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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她的孽緣,大概可以從小學時期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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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她雖然同校不同班,家卻住的近,放學時常走相同路線,慢慢的也熟了起來,從愛看的電視卡通到喜歡的食物,他們發現彼此很有話聊,變成了相當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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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國中,女孩是醫生世家的獨生女,父母希望她能繼承家裡的診所,要求她的課業成績必須維持在校排名前二十名的水準,為此還送她去補習班。而他則不同,因從小志願成為檢察官,對自己的成績雖也有相當要求,卻堅持不依賴補習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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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兩人課後的相處時間減少,但無妨,他們國中同校又同班,分組活動時也常常在一起,還會互送對方家政課的手做點心,她很溫柔,即便他實在不擅長料理,做出來的東西都很難吃,她還是會笑嘻嘻地全部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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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與他競爭前兩名,人長得可愛成績又好,自然也成了班上男生的擁戴對象,而他最喜歡在放學時拎著書包特地越過幾排座位,對她說一聲:「喂,走了!」然後一起踏出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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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生交男女朋友,不論成績好壞都會被大人指指點點,所以他們不明言交往,而是掛著「青梅竹馬」的名號用這種方式「宣示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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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個性活潑飛揚,似乎從來都是無憂無慮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好強與愛面子的成分居多,他不喜歡表現出脆弱的一面,也認為負面情緒會影響他人,總是慣於忍耐並找其他事情分散心思,當家裡那幾乎陪伴他一輩子的老貓過世時他都能在家人面前忍耐不掉眼淚,卻還是忍不住在她柔聲安慰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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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外自己能夠放心地在她面前掉淚,也因為她的溫柔與溫暖感到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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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們互相交換了帶著眼淚的、微鹹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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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畢業,她希望高中能繼續跟他同校,他便和她選了相同志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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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夢想從來都沒變過,一直都為了成為檢察官而努力,她則繼續依著父母的期望準備考醫學相關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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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分組時,他與她說好了要為各自的夢想努力,他倆還是會一起上學跟放學、假日去餐廳約會或在圖書館一起念書。她依然有補習班的課,他亦沒有獨自享樂,除了忙於社團活動之外,也會提前讀著各種法學考試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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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習班下課後,她的母親會開車到捷運站接她回家,但有時因為診所工作拖到而稍微晚一些,他就會特地去捷運站陪她一起等,然後他再自己走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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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傻傻天真的微小幸福,卻在她母親當著面對他說的一句「你以後如果沒有要當醫生,就不要再跟我女兒交往了。」的批評中產生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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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陪著她念書、幫她整理筆記跟重點、買她愛吃的點心噓寒問暖,而她也為了能夠順利考上醫學系而拼命用功讀書。他還是會去捷運站等她,在捷運站陪著她直到老遠看見她母親的車燈後偷偷繞路回家,饒是如此,她的家人仍不停止對他的冷嘲熱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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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高三,課業壓力逐漸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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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止一次地和她一起去求父母別再要求女兒考醫學系,每次得到的回答卻都是「既然如此,那你不要念法律,你去考醫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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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改初衷,她兩面難以做人。
他模擬考成績全國頂尖,她身心俱疲導致成績慢慢跌出醫科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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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母把女兒成績退步的原因都歸咎在他身上,批評他不夠愛她、辜負了她、批評他不肯為了兩人的將來打拼、只顧自己考好分數、是作弊、是耍手段,扛不起責任、始亂終棄自私自利只為了自己成為法律狗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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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她,都聲嘶力竭地哭著要他在她跟夢想之間二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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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不過就是大學志願嘛,到底是誰要過誰的人生啊?
始亂終棄什麼的……我們的感情在你們眼裡是這麼不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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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到笑,笑那對父母在汙衊他同時也汙衊了她。
笑那對父母與女兒間虛有其表的愛,笑那對父母詭異的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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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自己竟如此天真的奢望自己能夠向他們證明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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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恨她,卻也不再與她連絡,即使他的家人知道他們分手經過還口出惡言後曾氣得要去找對方理論,卻都被他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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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盡,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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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愛與傷都隨著那一晚的眼淚流逝,此後他仍維持優秀的成績考進法律系,大學四年在課業與社團活動等繁忙事務中晃眼而過,輾轉在社交平台上得知了她交了新男友論及婚嫁的消息時,他並沒有多餘心力來做出任何喜怒哀樂的反應,連回個貼圖都覺得無用,索性跳過了那則訊息以及所有不再與他有關的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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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上檢察官後,他依然讓自己在大小案件中忙碌奔波,盡己所能地替受害人發聲,奮不顧身地尋找罪證只為了能確實讓罪犯受到應有的制裁。身邊友人一個個都結婚成家,他卻總當在旁邊拍手灑花送祝福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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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也沒關係,我可以每天曬曬太陽吃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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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明明還拿著罐裝流質營養品在開玩笑的自己,怎麼如今就跌進愛情的漩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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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瑞樹擋過那一劫,他並不後悔卻也不想居功,那個槍傷或許也是給自己一個恣意妄為的警惕,同時也給了他忙碌生活中短暫數日的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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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住院期間,她仍是來見了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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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路上,葉雨燕藉著天色昏暗環抱住前方重機騎士的腰,若不是戴著全罩式安全帽,他都想拿臉去蹭那令人安心的朗闊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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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幸好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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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樹的那一聲自嘲闖過腦海──或許,該找時間跟他講講前任的事,記得瑞樹似乎有與她擦肩而過,當時自己還以一句高中時的同學帶過她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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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雨燕在默默思考,卻不知瑞樹也同時在思考一些事情等著要問問自家戀人,那些事情還都不是小事──但那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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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她‧完】4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t5gODZXV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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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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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子之間如果不能好好溝通,期許很容易變成枷鎖
立場的不同,也造就了是非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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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葉子的前女友仍然沒有名字wwwww
畫這兩隻的插圖時也超級卡,大概是習慣了葉子身邊的人是瑞樹的關係(◔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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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現在的葉子跟瑞樹可以過得幸福快樂ˊ艸ˋ///// 為娘的會努力derrr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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