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換你了。」我喚著坐在那邊和其他人一起玩的小安。

        「今天不是我嗎？」小珊看起來很受傷，我只好馬上安慰她。

        「沒事，沒事，明天就換妳了。」我拍拍她的肩。

        「好吧。小安，你快去吧。」小珊費力地推著小安肥胖的身軀，把他推向我。

        我微微笑，其他人道別和我們道別。我們走到教室外面，小安看起來十分興奮。

        「老師，今天午餐妳要吃什麼？只要妳跟我說，我都會去買給妳吃！」他說。

        「我要吃……」

        我是艾德拉，這間幼兒園的老師。我一直都喜歡小孩，特別是幼稚園的小朋友，因為他們太口愛了，這也是我來這裡的原因。

        小孩子們都愛我，把我當成一個模範，為我做任何事情。

        我推開門，看到一個孩子張開他小小的雙臂迎接我，那模樣真的是太誘人了。

        我蹲了下來，投入他的懷抱。當幼稚園老師實在是太幸福了，我想。

        「老師，生日快樂！」全部的人都衝了出來，一股腦地抱住我，我感受到滿滿的愛。

        「謝謝你們。」我說。

        「不客氣。」大家齊聲道。

        我輪流摸摸他們的頭，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

        「老師，這是我們送妳的禮物！」最後一個小朋友拿著一頂紙作的王冠，作勢要放在我的頭上。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讓他把王冠放在我頭上。那是一個非常具有意義的王冠，上面畫著每個人心中的我，有的像是公主，有的像是騎士，象徵著我對他們的形象以及保護。

        我熱淚盈眶，但還是以冷靜的聲音說：「老師很謝謝你們送給我的禮物，我會好好愛惜它的。」

        每個孩子看起來都很高興。

        「那作為回禮，我來說一個故事給你們聽！」

        「好！」他們紛紛坐在我的身旁，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故事是這樣的。從前從前……

        在一座皇宮裡，住著一位國王和一位皇后。他們生了一個小女孩，也就是小公主艾琳。

        艾琳現在已經快要滿十六歲生日，是時候加冕成為正式的公主了。

        不過啊，有一個和艾琳同齡的北方女巫很不服氣，她認為艾琳沒資格變成公主，所以開始向大家灌輸艾琳不適合當公主的觀念。

        久而久之，當地的居民也被洗腦了，甚至幫女巫製作一頂專屬於她的王冠。

        那頂王冠上鑲滿各式珠寶，非常豪華，女巫為它感到驚訝。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東西呢？』她說。

        她信心大增。本來只是想要讓百姓們不支持艾琳而已，現在竟演變到這種地步。她還想，艾琳或許真的不適合當公主，不然人心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擄獲了呢？

        她號召大家一起進攻皇宮，要跟世人說出她才是最適合當公主的人。

        國王聽到這個消息了之後很煩惱，因為進攻日剛好就是加冕的那一天，他怕艾琳會不高興，到現在還對她封鎖消息。

        這天還是到來了，小公主已經站在禮堂上，聽牧師給的祝福與叮囑，旁人也為她祈禱，接著就要進入最重要的環節了。

        『妳是否願意為維哲王國進一份心力，在加冕後愛戴百姓，當一個好公主？』牧師問。

        『我願……』艾琳回答到一半，卻被一名不速之客打斷。

        『她不願意！』女巫大喊。她的頭上戴著那頂王冠，身後站在十幾個身材健壯的男人，就像早已準備好要當上公主了。

        國王馬上站起。『騎士！保護公主和皇后！』他下令道。其他人也趕快站到後面。

        二十個騎士站在公主和皇后的前面，形成一個保護罩。

        『哼！在這一點人馬是要怎麼跟我鬥啊？上！』女巫不屑的說。她身後的人效法騎士的做法，也站到女巫面前。

        『女孩，報上名來。』國王大聲喊道。

        『我叫愛德萊德。』女巫回答。

        『妳為何要對我女兒下咒？』

        『因為她沒有資格當公主！』

        『她哪裡沒有資格當公主？』

        『她是冒牌的！』

        眾人驚呼連連，他們的小公主是冒牌的？

        『妳有什麼證據？』國王認定女巫是騙人的，所以語氣依舊很冷靜。

        愛德萊德露出一個苦笑，那似乎把這一切都訴說了出來。『有，當然有……』這些回憶宛如洪水般吞噬掉她，她好像掉進那個深淵。

        她一一望著國王和皇后，讓她靜靜回想這段時間的事情。她當然不是一個北方女巫，那只是南方給北方人的稱呼。北方的人不想一直被南方壓迫，叛國早就是他們的宗旨，愛德萊德只是他們這個棋盤中的一粒棋子。

        什麼王冠，什麼公主，都是北方人一廂情願給愛德萊德冠上的假象，他們就是想叛國。

        艾琳——這個真正的女巫——看到自己鋪了十六年的戲就被一個突然殺出的女孩給毀掉，那王冠也從未真正屬於她。

        她把她隱藏已久的本性召喚出來，穿起女巫袍，帶著尖帽子，拿著魔杖施咒，目標就是愛德萊德。

        愛德萊德只是微微一笑。這個「奉獻」把自己的性命都賠進去了，不過也說不定是因為「奉獻」，國家才得以安寧。

        艾琳趁大家把注意力發在愛德萊德上時殺了那二十個騎士，用他們的血活到了現在。只有人類的血肉才能讓她活命，尤其是近期，她不再是一個年輕的女巫了。」

        孩子們那裡傳來一陣驚呼。

        我對他們笑一笑，表示沒什麼好怕的，繼續說下去。

        「艾琳消失在空中，王后整個嚇傻了。只能發出一點微弱的聲音。

        『那真的是我的孩子……？』

        國王和王后傷心不已，抱在一起痛哭，陪伴他們的就是一攤攤的血和屍體。

        叛軍看到他們長年的棋子就被一個女巫弄掉了，感到氣憤，不過看國王和王后已經是晚年得子，現在也年老體弱，就打算等在他們死前再來爭奪王位。也是給他們點時間培育下一粒棋。

        只是，他們並沒有想到國王底下的大臣們還有能力可以把他們趕走，甚至殺了個人表達。

        此時艾琳漂浮在城堡外頭，心想著：乾脆讓南方的人來接管算了，北方人太野蠻了。果真，國王和王后死後，南方人直接接管了皇室，只是是用心機換來的，往後的戰爭只有第一場打贏，後來就滅國了。」

        我把這個故事說完，孩子們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午休時間也到了，我催促他們去睡覺。

        「睡覺可以趕快長大喔。」我微笑道。

        「好！」孩子們說。

        我在他們睡覺後準備回到教職員辦公室。本想好好欣賞這頂王冠的，向它吐露對它的渴望，但卻在關門後聽到一句話。

        「奇怪，小安怎麼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