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風 · 將仲子
將仲子兮,無逾我裏,無折我樹杞。豈敢愛之?畏我父母。仲可懷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將仲子兮,無逾我牆,無折我樹桑。豈敢愛之?為我諸兄。仲可懷也,諸兄之言亦可畏也。
將仲子兮,無逾我園,無折我樹壇。豈敢愛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懷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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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少女出了房門,在自家院子裡隨意逛著,她轉過一個彎,身後杞樹突然傳來窸窣的聲音,接著是某物落地的悶響,來不及回頭,一個溫暖的軀體便靠了上來,溫潤的嗓音輕輕在耳畔拂過:「聽說,你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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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少女轉過身,面上笑靨如花,聲音中盡是掩不住的欣喜。少年寵溺一笑,並未多說甚麼,兩人手牽著手在院子裡閒晃著,飛快的心跳透過交握的手傳給身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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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通往院子的門忽然傳來聲響,兩人往反方向跳開,少年迅速地爬上樹,翻過牆匿去了身影,來人朝少女走近,帶有威嚴的聲音響起:「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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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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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見少女低頭不願回應,她的父親瞇起眼,冷峻開口:「回妳房間去,我希望之後不會再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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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天,少女從窗邊依稀看到桑樹搖曳,一個人影落下,少女打開門,兩人輕輕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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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少年依依不捨的離去,藏在拐角的身影才緩步走出。查覺到身後似乎有甚麼,少女回過頭去,在愣了一瞬後,她才小心翼翼地喚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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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父親昨日就跟你說過了的,」他緩緩說道:「你的清白是要還是不要?」明明自己兄長的聲音她應該是聽得很習慣的,少女此時卻覺得比那嗓音比霜雪還要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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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她回應,面前的人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如果說剛才的對話於少女而言是颳了寒風下了雪,接下來的,則是讓她如墜三尺冰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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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街坊之間現在是怎麼說我們家的嗎?你禁足一周,期間內不准出房門。」他的父親頓了頓,繼續說道:「他還會再來的吧,你這次可得清楚地告訴他,我們家不歡迎他,又或者,你想被逐出家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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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在下最後通牒的話語,她無從反駁,只能含著淚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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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伴隨著搖曳的的壇樹,少年再次翩翩落地,但卻沒有之前那個他魂牽夢縈的身影在等待,他走至昨日他們會面的房間,輕輕地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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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回應他的是令人錯愕的拒絕,「你不要再來了,我不想看到你,我討厭你!」少女帶著哭腔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傳到他耳中,他在門外立了良久,最終默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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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母親的注視下,少女講完了違心的言論,她滑坐在少年離去的門邊,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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