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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
今年,沒有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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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年在外工作,萊恩.亞當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過家看過家人,或者聯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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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節,就像大秀前的餘興節目,每年到了這個月份,大街上、商店裡,總會推出聖誕節的相關產品,熱熱鬧鬧、張燈結綵,提前為聖誕節的到來暖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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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抱著大衣走在街頭,觀望著城市被華麗得裝飾起來,感覺這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意義,只是理智的想著:「很高明的行銷手法。就像巧克力跟保險套會在情人節暢銷,天啊!我們到底還要被商人,耍到什麼時候呢?」
對他來說,雖然這國際化的商業行為讓他嗤之以鼻,卻能因為感恩節的緣故,帶起酒水打折,喝到便宜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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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對這個節日,充滿了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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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年,萊恩又以工作為由,選擇留在了大城市。從老家的問候,經由手機不斷打來,萊恩已經厭煩,連接也不接,在每一次的來電顯示,按下了紅色鈕切斷,只想在一個難得的假日,耳根清靜,沐浴在節慶的氣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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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萊恩,和一名同事,相約在一個相熟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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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門鈴叮噹乍響。
放眼望去,綠色和紅色的裝飾品,依然在酒吧裡陰魂不散,萊恩沒有說出口,但萊恩的表情,已經評論了這一切。
他一屁股坐在吧檯前,禮貌的向年輕酒保比了〝1〞的手勢,說著:「海尼根,冰塊。」然後脫下手套,哈了一口氣暖手。
酒保俐落的,從櫃檯下方取出一支綠色酒瓶,咔咑一聲!弄開瓶蓋,擺上白杯墊、空酒杯,倒入半滿,就把酒瓶擺在一邊。
酒保說著:「50元。」萊恩數數錢遞出,酒保收入錢櫃,然後繼續埋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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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時間已經變成萊恩的習慣,他不戴錶,所以從牛仔褲掏出手機,看著數字顯示,現在是晚上六點整。
他百般無聊的喝著酒,看這間小店裡,一眼望去只有三組客人,一組一男一女,一組兩名男性。剩下的一名女性,則看著起霧的窗發著呆,放在手邊的酒杯,似乎是一口也沒喝過。
萊恩端起酒,問著酒保:「那位小姐坐在那裡很久了?」酒保看著萊恩指的那位小姐,皺起眉頭說著:「沒有很久,大概...二十分鐘左右?」似乎沒有特別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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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一口乾了酒,又倒了七分滿,他請酒保把剩下的酒放進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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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朋友還沒到,萊恩打算先找個人聊聊,打發時間。萊恩說著:「我馬上回來。」然後端起酒,自信的走向單身女郎,他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酒杯才放到桌面,好讓她注意到他的存在。
如他所願的,單身女郎抬頭看了一眼萊恩,接收萊恩充滿魅力的微笑,並禮貌的伸出手說著:「阿奇雅。你是?」
萊恩亦禮貌握住她的手,一邊入座,說著:「萊恩,摁…對,萊恩!」
阿奇雅聽著萊恩報了兩次名字,覺得奇怪又有趣,她問著:「你報名字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難道說的不是你的名字嗎?」
萊恩說著:「我只是猶豫該不該報上全名?畢竟難得在感恩節,碰到一個美女跟我一樣孤單,可惜我只知道,她叫阿奇雅。」
阿奇雅害羞的笑著說:「好吧…如果你想知道我的姓?我的名字是,阿奇雅.莫里諾.葛蕾西亞。」萊恩故作驚訝的說著:「哇嗚,難怪你只想報名字了,"莫里諾"是中間名嗎?不太常見。」
阿奇雅說著:「我是西班牙人,莫里諾是我爸爸的姓。」
萊恩依然驚訝的說著:「我還是第一次碰到西班牙妹子,我是亞當斯、萊恩.亞當斯!很高興認識你。」 然後舉杯,喝下一口啤酒壓壓驚。
阿奇雅幾乎被戳中了笑點,看來並不討厭這種搭訕方式。並開始好奇萊恩,怎麼會來找她搭訕:「今天是感恩節,你怎麼一個人呢?在等女朋友?」
萊恩得意的說著:「被你猜到了!我正在等她。你懂的!女人永遠在出門前,才會想到要打扮。」看到阿奇雅的笑容慢慢僵掉,萊恩改口說著:「我開玩笑的!我約了我的同事,剛好我們兩個都單身,還不知道要怎麼過這個感恩節。」阿奇雅輕吁一口氣,心情像坐雲霄飛車,雖然埋怨萊恩拿她好玩,倒也覺得他可愛。她問著:「那你的朋友什麼時候來呢?」
萊恩說著:「我們約7點在這裡看球賽,他應該...等等就來了。」拿出手機,時間才過了十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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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封新訊息顯示在螢幕上,萊恩不想破壞現在的氣氛,於是把手機放回了褲襠裡,想等沒事的時候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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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雅忽然不能理解萊恩說的話,她說著:「在這裡看球賽?」
萊恩說著:「對。」
阿奇雅一本正經的說著:「在這裡怎麼看球賽呢?」
萊恩以為阿奇雅是在開玩笑,露出尷尬的笑容說著:「你知道,這間酒吧有裝一台70吋的液晶螢幕電視,還滿大台的,我相信有眼睛的應該都看得到吧?」
阿奇雅知道萊恩是在酸他笨,於是有點不高興的說著:「所以我說:『在哪裡呢?』。」
萊恩嘲笑般用手指著櫃檯方向,說著:「就在那裡啊!你沒看到?」一看櫃檯,不只萊恩指的液晶電視消失了,就連年輕酒保都變成了一個禿頭大叔。萊恩懸著他的手指,難以置信的走向櫃檯,摸起酒保大叔的頭和臉,確認這真的不是幻覺之後,錯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心想:「難道我喝醉了?跑進別人家的酒吧都不知道?不可能啊!才一杯啤酒,怎麼可能會喝醉?」仔細看了一眼周邊環境,老舊的木桌椅,壁紙,天鵝絨內裝,過時的小燈泡,全都是他所陌生的東西,大概,只有門口的響鈴,是他看過的。
阿奇雅看萊恩的表情很是怪異,擔心的叫著他的名字:「萊恩?」卻看到萊恩慌慌張張的衝到門口,叮鈴!用力過猛,差點把自己甩出了門外。萊恩緊抓著門把,發現自己的重量一直往下墜,並且踩不到一個立足點。等他低頭看見腳下是一片奇異的異空間,萊恩嚇得手上一軟!差點又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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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運氣不好沒抓住門把的話,說不定就從此從地球上人間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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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吃力爬回店裡,剛好撞倒了正走過來的阿奇雅。阿奇雅生氣的說:「你在搞什麼鬼啊?一下子說櫃檯有電視,一下子又衝到門口!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萊恩慌張的說著:「門口...門外面不能出去!外面一片黑,也沒有路!我們被丟到異空間了、宇宙?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阿奇雅被他的演技折服,但她根本不信。她打開門,萊恩看到的還是那個異空間,但阿奇雅卻一路安然無恙的走到玻璃窗,向著坐在地上的萊恩搖手打招呼,說著:「嗨~我很好,你呢?」回敬他早先的不禮貌。
萊恩傻眼的看著阿奇雅,好好的踩在一片混沌上面,炫耀般走進店裡。她說:「看到了嗎?我在外面走來走去也沒怎麼樣,事實證明,這裡沒有什麼異空間。」萊恩心想,看來這個時空,似乎只有他能看見異空間的存在,如果繼續討論下去的話,他很有可能會被當成神經病丟出去,只好關緊自己的嘴巴,希望不要再作一些出格的事。
時間之神,是為什麼把他鎖在了這裡?他是一點頭緒也沒有!先前看到的兩組客人,也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消失了蹤影,現在整個酒吧,只剩下萊恩跟阿奇雅兩人,還有默默監守崗位的酒保大叔了。
萊恩拿起桌上那杯啤酒一飲而下,他端著空酒杯來到櫃檯點單,說著:「藍帶一支,加冰塊。」驚魂甫定的揉揉眼睛,調節呼吸,順手丟了兩張大鈔給酒保,試著適應這種狀況。阿奇雅看萊恩的臉色發白,開始擔心萊恩是不是身體出了狀況,她問著:「你還好吧?你看上去很虛弱!要不要帶你去診所檢查一下?」
萊恩害怕門外的那片混沌,說著:「不用不用。」順手拿起手機看看,顯示是6點20分。
他對阿奇雅說著:「我等我的朋友,再跟他一起走就好了,我很好,沒事!哈哈哈...」萊恩故作輕鬆的拖延時間,因為他可不像阿奇雅那樣,可以自由的站在門外,隨意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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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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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堅信,出現在這個酒吧,一定是有什麼原因?因為亞里斯多德說過:「巧合的總合,即是確定。」世上沒有巧合,有的是一連串的偶然,而偶然的層層疊加就是所謂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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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現在沒有一個信念支持他,他想,他一定會立刻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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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也看出了萊恩的不對勁。他對萊恩說:「小子,你知道出門口右轉走一百公尺,就有一間藥局嗎?要是你身體真的不舒服或是想吐,行行好,到藥局去吧!今天只有我一個人當班,我可不想清理你的嘔吐物。」
阿奇雅知道酒保也是在擔心萊恩,於是點頭微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萊恩喝下一口烈酒提神,他現在真的需要集中精神來思考,思考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他離開這個地方?萊恩忽然掏出手機,心想:「不知道手機還能不能收到訊號?」
阿奇雅第二次見到手機有點好奇,他看萊恩盯著它兩眼發亮,問他:「我剛剛就想問了,你一直拿出來的這個,是什麼東西啊?」萊恩著急的說著:「呃...這是...手持電話的一種。」
跟阿奇雅介紹完通用功能,萊恩滿心期待的滑開畫面,訊息格數卻給了他一個失望的大叉叉。萊恩悲催的大吼一聲:「不!」累積的壓力突然爆發出來!他憤怒地隨手一甩,抓著腦袋,完全不想接受事實。
萊恩說著:「媽的!為什麼要讓我碰上這種事!?為什麼選我?為什麼是我?我只是出來喝個酒、看個球賽,想普普通通的過我的感恩節!天啊,你到底他媽看不慣什麼?!」發洩完情緒,萊恩的鬱悶越益加劇,其實他的心裡也知道,手機能收到訊號的機率是微乎其微,但是,如果手機能有作用的話,至少能獲得一點心靈上的安慰,讓他保有一絲希望,才不會因為身處異地而感到害怕。
酒保大叔看慣了大場面,只用餘光看了一眼,阿奇雅則被萊恩的暴怒嚇了好大一跳!她幫忙撿起了手機,好險手機是摔到了天鵝絨鋪設的地毯上,背蓋雖然被摔到脫落,其他部份仍完好無損。
翻過手機,阿奇雅看到了螢幕上跳出新訊息,她不懂得怎麼使用這個連按鍵都沒有的手提電話,所以忐忑的將它交到了萊恩手裡。說著:「你好像有訊息,要不要看一下呢?」
萊恩紅著眼接過了手機,從她的眼裡看到了她的害怕,萊恩滿懷歉意的說著:「對不起,我沒想到我會這麼失控,我只是...突然有點想家而已。」
阿奇雅說著:「沒關係,我能理解。你只是喝了太多酒,才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兩人之間忽然陷入了沉默。
萊恩知道留不住阿奇雅了,雖然他們的相識很短,他卻很喜歡阿奇雅流出的氣質,覺得她很美,有一種特別的親切感!不然,也不會找她作搭訕的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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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伸出雙臂擁抱她,像個多年的老友拜別彼此,希望她離開後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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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e,萊恩,我會想你的。」
「Bye,我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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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目送阿奇雅的離去,看著那道令他絕望的大門打開,然後關上。他低下了頭,帶著複雜的情緒,開始擺弄他的手機,解鎖,點開訊息,發現都是他的妹妹西西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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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西西莉亞
萊恩,你在哪裡?
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快跟我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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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西西莉亞
萊恩,我現在K醫院。
爸媽的情況不是很好,你已經過來了嗎?
警察有沒有跟你聯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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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西西莉亞
萊恩,爸媽還在搶救中,
我已經等了好久...
我真的好害怕,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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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萊恩重覆點開三封短訊 ,一次,兩次,每一次觀看內容,都令他不得不往壞的方面去想。萊恩表情凝重的看著親妹妹發來的簡訊,倒了一個杯底的酒,然後骨碌一口喝下!喉嚨的苦澀,卻化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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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口與杯口的碰撞聲又再響起,萊恩這次倒得多了少許,骨碌一口喝下!鼻尖忽然涌進大量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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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無力感重擊著萊恩,使他流下淚來,酒也因此一杯接著一杯,他想著:「既然現實這般殘酷,還不如不要清醒。」
如此不要命的灌酒,終於引起了酒保大叔的關注。他說著:「什麼事讓你這麼難過?收到了壞消息?」
酒精的催化下,這時的萊恩已經有點半醉。他撐起眼皮回答酒保:「我妹妹告訴我、我爸媽出事了...我不知道、她說...他們在醫院!我應該...我應該接他們電話的。這樣我、我就可以陪在他們的身邊...陪我的爸媽,陪著不知所措的西西莉亞...而不是被困在這個鬼地方...想著該怎麼他媽的逃出去!」
聽著萊恩的嘶吼,酒保大叔說著:「生活中總會有壞事上門,就看你怎麼面對它而已。」萊恩露出牙尖憨笑說著:「不是你碰到了壞事...你當然能說的好像很簡單。」又往杯子裡倒了半滿,好像只要靜下來,就會不自覺想起他的家人。酒保大叔擺手聳聳肩,說著:「我就是那麼一說,沒什麼別的意思。」不過是想安慰一下萊恩。
萊恩指著門口說著:「那道門後面...你知道,就像我們小時候玩的岩漿遊戲。開始之前,運用你的想像力...把所有的地面都變成岩漿,紅色的...溫度超高...熱到會浮起泡泡...然後、然後啊,只要往下一跳!噗通,你的命就沒了。我想離開這裡...我真的想!但是那個外面有岩漿啊!我不能飛也沒有超能力...我不能死在這裡,我不想死在這裡...我不想死...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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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答、酒保大叔手錶上的長指針,移動了一格,他看了看時間,還差五分鐘,就要七點。看著萊恩這麼折磨自己,酒保大叔心一軟,打算給他指點一條明路,畢竟他支出了過路費,已經瞭解到,不該視家人為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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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是感恩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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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大叔說著:「小子,你有多想見到你的家人呢?」
萊恩說著:「非常非常想。」
酒保大叔說:「非常?非常想到能為他們跳入岩漿嗎?」
萊恩說著:「我、我不知道...」
酒保大叔說:「世上沒有巧合,你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是被安排好的。你知道嗎?上帝聆聽人民的禱告,他聽到人民想要財富!但祂不會直接給人民財富,而是給他得到財富的機會。你只是困在一個選擇題裡面,靠你自己的雙手抓住機會吧?」
萊恩恍恍惚惚的聽著,就快要沒有思考能力,他依稀聽到了「選擇」兩個字,不知道怎麼會站到了那道門前?一切變得矇矓,像透過泡泡看著所有東西。
只聽到了酒保大叔說著:「你要堅信你的信仰,相信走過這道門,就能見到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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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消縱即逝...西西莉亞需要你...為我們繼續活下去吧…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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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嗶嗶、嗶嗶
萊恩的手懸在門把前,他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門,發現他正站在酒吧門口。一陣雞皮疙瘩起來,讓萊恩不敢去握。忽然一雙大手突然拍在肩膀!說著:「嘿!萊恩。」嚇得萊恩渾身發抖,沒想到,居然是約好要一起喝酒的同事。
萊恩急忙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是七點整,於是拋下了同事,匆匆上車,一邊用藍芽撥電話給西西莉亞,說著:「西西!別哭,是我萊恩。嗯、嗯!我有收到,我現在馬上過去...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沒在第一時間趕上...我、我真的很抱歉... ...」手腳下則不停的操縱車子,往K醫院飛奔而去!
看萊恩一陣風一樣的來去匆匆,同事愣在原地,只打過一聲招呼之後,就眼睜睜的看他離去。說著:「現在是,放我鴿子的意思就對了?」同事自認倒楣,看來今晚會是一個人過了。
他識趣的推開店門,叮鈴一聲!徑直走到櫃檯,說著:「藍妹,加冰塊。」
年輕酒保拿出一支綠色酒瓶,說著:「這是您的朋友留下來的,已經付費。」
同事臉上打著問號,明明看他不是才站在門口而已?什麼時候走進來消費了?於是說著:「哪一位朋友?」
年輕酒保說著:「剛剛有事先離開的那一位,我看到你們在窗邊交談,難道不是您的朋友?」
同事說著:「是,是是是!既然他喝不完我就幫他喝完吧!啤酒放到明天就不好喝了,哈哈!感恩節快樂!」
年輕酒保說著:「好的,也祝您感恩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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