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護士有點怪

Oct 1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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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還沒啼阿蘭就醒了，日出前的黑總讓人感覺陰冷，帶著點不安，沉悶悶地壓在心頭上的黑暗。謝子旻也跟著起身，他繞到兒子房間，不一會兒房裡又傳出笑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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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餵了雞，順手撿了雞蛋，又在院子拔了兩顆蒜，正要返回廚房時瞥見一個身影急匆匆的走來。那身影既熟悉又陌生，阿蘭瞥一眼就定住了腳步，直盯著來人，眨也不敢眨眼，眼淚直簌簌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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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阿蘭！怎地哭了呢？見到娘不開心嗎？」一個婦人穿著絳紫短襖，黑色長裙，興奮地握住阿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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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聽到動靜的謝子旻一出門就看見站在院子裡的兩人，那婦人跟阿蘭是那麼相似，又見阿蘭震驚慌亂的神情，他心一緊，懷抱著兒子的手縮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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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阿嬤！」安兒脆生生的叫聲引來婦人注意，婦人滿臉喜色應了聲，就直接走到謝子旻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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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兒啊！這麼久不見，阿嬤想你了。我抱抱……」她伸手要接過孩子，謝子旻卻退了退，不願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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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們這一個兩個的怎麼回事？傻了不成？」婦人似乎感覺有異，臉色也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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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緩慢地走近婦人，眼淚沒有停過，背打得筆直，很艱難地開口：「你……不是……不是我娘……」每個字都那麼用力，卻又格外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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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呢？妳這孩子！還沒睡醒啊？」婦人皺眉，舉手就拍了阿蘭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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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阿蘭喃喃，眼神又迷茫又悲傷，她看著眼前的婦人，像是要印進心裡那樣，直盯著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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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謝子旻乾啞的喊了聲，語氣充滿不捨與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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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閉上眼，「娘……我真的……好想你……」她雙手握拳緊貼著腿，眼淚流得更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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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子旻咬牙抱緊手中的兒子，也閉上眼，將頭埋在兒子小小的臂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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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我娘。」阿蘭睜開已紅腫的雙眼，任眼淚模糊視線，用盡全身力氣，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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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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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沒有說出口，像是害怕吹熄蠟燭，微弱而困難地從她唇邊擦出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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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物開始模糊，像沙雕被巨風吹散，全部崩解開來，包括安兒，包括那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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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還答應安兒要買糖……」謝醫師看著自己雙手，握了握，空落落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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