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於殿前，一步一叩，叩的額上絲絲血花。他朗聲喊道，聲聲述著那皇帝的罪，述著自己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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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那玄金龍袍的男人閉目不言，似殿外兵器相接、逃竄啼哭聲不入他耳；那次次清脆的叩頭聲也不入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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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朝將軍叛變，已是多年前朝臣所想到的，大將軍是江湖中人，也是前朝的皇室，這樣的人，不叛也難。然那個方登基的小皇帝不聽，幼年生長於鄉野的他認為，與自己青梅竹馬的人絕無異心，屏除萬難的將他帶進了皇室，高官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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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長年太平，也讓他安逸下，位交朝臣，日夜風花。他在後宮三千間言笑，偶然見著事務繁忙的將軍，竟是驀然覺得那笑容冷了。小時為伴，幾乎日夜相見，熟悉的笑容已染上了其他，他想那是野心啊，害死前朝最後一位君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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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放任那男人去，去密謀，去背叛。他自嘲的想，他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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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那叩頭的男人已站在他面前，提著長劍，抵著他咽喉。他面色冷然，又混雜著其他情緒，似不捨，抑或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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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與你共天下。」他這麼說道，像辯解、像藉口、像告訴他他曾經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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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是什麼？擁有天下，會失掉的東西，太多太多了。」他淡然的回答，輕笑出聲，顫抖的喉嚨觸上劍，滑落了血絲，滑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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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很抱歉，我會帶著罪，善待你的人民、你的妻妾。」有什麼東西梗在他的喉頭，滴在了皇帝的皇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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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待好你自己……我還是不認為我當年有錯。」最後一次笑，他笑的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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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以覆，不見曾經小太子與小劍客笑鬧過街；江湖不再，無人記起天下苦難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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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起劍落，史書上多了個叛國的罪臣，新起的皇朝。那新皇大赦天下，卻在安定好國家後暴斃身亡。他赦了天下，卻赦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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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頭上樹高起，皇寢裡，那覆國昏君上相思樹苗蓬勃，卻歪斜不正，一路攀向另一側，是罪臣也是明君的墳頭，與上頭的樹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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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子孫孫祭祀，也只能期望他們在來世能夠行走江湖，柴米油鹽，再沒有恩恩怨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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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前參加過的作品，是個人小說的前傳＃，虐不虐不知道，希望喜歡（？）不喜歡也請溫柔的拍打（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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