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感覺好像做了一個夢?
牧園用力睜了睜,眼皮變得好重,他發現自己躺在像是醫院會有的白色病床上,便撐起身子動作緩慢的坐起身來。頭痛的情況比當初被槍把打擊的時候更嚴重了,說不定是腦震盪。他顰眉扶住額頭,太陽穴上浮起青筋。
可惡啊,那個皮衣長髮男。
「醒了啊?」一道聽不慣的日文問候冷不防從身後傳來。牧園扭首,是一位穿著白衣,脖子上掛著聽診器的金髮外國臉男人,除了一藍一黑的眼睛顏色讓人感到很不對勁之外,就是徹頭徹尾表示我是醫生呦的裝扮。
「⋯⋯請問這裡是⋯?」牧園同樣以日文回應。
「喔?原來你會說日文。」外國臉男人笑了,用著完全沒有口音的純正日文,「這裡是基地的修正科,但是我這樣子說明你會懂嗎?」
「我聽得懂你的日文,但是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
「那——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明耶,剛剛黃綿沒有跟我說你是誰就走掉了。哈哈哈,你等黃綿好了,他剛剛去寫報告書了馬上就回來。」外國臉男人不負責任的笑了一下,轉身拉上隔簾信步離開。
看著男人的背影,牧園發了一會兒呆,突然像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情般「啊!」的一聲跳了起來,他急忙爬下床,卻因為使不上力氣,頭下腳上的跌在冰冷的地板上,登時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怎麼啦?」外國臉男人拉開了隔簾又走了回來,手上還拿著一個附有刻度但是缺了角的透明塑膠容器,「我才正想幫你倒杯什麼呢。」他將空容器放在床頭的桌子上,蹲下身子,「發生什麼事啦?」
「我⋯妹妹還有我的弟弟,都、都還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牧園的臉色唰地慘白,他抓住外國臉男人白衣的袖口,手在顫抖,「我要回家⋯⋯讓我回家!」
「牧園先生,請放心,你的家人是不會有事的。」
「⋯⋯」牧園鬆開手,朝發話的方向望去,表情由無助轉為憤怒。
「⋯黃綿!」他硬是站起身來,踉踉蹌蹌的走到青年面前,顛腳揪著對方的衣襟大吼,「你到底想要幹嘛啊!!」
「保護你。」黃綿眼神直直勾著牧園,語氣不帶一絲猶豫。
牧園抬頭望著他,咕嚕地吞了一口氣。
⋯⋯說實話,如果那些人真的衝著自己而來,我也沒什麼自信可以安全的回到家啊。牧園這時在內心暗自評估,從回家看到這個男人到現在的流程來看,這個叫黃綿的估計很強。如果隨便亂動的話說不定連自己都救不了,由現實面來說,伺機而動才是上上之策。
兩人對恃了幾秒,牧園嘖了一聲放開了黃綿的衣襟,坐回床上,他以食指指著黃綿,「你最好給我提出他們都平安的證據。」
「牧芽小姐的人現在就在這個基地裡最安全的地方,而牧葉先生並不是他們的目標,所以目前是不會被攻擊的。」黃綿說道。
牧園瞇細了雙眼,「我要看的是證.據。牧葉自己很會保護自己就算了,你真的認識我家牧芽嗎?怎麼聽都覺得你認識的牧芽跟我認識的很有誤差啊。」
我所知道的牧芽,是天真浪漫活潑可愛世界第一善良誠實的好女孩。最重要的是,她怎麼可能會跟你這種可疑的傢伙扯上關係!
黃綿摸了摸下巴,「證據嘛⋯⋯不知道這個算不算,」他從皮褲後口袋掏出智慧型手機,解開手機鎖之後遞給牧園,「我的桌布是跟她的合照。」
「真的假的⋯」牧園瞬間搶過。
相片裡的牧芽露出可以迷死哥哥三次再復活的甜美笑容,雙手緊緊環住黃綿的脖子。
牧芽——哥哥好想哭啊。
ns 15.158.61.4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