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城市的燈火已逐漸熄滅。李川祐從堆積如山的文件中抬起頭，腕表指針無聲地指向十一點。他掐了掐眉心，頸椎發出輕微的抗議聲。整層辦公樓早已空無一人，只有他辦公室的燈還固執地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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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屏幕亮起，監控畫面里的小白無精打采地趴在玄關處，毛茸茸的腦袋擱在前爪上，時不時擡頭望向門口——那個它再熟悉不過的，主人歸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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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川祐胸口泛起一絲罕見的愧疚，「抱歉。」他對著監控畫面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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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連續加班，他已經三天沒帶小白好好散步了。指尖在通訊錄上懸停片刻，最終還是撥通了那個最近通話頻率異常高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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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嚴徹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背景音里混雜著嘈雜的音樂和笑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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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他試探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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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我特別閒！」話語剛落，緊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背景噪音逐漸減弱，最後變成夜風掠過的沙沙聲——那人顯然正匆忙離開喧鬧的場所，特意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他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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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川祐無意識地勾起嘴角：「閒就幫我去遛狗。」他頓了頓，「門鎖密碼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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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嚴徹才悶悶地應聲，尾音像被雨淋濕的狗尾巴，帶著幾分委屈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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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後，嚴徹站在李川祐家玄關處，小白興奮地扒著他的褲腿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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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真是...」他彎腰給狗系牽引繩，鼻尖蹭到小白蓬松的毛髮，「工作狂。」最後三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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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牽著小狗沿著平日李川祐的路線散步，夜色中的街道安靜得出奇。沒有那個人的陪伴，這條路似乎比平時長了許多，每一步都踏在思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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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完步回來已經接近凌晨, 發現李川祐還沒回到家。他撥通李川祐電話, 「喂, 回去了?」電話那頭傳來疲憊的沙啞聲線，讓嚴徹心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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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還沒下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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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處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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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勉強, 注意休息。」嚴徹邊說邊蹲下身和小白玩接球，聲音不自覺地放柔，「我再跟小白玩一會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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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川祐喉嚨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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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著玩著，小白漸漸累了，眼皮開始打架，最後趴在一旁的地毯上，很快傳來安穩的呼吸聲——顯然已經到了它平日睡覺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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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徹環顧四周，李川祐的家一如既往地整潔得過分，物品擺放得一絲不苟，幾乎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跡。他鬼使神差地走進了李川祐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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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瀰漫著一股熟悉的氣息——清冷的雪松混合著淡淡的琥珀香，是李川祐身上的味道。嚴徹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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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床邊，指尖輕輕撫過深藍色的床單，像是觸碰某種禁忌。最終他像是著了魔一般，緩緩躺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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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頭上、被子里，全是那個人的氣息。嚴徹閉上眼，血液在體內奔湧，一股燥熱從小腹竄上來，燒得他指尖發麻。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壓抑這股衝動，甚至放任自己沈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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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開腰帶，手探向自己早已抬頭的慾望。左手將枕頭攬入懷中，彷彿擁抱著那個遙不可及的人，右手則緩緩動作起來。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低沉的喘息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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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祐...」音沙啞得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指尖的動作越來越快，恍惚間彷彿能感受到那人修長的手指正代替自己的手，帶著薄繭的指腹若有似無地擦過最敏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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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感如潮水般席捲全身，他的背脊繃緊成一道優美的弧線，就在攀上頂峰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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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聲，手機提示音突然響起。嚴徹猛地睜開眼，渙散的瞳孔逐漸聚焦，看到屏幕上跳出一條來自李川祐的消息：[小白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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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渾身的血液彷彿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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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辦公室里的李川祐，正盯著監控畫面，喉結上下滾動。他本只是想看看小白睡了沒有，也確實存著私心想趁機看看嚴徹——畢竟工作太忙，他們已經很多天沒碰面了。卻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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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中的嚴徹躺在他的床上，那張總是陽光燦爛的臉上此刻布滿情慾的紅暈。李川祐愣在原地，除了聽見對方壓抑的喘息聲外，就是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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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川祐的指尖懸在關閉鍵上方，卻遲遲沒有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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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的掌心已經汗濕。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深吸一口氣，發去了那條明知故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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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很快震動起來，嚴徹的回復只有三個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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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監控畫面里，那個剛剛發洩過的年輕人正手忙腳亂地整理衣服，通紅的臉頰和閃爍的眼神暴露了一切。李川祐突然覺得，他們之間那層薄薄的窗戶紙，似乎已經桶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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