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 - （續）墮落～失去的記憶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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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續）墮落～失去的記憶

顏冰芸

Dec 22, 2017

414

4 Mins Read 1,100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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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佇立在某座高山上的建築頂樓，眺望前方山谷裡的那片清澈湖泊。

清晨的天微微亮，徐徐微風帶這美好寧靜的景色吻上我的面頰。

夢境像劇本在腦中向我說明一切。比較像是在回憶，卻是回憶文字。

時光飛逝，雖然還是上次進入這個角色時的那個十七歲少年容貌，但我知道已經過了很多年，早已人事已非。

那個少女已經過世，想不起原因，但她走得很安詳。

很多的朋友似乎也都不在了，不然就是成了老阿公老阿嬤，在安享晚年。

那個殺人兇手已經死了，我在很多年前就殺了他。

如夢初醒，當過往的美好與悲憤全都像鏡花水月般不復存在，得到的便是這份寧靜吧？

偶爾會感到淡淡的惆悵，但心是平靜的，若說是幸福，那就是幸福的很安詳。

有一部分人生，我是為了愛活下去。

又有一部分人生，我為了恨活下去。

還有一部分的人生，我為了她活下去。

最後的那一部分，生命已經沒有目標了，現在還站在這，只是因為沒有理由需要自我了斷。

只是「因為還活著」所以活著。

就像停留在我身上的歲月一樣，只是因為沒有再走下去的必要。4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0k0bZU5l5

我望著遠方，努力想一想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好像是為了見一個人，一個老朋友，但我想不起他是誰，想不起他的名字，想不起他的長相，想不起我跟他之間的交情……

自那兇手死的那天起，我常常想不起過去發生的事情，那些記憶就像被刪除了一般，從此再也沒出現。最近好像更糟糕了，有時候也會忘記昨天發生的事。

四個黑色的物體突然的跳出，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我想應該是人吧，畢竟那是人的形狀，但我看不到臉，全身都用黑布包起來了。

他們手中尖尖刺刺的東西反射著陽光，似乎是匕首。

面對他們的攻擊，我閃躲，敏捷的身手是我唯一的機會……

………………………………………………………………………………………………………

看著四個倒臥在地的黑色身影，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感受了，還能感受到什麼呢？我連是怎麼打倒他們的都不記得了，八成連前一秒的感觸都忘了吧。

我在流血，推測是和黑衣人打鬥時弄的，應該算重傷了，但暫時死不了。

一個極冰的物體被刺入我的身體，瞬間將我凍結。後方的那股力量將它往前推，直到我在身前清楚看到尖銳的劍尖，在身後感覺到那固定的劍柄。

“……咳……”

我咳了一聲，向前傾，跪倒在地，嘴角流下一滴又一滴的嫣紅。

我微微抬頭，看到居然是那個幾年前殺死的他。

他衝著我微笑——是自然的笑，發自內心的喜悅，不帶戲謔和嘲諷，就像看到了多年不見的朋友。

他不是死了嗎！很久以前我就殺死他了！

但這一仔細回想，我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他倒地後的記憶。

屍體後來怎麼樣了，我根本就不記得，不，是連到底有沒有屍體我都不清楚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只是側躺在冰涼的地面，在逐漸模糊的視線下，茫然又呆滯的望著還能看到的東西。

他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不記得了。就像我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倒在這……

我，忘了時間、忘了自己、忘了生命……

我聽到某個人叫喚，雖然我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但我想是我的名字。

那人把我扶起來。天色昏沈沈的，似乎近黃昏，我認出面前的中年男子。

我們本來約好一起找回我失去的記憶的，但已經太遲，我也不需要了。

“……喂，你有聽到嗎，喂……”

朦朧間，依稀聽到他一直這樣焦急的大喊。

“原來……是他……“

我沈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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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有意識的房子

#2 極短篇的夢境-下水道

#4 永無止境

#5 冤親債主

#7 〈夢花入土〉

#8 （續）墮落～失去的記憶

#9 我相信「我」可以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