,是的。」封徹為了趕路,這個月總是與大軍一同匆匆沐浴便又翻上馬背疾行,上回悠閒泡在澡桶裡放鬆,久到已經想不出是何時了。
宇文律抬眸笑望封徹,低啞嗓音夾雜自嘲,一語雙關,「做父親的也沒多乾淨。」
封徹知道,宇文律意指,他身為義父卻與義子翻雲覆雨是為首要齷齪,斷袖之癖、龍陽之好在禮義教條中則為次要汙穢,利用後庭交合獲得高潮則是第三骯髒。
封徹彎身長滿厚繭掌心珍愛地捧著宇文律側臉,低啞嗓音徐徐迴盪宇文律耳畔:「在兒子心底,世上無人能比得上父親一縷髮絲,我倆不髒,髒的是人心……」封徹後話落入宇文律的唇舌中,模模糊糊地,讓宇文律聽不清楚。
縱使宇文律身型修長,在宮廷裡足以睥睨絕大部分眾人,但封徹妥妥比他高出一個頭有餘,他用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胸膛與一雙修長大腿,牢牢壓在宇文律身上,就算曾是叱吒風雲的宇文律想從封徹肉體牢籠中脫離,機會也是十分渺茫。
封徹仗著體型差距,一邊廝磨宇文律泛著淡粉色的雙唇,一邊半強迫他躺下,高大身軀旋即覆上,用肉身將宇文律困在胸膛與床鋪之間。
修長手指拉開宇文律的褲腰帶,粗糙大掌從布料與腹部間滑了進去,越過對男人而言顯得細緻的毛髮,握住微微硬挺的火熱,上下撸動讓掌心裡的玉柱在他手中逐漸勃發。
「嗯……」呻吟不再藏於喉頭,宇文律讓好聽的聲音淺淺自唇齒間逸出。
耳裡聽著宇文律自律被攻破的碎裂聲,嘴裡含著宇文律芬芳的舌面,封徹的腿間慾望已經聳到最高點,甚至泌出潮濕,將他的褲襠染成一小片深色。
「進來……」宇文律在封徹吐出他的雙唇時,啞著嗓音命令。
「太快了,兒子還沒幫父親……」就算封徹發了瘋地想一舉貫穿宇文律,但他怕太久沒歡愛的宇文律,細膩後庭無法承受沒充分鬆弛就放入異物的疼痛。
「本王說,進來。」宇文律口吻堅持,就連望向封徹的眸光也溢滿堅定。
封徹明白宇文律,他是想用疼痛來寬慰自己與義子的荒唐行徑。
縱然宇文律看上去玩世不恭,對於塵世教條不屑一顧,但他終究是武將出身,重視紀律、嚴以律己是他刻在骨子裡教義,倘若不是那場意外讓他再也無法馳騁沙場,像個廢人將自己鎖在皇宮內苑一關就是十四年,他恐怕現在仍舊端著軍人的教條,做著不近聲色犬馬的大將軍。
封徹知道,宇文律並不是愛他,而是想找個沉淪的理由,讓他繼續踏實當枚廢人,持續吟唱遠離戰場的失敗悲歌。
封徹心疼宇文律。
只要宇文律想,封徹願意為他赴湯蹈火,就算只當他眼中的一枚棋子,縱然只成為他嘴裡的一句淫靡之音,封徹都會獻上所有,只希望他能稍稍感到快樂。
封徹起身讓宇文律翻過身背對他,長指掀開宇文律的黑色織花外袍,退去他與他的素色長褲,將結實的窄小臀部裸露在他眼底,而他也釋放自己的滾燙。
封徹扶著早已聳起的火熱,在尚未準備好的後庭入口磨蹭幾下,結結實實地將自己貫入宇文律的後穴內。
宇文律疼得雙手緊緊握住床褥,藏在錦枕下的眉頭牢牢皺起,他努力忍住吃痛的聲音,悶哼了幾聲後就沒再發出聲響。
乾澀後庭被牢牢貫穿的疼,痛得宇文律身體微微顫抖,封徹的碩大將他的肚子撐得好脹,甚至在溝壑分明的腹部還能隱隱看出封徹的形狀。
封徹俯身將胸膛貼在宇文律的完美背肌上,下顎靠在他的肩頭與他同步呼吸,就算埋在愛人體內讓封徹幾乎要興奮得瘋狂,他還是一動也不敢動,深怕自己的炙熱會弄痛身下的心上人。
「怎麼停了?」一波疼痛過後,宇文律側過臉,眉頭漸漸舒緩。
「您痛,我會心疼。」封徹用長指將散落在宇文律頰邊的髮絲紮至耳後,低啞嗓音藏滿對宇文律的憐惜與愛戀。
「這點痛,不算什麼。」再痛的,宇文律早已嚐過。
封徹是瞭解宇文律的。
如果他現在靠自制力紋絲不動,生氣的會是宇文律。
碩大在窄小淫穴內先且徐且緩地淺淺抽徹,感覺宇文律繃起的身體逐漸鬆軟,封徹才開始加快進出的速度,甚至握住他瘦勁窄薄的腰肢,讓他趴跪在他身前,不斷地在他體內抽動。
「嗯……」宇文律雙手直直往前伸,牢牢握住床褥,感受體內被貫穿後,又疼又舒服的快感。
封徹的頂端率先頂入宇文律的最深處,接著不斷戳刺他最敏感的部位,讓身下的愛人持續顫抖雪白身軀,藏在喉頭的粗喘全一聲不漏地溢出唇舌,聽得封徹更加上頭,進出的動作與速度不停加快、再加快,甚至宇文律噴出精液後他依舊沒有停歇的打算。
「父親……」封徹趴在宇文律的身上,雙手埋入他撐在床鋪上的十指指縫間,張嘴含住他的耳殼,在他的耳朵旁啞聲深情喊他。
人前,宇文律與封徹上演一段父慈子孝的承歡膝下大戲。
人後,宇文律跪趴在封徹膝下承歡,用身體演出一場又一場旖旎歡愛。
關上門後倒反天罡的顛鸞倒鳳,讓封徹饜足地感受到全世界的所有美好,已塞滿他過去、現在甚至未來的生命,他愛他,愛得死心踏地,愛得絕無僅有,這輩子,封徹的心房只願為宇文律舞動,沒有宇文律的未來,就沒有他。
「我愛你。」封徹在宇文律耳旁淺聲開口。
「嗯。」這是宇文律一貫的答案,沒有肯定亦無回應。
封徹雖然知道,這是宇文律千篇一律的敷衍,但他心底總不免失落。
不過,沒關係的,只要宇文律還需要他,他就有存活在這世間的必要。
封徹的慾望不斷加快速度進出宇文律,肉體拍打聲淫糜地與歡愛腥味塞滿寢室,最終於一次瘋狂加速後釋放濃烈火熱。
宇文律還以為封徹想休息了,畢竟他餐風露宿多時,體力不支也是應該,豈料封徹退出後竟一把將他打橫抱起往沐浴間走去。
「上哪?」雖然衣袍早已凌亂不堪,裸露的地方多於遮蔽的部位,但宇文律一點害臊的樣子也沒有,眼神直勾勾盯著方才還在他體內翻江倒海的封徹。
「陪兒子洗個澡吧!」封徹垂眸,笑睨雪色肌膚染上淡淡粉紅的心尖愛人。
宇文律沒有回話,只有任封徹將他抱入因地利之便,長年源源不絕滲出溫泉水的沐浴房內。
封徹如捧寶貝小心翼翼地將宇文律放下,見他骨感的伶仃裸足站穩在可容納十名成年男性還有餘的檜木澡桶旁,封徹才敢移開手。
此時,宇文律笑看封徹把他當易碎寶物,張開雙臂示意封徹將他的黑袍退去。
當織花墨黑布料散在宇文律腳邊,封徹癡迷望著宇文律清冷的豔麗容顏上染了一層歡愛痕跡,已經釋放過一回的腿間慾望再次充血。
一頭過臀碳黑長髮散在宇文律身前與身後,精壯又強健的骨骼反差地包裹雪白無暇肌膚,依然不阻礙他的美艷,甚至該說,他的勃發薄肌與蒼白皮囊形成強烈對比,更顯得力與美的結合。
宇文律,是上蒼賞賜封徹生命中最美好的事物。
骨相完美的巴掌臉鑲上細膩五官,飛斜劍眉之下養著魅惑眼瞳,高挺鼻樑接著一張薄且淡色的雙唇,既陽剛又柔美,如男子又似女子,在宇文律的眼神流轉間,封徹看到的不是曾經叱吒風雲的戰將,亦非權傾朝野的攝政王,而是擁有四十歲男人的成熟穩重,卻長著二十歲少年容顏的神祇。
宇文律是封徹的神明,是他此生唯一的信仰。
胸腔內溢滿的情緒將封徹塞得滿滿,他無法思考,只有順從慾望退去身上所有布料,將宇文律一把抱起,雙雙沉入澡桶裡。
宇文律與封徹一同將全身埋入水中,在水裡他們睜開雙眼凝望彼此,就算氣泡與水波將兩人的五官隱得恍恍惚惚,他們依舊堅持看向對方,一點移開眼的打算也沒有。
宇文律淺淺笑了,他笑封徹看他看得如此熱切,又笑他望他望得這般深情,少年的心意毫不掩藏,他全都感受到了。
從熱水裡探出頭的宇文律任由黑色髮絲蜿蜒在他淡粉薄肌上,黑髮半掩粉色乳頭、覆蓋凹陷腹部直入水中,捲翹睫毛滾動點點水珠,在眨眼間緩緩滑落,隨頭頂流下的水痕一起在尖細的下顎匯集成珍珠,一滴又一滴沒入水中消失殆盡。
封徹沒有給宇文律喘息的時間,大掌一撈將他拉至懷中,低頭又是一個熱吻,讓單薄的昔日武將跨坐在現任將軍腿上,把早已勃發的火熱再次探入他的淫穴內,扎實地填充他的空虛。
「嗯……」被頂到最深處,讓宇文律仰起頭輕喊。
封徹俯身輕嚙宇文律的修長頸項,讓他染上粉色的雪膚落下一朵朵桃花。
宇文律雙手環住封徹的後頸,微微皺眉感受封徹的滾燙在他體內恣意進出,一別兩年後的首次交纏,宇文律其實疼痛不已,但第二回的進入,充分鬆弛的後庭已經能容納他的碩大,他很快就舒服起來。
封徹不斷將龍杵往上頂入宇文律的盡頭,甚至用長指掀開他的結實臀部,讓宇文律的水穴更加開闊,以便完全容納他的巨大。
「舒服……」宇文律淺聲說著。
兩具肉體毫無間隙貼著,讓宇文律聳高的玉杵在他與他結實腹部間磨蹭,爽快得甚至傘頂滲出幾顆透明珍珠,預告下回的高峰即將抵達。
「兒子不在的時間裡,父親想我嗎?」封徹聲音沙啞,卻不難聽出他的渴望。
宇文律停下在封徹身上律動的動作,垂眸望著一路從早熟孩子養成少年英雄的封徹,白皙長指滑過封徹的刀削臉頰,薄唇勾起一抹弧度。
「你說呢?」宇文律話中含笑。
「兒子想聽父親說。」封徹話裡夾滿渴求。
宇文律笑了笑,掐著封徹的下顎,在他唇上落下輕輕一吻,「倘若本王說『想』,卻得知你班師回朝的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本王,而是請皇帝賜婚,那本王說『想』是否太傻?」
「怎麼會傻?父親永遠是我至高無上的神祇,傻字與父親一點也不沾邊。」封徹沒聽出宇文律話裡的酸味,畢竟在他心底,他不過是宇文律用來打發時間的玩物。
宇文律對他敞開心房?封徹連一刻也不敢妄想。
宇文律加深嘴角弧度,將臉埋入封徹的肩膀裡,黑色長髮散落在他與他身上,他加重坐下力道,讓封徹更深地埋入他體內,突如其來的高潮令身體不斷顫抖,他雙手牢牢圈住屬於他的少年,最終,在門齒咬住下唇的嘴裡總算輕緩吐出一個字。
「想。」
「當真?」封徹喜出望外。
宇文律自封徹懷裡起身,雙眸緊緊望著封徹,他輕揚黑眉,眼底無聲盡訴「本王像是會說謊嗎?」「你質疑本王說謊?」「本王有需要說謊嗎?」這類的疑惑,讓封徹笑著搖了搖頭。
封徹知道,在某些時候宇文律還挺幼稚的。
「父親不會說謊。」封徹將宇文律抱個滿懷,像條忠犬拉耷腦袋乞求主人關懷與賞賜般,又可愛又忠心。
宇文律沒有回答,纖細長指放在封徹肩上,用他喜歡與舒服的速度開始擺動腰桿,令他的火熱持續進出他的水穴,顫慄與輕顫反覆在宇文律身上上演。
在封徹不明白的內心深處,宇文律十分滿足與他的交合,這種靠著彼此獲得快感的時刻,讓宇文律有種此時於天地間,唯有自己與封徹的錯覺,再無他人,亦無任何煩惱,是私密地,是兩人獨享地,是他生命裡最滿意的瞬間。
世界遼闊,宇文律親眼見識。
人海茫茫,宇文律深入其中。
而今,宇文律將自己困於方寸之地,然而,封徹是一方天地裡唯一的慰藉與陽光。
或許,宇文律該考慮把內心感受全數傾訴給封徹,讓他知道,這位做父親的,很需要兒子,不需要兒媳。
至少,短時間內不想要。
「你可以向皇帝討其他獎賞嗎?」宇文律雖操命令口吻,卻不難聽出他的失落。
「可是,兒子只想要這份獎賞,其他,不屑一顧。」封徹知道,宇文律指的是賜婚一事。
「是嗎?」宇文律攏眉,努力忍住即將到達的頂峰。
「兒子想請皇上賜婚,兒子想與心上人共度白首,兒子想讓心上人僅歸兒子一人所有。」封徹將長指埋入宇文律的髮絲間,對於他口中的那人,他有滿滿的獨佔慾。
宇文律沒有開口,他正在思考該如何組織語言。
「宇文律。」封徹突然放肆喊著父親的名字。
宇文律聽聞有些震驚,原本想起身瞧瞧不肖子的叛逆表情,卻無奈被封徹壓住後腦勺,將他牢牢安在他的遼闊肩膀上。
「嫁給我,好嗎?」封徹口吻充滿堅定。
此時,臉埋在封徹肩頸間的宇文律一語不發。
封徹是急了,內心反覆煎熬,是否該道歉自己的放肆還是繼續堅持?
「要不,我嫁給你也可以。」比起上一句,封徹口氣明顯軟糯不少。
兩句話間的轉變如此巨大,讓宇文律忍不住笑了出來。
封徹不明白宇文律難得爽朗笑著是何意思,他一動也不敢亂動,任由他笑完後拉正身體,這回,他總算看清宇文律的表情。
宇文律微微偏首,狹長眼眸斜睨惶惶不安的封徹,被他吻得粉嫩的薄唇輕淺勾著,接後,一入朝堂定風波,勇赴戰場天下平的攝政王緩緩開口。
「本王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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