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輪迴 - 章2-7　文武憶昔時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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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章2-7　文武憶昔時

茵菓

Jul 14, 2017

392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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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內，女掌櫃冰雁自二樓走下，明豔的雙眼漾著無奈，還有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看著魂不守舍的荊軻，啟唇道：

「荊軻兄弟，你還是執意一人上路，不讓我們陪同嗎？」

「謝謝妳的好意，但那樣險惡的地方，我不放心讓妳和我一同涉險。」他知道冰雁並不簡單，但終究是弱質女流，不宜前往那酷寒的涅流聖殿。

「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涅流邪教的聖殿位於城北千寒山的葬雪峰，那裡終年積雪不化，冰寒入骨。你上山之後，路途切莫多作停留，知道嗎？」冰雁再三提醒，心知他此去，兩人在無相見之日。

大武也正好從裡間走出來，眼神像在巡視著某物。「那個冒失鬼走了？」

荊軻頷首。「他說腿傷好多了，先走一步。」

大武沒好氣的冷嗤一聲，將重新打包好的乾糧遞給他，份量似乎比之前還多了一倍。

荊軻道謝接過，沒再多問。

「你這一身裝備應是夠用了，剩下的，就是看你的意志了。」冰雁為他打氣，將他堅毅的輪廓，深深的烙印在心裡。

「冰雁，此番多虧有妳，後會有期了。」

一句「後會有期」令女掌櫃一陣鼻酸，難以自抑的再次叮嚀道：「荊軻兄弟，人世險惡，將來若是遇上巧言令色之徒，你可要多警醒點。」她意有所指，似乎隱約知曉紅髮青年順手牽羊一事。

「嗯，我這便動身。」荊軻不明就裡，點頭稱是後，迫不及待的告辭。

他走往門邊，即將離去，冰雁卻突然喚住了他。

「荊軻兄弟！」

「還有未付之事？」他回過頭來，問。

「你放心吧！舞陽有你這樣惦記著她；我想，她一定不會有事的。」女掌櫃莞爾，亦是同他最後的道別。

「承妳吉言，但願如此。」

他終究還是起程了。

女掌櫃怔怔的望著大門，出了會神。

「總算把他們都送走了，我們的任務也該告一段落了。」一直不發一語的大武突然開口，才牽回了她的思緒。

冰雁回過頭，鬆散的青絲轉為橙黃，眼角嫵媚風霜的細紋逝去，少女般的銀鈴嗓音，咯咯輕笑。徐娘年華如若時光逆流，蛻變成一張截然不同的嬌俏容顏。

原來，冰雁便是地府文判官的化身。

「是啊！接下來就是黑白無常的工作了。」她伸了伸懶腰，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寧兒，我們方才怠慢穎杰他們，是否不妥？他們想必是餓壞了。」大武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心虛。

「武判哥哥，你別那麼心軟好嗎！你也不想想，以往在地府的時候，那臭小子成天無時無刻的惡整我們。這次難得有機會，可以給他一點教訓，你還是收起你的罪惡感吧！」嬌艷的笑語，說得頭頭是道。

「再說，他都還有力氣去偷別人的東西，我想他們的情況還不算太糟。」

「可憐的禹悠，無辜被牽連。」大武語帶同情的說。

「有因才有果，那也只能怪他當初選錯夥伴，也只好認命了！」文判官嘆氣道：「不知道穎杰偷的那幅卷軸，是不是很重要的東西。」

「寧兒，你對那個荊軻，似乎很上心？」卸下化形之術，忠心的伙計大武，恢復成武判官威風凜凜的模樣。

文判官聽出情人話語中的酸意，撒嬌的挽著武判官結實的手臂，嗔道：「自然是要上心的，你難道看不出他的異樣？」

武判官搔搔頭，懵道：「我也實在想不通，馬面使讓我們守在此收留紫薇仙子也就罷了；為何還交代務必等候那個荊軻。我看他眉宇間暗藏殺戾之氣，只怕並非是個尋常的旅人。」

「你倒是會取笑人，你堂堂閻羅殿的武判官，那一身狂暴的氣燄才是攝人呢！」

她這段調侃中帶著恭維的話很是受用。

武判官微微一笑，又問：「那妳可知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

「那荊軻便是天駒星君的轉世，當年是我親自送往轉輪殿。馬面使此舉，必有緣法，只是連我也無法參透。」

地府素來十殿共議，除了為首的閻羅殿，尚有閻王的九位兄長執掌各殿事宜。麾下幕僚由閻君自行任命，無常勾魂索命、判官明斷善惡。而牛頭馬面則是凌駕於群使之上，擁有鑑往知來的天賦。

武判官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天鬼也太狡猾，竟知道逃到這個戰國亂世。如果荊軻就是天駒星君，而馬面使似乎有心安排眾人的交集……這下可有趣了！只怕穎杰他們接下來有得忙了。可惜啊！這個朝代不歸我們閻羅殿管轄，無法事前洞悉他們的命數。」

「傻哥哥，知道又如何，凡人的天命際遇，豈可任由我等介入？還是馬面使的那句老話：天機不可洩漏。必須在不更迭歷史的原則下完成任務，否則後果誰也擔待不起。」文判官正色道。

「我就說，區區捉拿一個天鬼，何必大費周章；原來尚有諸多限制，難啊！難啊！以穎杰的個性，要他按規矩執行任務，只怕比登天還難。」

「他最好是乖乖聽命，如果更動了歷史，必遭天譴反噬，屆時誰也救不了他。」說雖如此，但文判官亦感不解，此等需要快刀斬亂麻的要務，為何偏要派給散漫的黑無常？

「好在，有禹悠同他一道，多少能看著他。」武判官還算樂觀。

文判官哼笑一聲。「他啊！每到緊要關頭，往往變成幫兇，根本靠不住。」

武判官不再與她爭論。心知白無常雖然心無城府，但也絕非盲從之輩。他話鋒一轉，續問：「還有一點，我不懂為何馬面使要托付我們，交給荊軻這麼多冥界的壽餅。這顯然不合常理……」

文判官打斷情人的困惑，擺手道：「好了好了！武判哥哥，別老將話題圍著他們打轉。這裡已經沒我們的事了，快去收拾收拾，準備回地府覆命。」

「是啊！終於可以回去了，還真有點不捨。」

「人界光陰，轉眼即逝。凡人的生活固然多彩，但卻悲多喜少。遑論是暗無天日的戰亂，顛沛流離，真是夠可憐的。」文判官甚少踏足人界，這段時間以來，她領略凡人對生存的無奈，已是感同身受。

「連番戰役，地府應該又湧進大量的亡魂，我擔心閻王她們忙不過來。」戰國的冥務雖不是他們的管轄，但協助閻王制衡各殿閻君，他們義不容辭。

「說得也是，不如我們也別再耽擱了，現在就上路。」文判官提議。

「也好。」厚實的掌，溫柔的牽起她的手，客棧之內瞬間人去樓空。

當夜晚來臨時，青綠的冥火將燃起。火舌蔓延，吞噬了整間空蕩蕩的客棧，它終於完成了屬於自己的使命。

一場無名火，爲邯鄲城中唯一僅存的客棧，畫下最終的句點。

日後秦將王翦攻破邯鄲，俘趙王遷，已不在話下。

那雨夜裡琴音的回聲，也終將被戰亂的烽火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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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夢妖妖【鹹魚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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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章1-1　陰司惡鬼

#2 章1-2　疾風無常

#3 章1-3　定情髮簪

#4 章1-4　謫仙

#5 章1-5　天鬼

#6 章1-6　韶光

#7 章1-7　鏡邪

#8 章2-1　異國的主僕

#9 章2-2　雨夜的莽漢

#10 章2-3　教徒的詭計

#11 章2-4　離愁負天曉

#12 章2-5　餓之猾

#13 章2-6　俠客與騙子

#14 章2-7　文武憶昔時

#15 章2-8　天涯共歧途

#16 章3-1　雪落成妖葬寒山

#17 章3-2　殺意凜冽

#18 章3-3　逆雪斷魂陣

#19 章3-4　冥怨聲深

#20 章3-5　冰牢驚夢

#21 章3-6　夜舞旋歌月祭臺

#22 章3-7　貳心

#23 章3-8　故夢

#24 章3-9　不學無術

#25 章3-10　鏡中仙

#26 章4-1　天賦

#27 章4-2　別來無恙

#28 章4-3　夜跡

#29 章4-4　天外飛來一箭

#30 章4-5　少女與狼

#31 章4-6　蠍螯殺

#32 章4-7　毒鉤弒魂

#33 章4-8　蜃

#34 章4-9　區區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