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君」，心在何方？ - 第一章、險峻．初識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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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險峻．初識

檸檬C

Mar 25,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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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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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老人和兩個孩子在樹林間穿梭。

老人佝僂著身軀，佈滿皺紋的面容參著細密的汗珠，襯出歷經滄桑而磨礪出的剛強。

他緊緊地將身著黑衣的男孩攬在胸前，而另一個穿著紅衣的孩子則踉蹌的一步一挪跟著老人，步伐的遲緩顯然是腳受了傷。他秀氣討喜的臉上絲毫沒有露出任何一絲不滿，晶瑩透亮的眼底，是對未來的擔憂。

他們後頭，緊追的是層層追兵。

「他們往那裡去了，快追！」

一個英武的聲音，洪亮如鐘，老人猛然間渾身一顫，嘴裡低低的喃著，身子更是狠狠一抖。

懷中的孩子毫無表情，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抬起頭，睜著懵懂的眼眸看著老人，突然開口：「管事。」

稚嫩的童音還未落下，便被老人慌忙的摀住。被喚作「管事」的老人雙手一收，臉上出現一絲決然。

「小城，少爺就交給你了。」管事小心地將懷裡的孩子交給跟在後頭那位被稱作「小城」的紅衣男孩。

男孩一愣，矮小的身子扶住比起自己顯得略高的孩子，看似有些吃力。稚嫩的臉上流露出赤裸裸的憂心，「爺爺……」小城的聲音非常清脆，卻壓得很低。他很清楚現在的處境是多麼的危險。

「帶著少爺離開這裡，離得越遠越好！」

管事將背上的包袱往小城的右肩一掛，而後便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自己則隱入樹林，幾個起落，便沒見了蹤跡，顯然是個練家子。

遠處傳來洪亮的呼喝聲，「往那走了，快追！」語落，成群的腳步聲便隨之遠去，那令人窒息的氛圍也一掃而空。

小城清秀的眉目微微蹙起，他深知，與爺爺這一別，便是一生。

被稱作「少爺」的黑衣男孩似乎沒受到任何影響，精緻俊秀的臉蛋反而牽出一絲疑惑。墨色的雙眸正直直的盯著小城，良久才啟齒問道：「你是管事的孫子？叫什麼名字？」他天真的問話，襯出他並未感受到危機的要脅，甚至沒有劫後餘生的惶惑。

「小人叫洛城。」洛城聽到這話，恭敬的應道。

只是稚氣的臉上所出現的純樸讓人有些忍俊不禁。倏地，一點異動，他的臉蛋一下子凝重起來，猛然抓起黑衣男孩的手，兩人匆忙的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黑衣男孩的目光定在他的臉上，感覺到手上一緊，便是溫溫的暖意，一直冷著的神情似乎放鬆許多。他想了想，突然開口，「洛城，以後你可以叫我君墨。」

那是他的名字，卻好像很久沒人叫過了。

洛城回過首，細細的盯著他，過了許久，才揚唇露出一個燦爛的弧度，格外雪白的皓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君墨。」他喚了聲。

君墨點了點頭，白皙的臉頰上盪出幾分紅暈。

在危機中躲躲藏藏的他們躲進一個山洞。

一個非常窄小的暗穴，與其說是洞，不如稱為坑。大小勉強能夠容納幾個和洛城體型一般的孩子。洞裡，早在他們進來前已經有了一個生物，那是一隻狗，一隻兩巴掌大的小狗。雪白的絨毛，短卻不紮；尖耳一聳一聳的；嘴邊露出一點尖牙，微微的勾起，顯得很鋒利。

見到他們進來，那小狗原本半闔的眸倏地睜大，黑如夜幕的眸子惡狠狠地瞪著這兩位不速之客，身子一動好似要撲上來的姿態，卻因渾身的虛軟，僅能低聲嗚咽。

洛城歸根結柢是個孩子，一見到牠，眼睛登時亮了幾分，「是小狗！」他愉悅的撲了上去，毫無危險意識的伸出小手輕摸。

小狗咧牙，一口咬上，毫不留情。

可惜牠的牙尚未長好，遠沒有看起來那樣的鋒利，加上因寒冷和飢餓而虛弱的身軀，這一口僅僅在洛城白嫩的手臂上留下深深的牙印，而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君墨俊俏的臉上也透出一絲愉悅，他喚了一聲，「洛城。」

洛城轉過頭，不解的望向他。

「我們今天晚上吃狗肉吧！」

洛城一聽這話，登時愣住，那隻小白犬齜著牙咆哮，全身卻顫抖著，顯然十分畏懼，這不由讓洛城倍感憐憫，連忙勸道：「君墨，我們還有乾糧，而且，我們也沒有火。」

君墨聽了這話，再看向那小狗瘦巴巴的樣子，終究是嫌棄的撇開頭，不滿的打開被洛城置於地上的包袱，裡頭放著許多因久置而變得冷硬的肉包子和饅頭。看到這些，他的臉色一下變得陰沉，「就吃這個？」

「怎麼了？」洛城似乎無法不理解君墨不滿的原因，轉了轉眼珠，取了顆饅頭放進口裡一咬，側首，「很好吃啊！」

君墨一聽，臉色更沉。

他冷著臉，尋了塊乾淨的地坐下，伸手取了個包子，皺緊眉頭，一口一口的咬著吞下。

洛城在一邊看著，遞上水壺，看著少爺飲下，這才放心的回過頭，繼續吃自己手中的饅頭。

小狗趴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洛城，水汪汪的暗眸露出一絲絲的渴望，但出於某種原因，怎麼都不肯搖尾乞討，只是嘴裡發出似是哭泣一般的嗚咽。

洛城察覺到目光，轉頭看著牠。

「要吃嗎？」洛城邊問著，邊撕下一些饅頭餵到牠的嘴邊。

小狗遲疑了會，終是抵不過心底的慾望，張開口嚥進肚裡，黑耀的眼眸持續的盯著饅頭，意思很明顯。

洛城彎起湛眸揚笑，將饅頭一點一點的撕給牠。

直到全部餵完，小狗終於飽了，闔上眼眸任由洛城撫摸牠的皮毛，輕輕的打著酣。

君墨在一旁冷眼看著，遞了個包子過來，他冷硬的開口，「吃吧。」這語氣不是勸誘，而是命令。

洛城遲疑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我不餓。」

雖然肚子抗議似的咕咕叫著，但爺爺留下的食物有限，要節省糧食，如果自己多吃了，就有可能讓少爺挨餓。所以，不能吃。

君墨不滿，啟齒道出：「我叫你吃就吃。」語落，意識到內容有些不太對，又硬生生的補充了句，「你不是受傷了嗎？吃了好的快，我可不想帶個累贅。」說著，湊上前去，喝了幾口水，卻好似在洩恨一般。

直到這時，他才略微的顯出孩子的天性，臉也微微的泛起紅暈，不知是害羞還是被嗆所致。

洛城再看了他一眼，沒有去接那個包子，磨蹭著往包裡拿了顆饅頭，動作卻像作賊一般心虛，他發覺到君墨的表情不善，補充的回了一句，「我不吃包子。」

包子是少爺吃的，爺爺的叮嚀在腦海浮現。

君墨哼了一聲，見他沒有說謊的跡象，也就罷了。閉上雙眸像在小憩一般。6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DjjaX3VD1
洛城扒下外套，蓋在他的身上。

君墨感覺身子一暖，心也頓時暖和起來，悄悄的將眼眸瞇起一條細縫，發現洛城早已抱著小狗沉沉睡去，甜甜的睡臉有些很單純天真的稚氣，看向被牢牢抱在他懷中的小狗，那享受的神情令他有點眼紅。

支吾了一聲，他再次闔上眸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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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花落。

問「君」，心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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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險峻．初識

#2 第二章、疏離．關係

#3 第三章、注視．引燃

#4 第四章、無情．抉擇

#5 第五章、情意．妒忌

#6 第六章、揪心．震怒

#7 第七章、初嘗．轉機

#8 第八章、屏息．渺茫

#9 第九章、贖罪．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