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清醒時,我先是感受到手邊的溫熱,一股濕漉漉的勁搭上我的手,像是舌、舌頭 ?
「噫——!」驚恐而迅速的把手抽回來,從床上快速坐起,我看到一張讓人不由自主揮拳的臉 。
他靈敏的閃過我的拳頭,眉頭微微皺起,嘴邊卻揚起笑容,「喂喂 ,笙,看到我不用這麼激動吧,不是每天都能見到嗎 。」
黑著臉,我嫌惡的甩了下自己的手,剛才溫熱的觸感依舊揮之不去,「變態,把你的口水擦乾淨啊。」
「變態?啊!誤會大啦笙,是他們,幫你救下他們啦,感謝我不 ?」
說著,他抱起一隻黑色的小狗放到我身上,狗狗也熱情的舔了我幾下,順便低聲呼喚他五位小夥伴過來,某人又把他自己湊過來,一臉的等待表揚,一時間,我的身邊可說是花團錦簇啊。
不過怎麼是狗 ?
「別看我這樣,其實很有動物緣的,昨天我要搬你到一半 ,這幾位小朋友兇了我好久,非得讓我誠意滿滿的解釋掛保證 。」
記憶在此時逐漸恢復,零星的片段閃過,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還有此時身體各處都有些疼,以及現在我正身處於充滿狗味的陌生房間,剛好是第三節上課的時間。
無視那頭湊過來蓬鬆的黑髮,我掏出還在口袋的手機,電量已經剩不多,上面記著兩通未接來電,是小莫打來的,她還發了簡訊叮嚀有空跟她回報狀況 。
把一大一小輕輕推開,我準備下床,卻被一把按住。
「都被整成這樣了,還打算出去嚇人?」
我瞪了他一眼,他趕緊收回手,一臉心虛 。
「說吧、昨天在旁邊看了多久?」
「大概從大小姐說要找你算帳開始,不過我還真沒注意到你就在樹上。」他到旁邊的衣架上,把我的綠色外套拎給我,上面沒有髒污,看起來已經被洗過順便烘過了。
接過外套, 散發著清爽的肥皂香,跟他剛才靠近時有相同的味道,我感覺得到臉上一陣微微的發熱 。
「還是一樣不用謝你?」
「謝我?好笑,真的想要你謝的話我早就跳出來阻止啦,親愛的笙,你要真的為了我好,就別為難我了 。」
對於他的說法,我挑了挑眉,表示不予置評,可是現下也沒時間跟他耗下去,穿上鞋子衣服,只能無視他撇開責任的模樣,出了這個門,我們是不能有欺負與被欺負之外的關係。
暫時將那個怪人的事拋在腦後,我一面發給小莫睡過頭的簡訊,一面往懷兮的位置奔去 。
一路上,植物們出奇的安靜,雖然平時的早上是他們睡覺的時間,也不至於到目前這種悄然無聲的狀況。
心裡泛起不祥的預感,跑到昨天的地方時,我的心都涼了。
懷兮不見了,整棵樹,連著樹根一點也沒留,本該矗立在那的大樹,現在只留下了一坨意義不明的土堆,我趕緊抓了旁邊僅存的小草,敲敲地面,忍著心中倒滾的酸澀,試圖挽回點甚麼。
「唔?我也不知道被帶到哪裡了。」小草的聲音尖尖細細,充滿不安,「懷兮大人有留話給松鼠,要他們拿給你,啊!就在前面那邊。」
一隻松鼠溜到我身邊,放下了手中的銀杏葉,又在我身邊繞了幾圈以後離開。
撿起葉子,我感應著上頭留下來的訊息,這個是植物們互相聯絡的方式,不動的他們會把自己的葉子交給風,為遠方的朋友梢去訊息,或者是認識新的朋友,雖然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相見。
懷兮是這麼說的:不哭,南笙,我會回來找你。
搞甚麼啊!笨蛋懷兮,這時候不能偷懶只說這些啊!
偏偏在這個當下,我一滴眼淚流不出來,嘴角傳來淡淡的血腥味,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憤怒。
大小姐啊、咱們,走著瞧。
「笙笙,你果然在這,怎麼如此......笙笙?」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莫來到我身邊,將我擁入懷中,「發生什麼事了,可以跟我說嗎?笙笙,跟我說,昨天遇上了甚麼故事,不要想著怕我麻煩怕連累我,你最惹人嫌的就這點而已。」
「小莫、我...我......」吸了一口氣,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我好難過,都是我害的,是我、是我害了懷兮、小莫.......嗚......小莫對不起......」
小莫甚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的拍著我,直到我心情稍微平復下來,已經是黃昏的時候了。
「笙笙,如果我說想要幫你,你會同意嗎?」小莫的話,伴隨著淡淡的鹹味,隱約還透著一點陰冷,「放心,地上的法制對我並不適用。」
我搖搖頭,哀傷的拒絕,「我想你是懂我的,小莫,一直以來我對他們的忍讓大部分的原因是不想讓身邊的大家惹上麻煩,但是經過這次的事件,我明白了,就算努力不去犯人,他們也不會......」
「所以笙笙打算怎麼辦?」
「我不會主動動手的,還有必須先找到懷兮。」得出的答案意料之外的非常冷靜,而且懷兮活了那麼久,說不定找到他,一切都還有希望。「我要知道他們對懷兮做了甚麼,才能.......唉呦好痛!小莫,幹嘛捏我啦!」
「沒什麼,恨鐵不成鋼呢。」4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KXJwoaLk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