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後的這天,凌星瑤站在宋煦宇家門口,拖著行李箱的手緊張地握緊,她盯著門鈴一陣子,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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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見到宋煦宇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她不知道他再次見到她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輕輕地揉她的頭髮,還是給她一個歡迎的擁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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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六歲那年,他考上外縣市的大學,離開家後回來的次數變少了。但每次回來,她依舊興奮地黏著他,就像從前一樣。而無論他多忙,對她的關心似乎從未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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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家族聚會,她總會提前守在門口,踮著腳、眼巴巴地望著前方,生怕錯過他的身影。當門被推開的那一刻,她便立刻撲上去,笑得甜甜的:「小宇哥哥,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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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煦宇總是微微一笑,輕輕抱起她,揉揉她的頭:「又長高了啊,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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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十歲那年,她隨著家人搬走,兩人的聯繫逐漸變少。從每天都能見面,到只能在節日裡聽到他的聲音,最後甚至連訊息都少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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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央求媽媽幫她傳訊息:「媽媽,幫我問問小宇哥哥這次會不會回來?」剛開始他還會回:「這次會喔。」她便會開心倒數著日子,等待聚會那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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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來,回覆的頻率越來越低,訊息內容也變成:「阿姨,不好意思,我現在剛畢業,要準備的東西挺多,會稍微忙一點,可能沒空即時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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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煦宇步入職場後,變得更加沉穩內斂,甚至多了幾分冷漠。在偶爾的家族聚會上,她還是會見到他,但他只是淡淡地點頭,從未再像過去那樣主動與她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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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在家族聚會上,凌星瑤鼓起勇氣,輕輕地拽住他的衣角,仰頭看著他,小聲問:「哥哥……你好久沒回來了……這次能待久一點嗎?」她的語氣裡帶著試探,也帶著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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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煦宇抬眼看了她一瞬,語氣平淡:「只是抽空回來看看,工作忙,星瑤,妳也長大了,應該明白我不可能總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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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讓她微微一頓,「星瑤」這個稱呼更是讓她心頭一緊。她低下頭,無意識地攥緊衣角,像個被丟在原地的小孩,輕聲呢喃:「可是……你以前總是會陪我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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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宋煦宇,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溫柔地和她說笑,更多的時候只是沉默不語。凌星瑤心裡的落寞逐漸加深,彷彿那個曾經耐心陪她玩耍、細心照顧她的哥哥,早已變得陌生而遙遠。她終於意識到,過去那份理所當然的關心與陪伴,早已在時光中悄然消逝,而她與他之間的距離,也正一點一滴地拉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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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十八歲,考上了宋煦宇所在城市的大學。剛到學校報到,父母便和宋家商量讓她直接住進宋煦宇家,也相互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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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門口,想好怎麼稱呼後,手指在門鈴上停頓了一秒,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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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很快被打開,一張冷峻俊朗的臉出現在她面前。宋煦宇的身高早已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曾經那個站在樹蔭下陪她玩耍的男孩,變得更加高大挺拔,歲月讓他變得更加成熟,深邃的眉眼裡還帶著些許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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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宇哥!」她努力揚起笑容,眼中閃著期待,像是抓住一絲不願放手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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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煦宇微微一愣,目光落在她身上。女孩也變成熟了,五官精緻得像洋娃娃,眼神依舊明亮,與他記憶中的那個小不點重疊。但他只是淡淡開口:「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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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久別重逢的驚喜,沒有溫暖的擁抱,什麼都沒有。凌星瑤站在原地,笑容微微僵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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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煦宇簡單地介紹了屋內的配置,語氣不帶任何情緒:「需要什麼可以請人送來。」交代完幾句,他便回了房間,繼續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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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客廳,握緊行李箱的手指微微收緊,然後深吸一口氣,默不作聲地開始整理行李。識相地,讓這個家中繼續保持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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