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平塚老師確認了我和雪之下的名字,不時頻頻點頭,好似很樂意聽見老師說著我們倆在侍奉部的大小事,為了和陌生人混熟嘛,不是嗎?
她領著我們到機場的地下室,她大概是個小康之家,開的一台Toyota Yaris。平塚老師坐副駕駛座,我和雪之下坐後座。
車子駛向地平面,便平順的馳騁道路。
我無心於路上的風景,卻又呆呆地望著窗外,眼神沒有聚焦,也沒在聽車裡其他人在說些什麼,只是想讓自己的腦袋放空。
事與願違,我反而想起來台灣前的密集中文訓練。
陽乃姊為了咱們這趟旅程,怕我們跟當地有溝通上的障礙,便請了專業老師來教我和雪之下中文。所以那段時間,侍奉部算是沒開張,我們利用社團時間來學中文。由比濱也學得很認真,但就是可惜可惜。平塚老師卻沒來跟著學,喊說自己是個大忙人,一個單身沒結婚的老處女是能忙到哪裡去。
還好我的文科底子不錯,學起來沒什麼大礙,老師也鼓勵我們倆在台灣,就多說中文,當作是練習,沒有人會指責你說得不好或說錯,因為我是外國人,要把他們的母語說好,本來就有潛在的困難性。
「喂!」我的左肩被頂了一下,轉過頭,只見雪之下冷若冰霜的臉,「老師在問你話,你在發什麼呆?」
「喔―」被拉回現實,我不情願地打開耳朵,還邊咒罵著兇巴巴的雪之下。
「比企谷君有幾個兄弟姊妹啊?」只是這種無聊的問題呀,真想選擇性跳過,無奈身旁坐著個……
「一個妹妹。」我咕噥著,只希望別再問枉然殺死腦細胞的問題了。
「那應該是個很可愛的妹妹喔。」不用妳說我也知道!
我繼續盯著車窗外的世界,意識不曉得神遊何處,殊不知……
「比企谷君!」這次肩膀被重重的拍下去,我原本要叫出聲來,「剛才不知道又叫你幾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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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一個社區大門前,台灣的面積比日本小好幾倍,大部分的人都是住在公寓裡頭,那格局感覺上比日本還要窄小好多。
跟社區警衛要了感應電梯的磁卡,卓麗宇(要加老師兩個字嗎?) 往最近的一棟公寓走去,平塚老師是這群人當中最興奮的唯一一人吧,進了電梯,還嚷著待會兒要如何跟寄宿家庭的人道謝。
電梯門一開,她便第一個衝出去,活像個幼兒似的,開心的又叫又跳,好笑的是,她的熱情馬上被澆熄,像失智老人站在原地,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按左右兩家哪邊的門鈴。
卓老師(就這麼稱她吧)輕聲笑出來,按了左邊那家的門鈴。
一位中年婦女來應了門,她嘴角微微揚起,不像是為了迎接客人而堆起滿臉的笑容,那可不是普通的噁心,我立刻對她產生好感。
她喚了該是她小孩的名字,一位比我小半顆頭的男孩畏畏縮縮的出現,害羞的對大家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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