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襲濃墨潑灑在大埔墟的街頭,超市的霓虹燈在玻璃門上投下五彩斑斕的光影,像一幅流動的畫卷,映照著這小鎮夜晚的喧囂與寂寥。我站在收銀台後,手指機械地在掃描機上滑過,耳邊是貨架間傳來的細碎聲響,像一陣微風拂過心頭,卻吹不散我內心那團隱隱悸動的火焰。今晚是大夜班,超市裡的空氣混雜著消毒水與熟食區飄來的油香,濃烈得讓人鼻腔有些發酸,可我卻覺得這股味道比家裡那空蕩蕩的寂靜更加真實,至少,它能讓我暫時忘卻那個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身影——李浩然,我的二十歲兒子。
我叫李美玲,四十二歲,一個在大埔這新界小鎮討生活的超市收銀員。自從與陳偉強離婚後,我帶著浩然搬到這間擠逼的劏房,日子過得像一潭死水,平淡得讓人喘不過氣。超市是我唯一的避風港,這裡的嘈雜與忙碌像一堵厚重的牆,將我與那個家隔開,可最近,這堵牆卻像被什麼侵蝕,開始一寸寸崩塌,全因浩然那健壯陽剛的身姿,像一團火苗,在我心底悄悄燃起。我試著不去想他,不去看他健身後滿身汗水的肌肉,不去聽他那低沉的嗓音,可每當他從我身邊走過,那T恤下緊實的胸膛,還有那無意間流露的男子氣息,卻像一劑毒藥,讓我心跳加速,理智搖搖欲墜。
今晚的超市比平日冷清許多,幾個熟客推著購物車匆匆經過,偶爾傳來收銀機的嘀嘀聲,像一串細碎的鈴鐺,敲得我心緒有些紛亂。我低頭整理著手邊的零錢,試圖讓自己專注,可腦海裡卻還是揮不去浩然的身影——他昨晚赤膊在客廳做俯臥撐,汗水從他結實的肩膀滑下,像一泓溫泉在他肌肉間流淌,讓我喉嚨乾得像被砂紙磨過。我趕緊搖了搖頭,用力搓了搓臉,告訴自己,這是錯的,他是你兒子,可那股衝動卻像一條毒蛇,悄悄纏住了我的心,讓我無法掙脫。
正當我沉浸在這無邊的思緒裡,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笑聲,低沉而帶著一絲調侃,像一陣微風拂過湖面,掀起幾許波瀾。我轉過頭,看到阿偉——超市的貨倉管理員,一個三十多歲的單身漢,穿著藍色的制服,袖口捲起,露出結實的小臂。他靠在收銀台邊,手裡拿著一瓶可樂,笑著看我,「美玲姐,今晚點解咁心不在焉呀?諗緊男人呀?」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像一串珍珠在燈光下閃爍,讓我心頭一緊。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假裝整理收銀機旁的單據,「邊有呀,阿偉,你唔好口花花,我只係有啲攰。」我的語氣平淡得像一潭死水,可心裡卻像被什麼堵住,沉甸甸的。阿偉聳聳肩,喝了一口可樂,然後湊近我,低聲說,「攰就搵人陪你放鬆吓啦,美玲姐,你咁靚女,點解唔搵個男人?」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掃過,像一條滑膩的蛇在我皮膚上游走,讓我臉頰一陣發熱。「你睇下你,皮膚仲係滑到20歲咁,對波呢就......」
我低頭避開他的目光,手指不自覺地握緊單據,卻趕緊鬆開,假裝整理貨架上的香煙,「唔好玩我啦偉哥......我一個女人要湊仔,邊有時間搞呢啲?」我的聲音有些乾澀,像被砂紙磨過的木頭,可心裡卻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既是羞恥,又像是被什麼撩撥。
阿偉笑了幾聲,聲音低沉得像敲在玻璃上的雨點,「浩然都咁大個仔啦,唔使你日日操心架啦。美玲姐,你都要為自己諗吓。」他靠得更近,我聞到他身上混雜著汗水與古龍水的氣息,像一劑迷藥,讓我心跳餘波未平。我抬起頭,看著他那張帶著笑意的臉,眼睛裡閃著一絲狡猾,讓我心跳快得像擂鼓般敲擊胸膛。我知道他在對我暗示,可那股曖昧卻像一團火,在我心底燒出一片複雜的情緒。我試著讓自己冷靜,告訴自己這只是同事間的玩笑,可腦海裡卻閃過浩然的身影——那健壯的胸膛,那結實的手臂,像一幅畫卷在我眼前徐徐展開,讓我心跳快得像是要炸開。
我趕緊移開視線,假裝檢查收銀機,「阿偉,你唔好同我講呢啲,我唔係好慣。」我的語氣帶著一絲勉強,可心裡卻像被什麼堵住,沉甸甸的。阿偉沒再說什麼,只是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手掌的溫度隔著制服傳來,像一團溫暖的雲朵在我肩頭跳動,讓我心跳餘波未平。他轉身走回貨倉,留下我一個人站在收銀台後,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像一串細碎的鈴鐺,敲得我心緒紛亂。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尖還殘留著剛才握緊單據的力道,我知道,這一刻,我試圖用阿偉的曖昧來忘記浩然,可那股禁忌的慾望卻像一團火,在我心底燒得更加熾烈,讓我無法逃脫。
夜色越來越深,超市的寂靜被收銀機的嘀嘀聲輕輕填滿,我的心跳像一首禁忌的交響樂,在胸膛裡奏響。我知道,這超市的暗潮救不了我,這裡的忙碌壓不住我心底的熱焰。我閉上眼睛,感受著那股燥熱,那孤獨的夜晚像一座監牢,將我困在這禁忌的邊緣,而那裂縫,正在我心底暗暗滋生,像一條無法癒合的傷口,等待著更大的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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