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嗎?」張若琳問道,李梓煜對張若琳點頭表示已經準備好,張若琳也對著李梓煜點了一下頭說:「真的準備好了?接下來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哦。」
「我已經準備好,有什麼風浪沒有見過?」李梓煜向張若琳翻了個白眼。
「是嗎?那你別再抖了,好嗎?」張若琳拍了一下李梓煜那雙不停抖動的大腿笑道。
「我才沒抖呢……我……我只是冷啊……」李梓煜將肌肉繃緊,但還是止不住雙腿的抖動。
「這大熱天的,你居然會冷……?別經常做這個了。」張若琳說完就做了一個握著管子上下移動的動作,她重覆了三次後恥笑道,「傷身吶。」
「我才沒你那麼齷齪!我只是易寒體質!」李梓煜不滿道。
張若琳發出「嘿嘿"的笑聲後說:「是嘛?那下次要多穿件衣服啊。」
「沒下次了!」李梓煜大叫道。
張若琳對李梓煜微微一笑後,就轉身打開宿舍大門。張若琳轉頭用眼神示意李梓煜跟著她。李梓煜不知為何張若琳的表情很是悲傷,看著她的背影,李桿煜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李梓煜想到張若琳平時吵吵鬧鬧的,這一路卻異常平靜,顯得格外詭異,他再也忍不住,立馬就問了一句:「我們現在去哪?」這一句話,在走廊回蕩了三四次。
此時,張若琳停了下來,她的頭慢慢向後側去,露出半邊臉,並發出「咕……呃……"的聲音。
李梓煜看到張若琳做出有違常理的行為,不禁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地向後退步說:「怎……怎麼?我說錯話了?」
只見張若琳緩緩轉身正面低頭對著李梓煜,她的頭髮掩蓋著臉,與鬼的裝扮十分相似。李梓煜看見張若琳的打扮,心想:「等等!鬼?我好像未曾見過女鬼的樣子……難道她就是……不會的!但是,也有可能,她知道我將會死,又知道那女孩的事情,連別人不知道的她都知道了……難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陷阱!她想引我來這裡殺掉!永遠的和她玩遊戲!為什麼我當時想不到這點。」此時此刻,李梓煜很想拔腿就跑,但他已經嚇得雙腿麻木,動也動不了,難道他只能成為鬼的囊中之物嗎?
張若琳開始慢步走向李梓煜,而且口中還喃喃自語,說些類似咒語的文字。李梓煜眼看她越走越近,自己卻動不了,李梓煜見張若琳一個飛撲過來摟住了自己,並說著「陪我玩吧"這四字,把他嚇得差點失去意識。
「怎麼沒聲音了?」李梓煜漸漸張大眼睛,面前出現兩隻通紅的眼睛,頓時腿軟坐了下來,兩手捂臉大叫道:「別殺我呀!」
李梓煜大叫之際,只聽到一陣狂笑聲,他兩手微微向下,偷偷張大眼睛看去,只見到張若琳指著自己瘋狂大笑,此時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張若琳的笑聲越來越大,她的笑聲在走廊形成了迴音,那迴音像是有幾千個人在旁恥笑李梓煜一樣。李梓煜的怒火突然爆發,喝道:「夠了!」張若琳被他這一喝,響亮的笑聲馬上止住,正正經經的站在李梓煜面前。
李梓煜狠狠地瞪了張若琳一眼,她被李梓煜這一瞪先是怔住,後是露出可憐的神情,弱弱的說了句對不起。李梓煜看著她那無辜的神情,怒氣不知怎麼的全消了,然後對她說:「對不起,剛剛不應該對你大呼大喝的。」
張若琳抬頭看了李梓煜一眼說:「好吧……我原諒你啦……嘻嘻……」李梓煜聽完她說的話,無奈地看著她,心裡想著:「這明明是你的錯,怎麼反倒變成你原諒我了? 」
「先把這事擱在一邊。我問你,現在我們要去哪裡?還有等下要幹什麼?」李梓煜說。
張若琳清了清嗓子說:「邊走邊說吧。我們現在去的是那女孩被人強姦的地方,跟她好好玩一場吧。」
「什麼!和她玩?為什麼要和她玩呀!居然要我和一隻鬼玩……太可怕了……」李梓煜嚇得說話都說得斷斷續續。
「嘻嘻……如果你不和她玩就要死囉,你自己考慮考慮吧。」張若琳笑道。
「唉……硬著頭皮上吧!對了……為什麼要和她玩啊……」李梓煜說。
「嘻嘻……她不是叫你和她玩嗎?」張若琳說,李梓煜「嗯"了一聲後,她又說,「那你就和她玩唄,沒事的,這是她的意願,而且現在沒有鬼可以傷害你。」當張若琳說完,李梓煜又「嗯"了一聲。
就這樣過了20分鐘,離11點還有三分鐘,張若琳在某間房門前停了下來,她看著門牌說道:「就在這裡,11點的時候你就進去吧。」
「還有三分鐘,我想問你些事,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李梓煜問道。
「跟你說我是巫女你相信嗎?」
李梓煜搖頭表示並不相信。
張若琳笑了笑又說:「我能告訴你的就只有讓你好做準備,接下來就靠你自己。」說完就打開門,把李梓煜推了進去。
李梓煜被推了進去後,就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此時,他看見眼前的是一個長髮飄飄的少女,她在哼著一首歌,這首歌的曲調聽起來十分悲慘。聽到這首曲,李梓煜的心情瞬間低落下來,看著她的身影散發出一種凄慘的感覺,早就同情女鬼的李梓變得更加同情她了,他很想上前擁抱她給予她溫暖,同時也想殺掉那些姦殺死她的人。
當李梓煜還在思索之際,女鬼停止哼唱。她站了起來,對李梓煜說:「哥哥,你來陪我玩了?」
李梓煜終於看清楚女鬼的樣子,並不是他所想像的七孔流血,全身發爛發臭,內臟全被掏空的樣子,而是一個美麗動人,令人想保護她的柔弱女子。面對這樣的女鬼,李梓煜半點恐懼之心都沒有,甚至忘記她是鬼。李梓煜走到她面前,回答道:「嗯,我來陪你玩了。」
這一夜,李梓煜也不知道跟她玩了多久,他只知道這夜是他踏入中學後玩得最放縱的一次。一人一鬼直到太陽東昇才知已經早上,這時候,女鬼莞爾一笑,說道:「哥哥,謝謝你。」
李梓煜聽到她說話,才意識到她的身體開始發光消散。看見正消散的她,李梓煜緊張道:「你……你要走了……?」她笑著點了點頭。
女鬼慢慢走到李梓煜面前,在陽光的照射下,她早已透明的身體慢慢地形成無數個小光點向四周散去。李梓煜本想用手捉住那些小光點,但光點早已融入光線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突然間,李梓煜的腦海裡出現了一道光,隨著光的消失,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女孩和一個半禿的大叔在一間殘舊的房子裡。
這時,李梓煜才發現自己正處於飄浮狀態。因為這是李梓煜第一次處於漂浮狀態,心裡還是有一點吃驚,不過,李梓煜猜到這應該是女鬼的記憶,便打算靠近去看個究竟。
李梓煜慢慢地飄浮過去,他們對話的聲音也逐漸聽到了。
半禿大叔在房裡來回渡步,自然自語說:「嗯……發育得不錯嘛?」說到此處他走到那女孩面前又說:「養育你那麼多年……你該報答我了吧?」半禿大叔露出色迷迷的表情看著女孩。
「你……你想幹什麼?」坐在書桌前的女孩忽然感到不妙,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你猜呢?」半禿大叔說完,便飛撲上去,粗暴地撕開了女孩的衣服。
女孩正想大叫,半禿大叔一拳打在女孩的臉上說:「你別吵,不然我就打死你!而且……你就當是替你媽媽幫我解決需要吧……嘿嘿嘿嘿……」說完,又繼續把女孩的衣服撕碎,並不斷地狂吻她。
「反抗呀!別任人魚肉呀!你怎麼……不反抗……」李梓煜看到這裡,雖然想阻止半禿大叔,但作為記憶觀察者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的發生。
一個花季少女就這樣被人沾污了,可能就是這件事情使她變得沉默,或許是人渣大叔做了更多無法挽回的事情所導致的。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情,她的人生會不會有所不同?李梓煜無法從中得出結果,誰知道女孩會不會再遇到別的人渣。
此時,又一道白光掩蓋了李梓煜的視線,它將李梓煜帶到另一個畫面。這是一所學校,李梓煜又看到那個女孩,她孤獨地坐在一旁,她的視線正偷偷的瞄著前方,李梓煜向她瞄的地方看去,原來是一群學生在操場上嬉戲。李梓煜再看那女孩,她的眼神裡有一種渴望,渴望和那些孩子一起玩,但有一種力量在阻止她。李梓煜很清楚,孤癖的人任誰都不喜歡,所以並不是女孩不想跟同學們玩耍,是因為同學們在排擠她。如果她的同學肯接納她,和她傾訴的話,能否阻止人渣大叔的惡行呢?李梓煜搖了搖頭,現實沒有如果。
又是一道白光,它又將李梓煜帶到別的畫面。
這一次李梓煜看到女孩躲在衣櫃裡,她表現得十分慌張,只見人渣大叔拿著酒瓶在屋子裡不停翻找。應該是在找她。
人渣大叔踢了一下旁邊的桌子說:「賤貨!你給我出來!我正不爽著呢!出來!再不出來讓我找到你就死定了。」
人渣大叔慢慢走到衣櫃前,奸笑了一聲,迅速打開了衣櫃,並用手上那酒瓶重重的敲在女孩頭上,女孩暈了過去,這次也是只能任人魚肉了。
在轉移前,李梓煜聽到人渣大叔說:「最近墮胎太多,錢花太多,不夠用了,不如帶你去工地那裡,反正校長經常巡視工地,看看他會不會看上你,要是他對你做出毛手毛腳……哈哈哈哈哈,這輩子也不愁吃穿了。」
「校長……?」林梓煜心想。
又是另一個畫面,這次是工地裡,幾個工人圍著女孩說玩遊戲。工人對她毛手毛腳,人渣大叔裝作一副努力工作的樣子假裝看不見。女孩跟人偶一樣任由他們摸來摸去。
「可惡。」李梓煜咬緊下唇,心裡很是氣憤,可他還是無力阻止。接著又是另一個畫面,工人把女孩帶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只見一個穿著正式的男人早就坐在一旁,他看著工人把女孩的衣服給脫掉才慢慢走上去。李梓煜再也看不下去,他把視線別去一邊,只見人渣大叔居然在一旁偷拍。
「這個父親還是人嗎……」李梓煜氣憤得忘記自己不能在記憶中做任何事,他漂上前向人渣大叔揮了一拳,但結果可想而知。
此時在工人群中傳出了驚呼聲,李梓煜往那邊一看,發現女孩了無氣息的躺在地上,看來已經死了。人渣大叔向人群中走去,舉著自己手中的電話說:「你們姦殺了我的女兒呢。」
「你想要什麼?」穿著正式的男人說。
「校長,你知道的。」人渣大叔比了一個錢的手勢,而他知道,如果對其他工人收掩口費,一定會被在場的人殺死,所以他只好說,「其他人幫忙處理好屍體就可以了。」
「可以……」
「校長,你可以放心離開這裡,我們會辦得好好的,過幾天我就會跟你收錢,可別反口哦,不然你的教育生涯就此完結。」人渣大叔笑道。
在校長離開後,眾人決定放進混凝土機裡進行碎屍,這樣做誰都發現不了,當工人把女孩放進混凝土機時,女孩張開了眼睛,嚇得工人不知所措,但是女孩早就被混凝土機攪碎,想要阻止早就來不及了。
「動工吧,好讓工程早日完結。」人渣大叔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活生生攪碎,卻絲毫沒有內疚,反而幫忙把碎塊放進混凝土中。李梓煜想不透他到底是一個父親,還是一個惡魔?
「哥哥,謝謝你陪我玩。你……很溫暖……如果你早點出現在我面前的話……也許我的命運會改變吧?」李梓煜聽到女孩的說話聲,正當他想找出女孩時,那道白光又來了。這一次它把李梓煜帶回現實中。李梓煜慢慢將開眼睛,他看到張若琳。
張若琳看見李梓煜醒了,便向他微微一笑。李梓煜正睡在張若琳的膝枕上。
「對不起……」李梓煜說。
「沒關係。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張若琳眼中帶著思念,但李梓煜並沒有思考和留意張若琳說的話,他正哭著。為那個女孩。
「怎麼了?」張若琳問道。
「為什麼……她的命會……會……如此悲慘……?」李梓煜哭著問。
「或許作孽太深吧,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張若琳無奈道。
「是嗎……?就算是……也不能這樣對她啊……前世的事她根本就忘記了……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真是……太過分了……」李梓煜不解道說。
「過不過分不是你說了算,世間上有因必有果。」張若琳說。
「是嗎?那姦殺她的那些人呢?還有那個校長呢?」李梓煜問道。
「都死了。」張若琳冷冷的回了一句。
李梓煜聽完後便放聲大哭,張若琳則靜靜的在旁守候著他。李梓煜邊哭邊思考一個問題,人真的要聽天由命嗎?還是說人只想安於現狀,不想作出改變?或是或非,他已經沒辦法作出結論。
※《夜樓女鬼》完─1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q5frgeq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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