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 - 018

電話那頭的女性也開心的叫喚起來「哈哈哈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呀」

「你這個小婊砸消失這麼久終於肯從英國滾回來了齁」

「我才剛下飛機而已立馬就打給你，已經很好了」

我翻了個白眼「一般不是要先打電話回去家裡嗎？傻眼」

「你早就是我家人了在那邊裝不熟」對面傳來一老大一聲的哈欠，我想到她剛回來要倒時差。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趕快回家倒時差吧，不然阿姨又要到我這邊來告狀！」

「齁你比我媽咪還囉嗦」

「那.....嗯我們在約啦」我原本想問她跟他說了嗎，但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對面的女聲歡快的跟我說再見就掛掉電話了。

我餓了...

轉身回到廚房拿出蛋跟青菜，隨便做個簡單的炒飯就到客廳打開影集。

之後換回睡衣，坐在房間看書，然後睡著了。

直到一通電話，將我吵醒。

我煩躁的接起來，「怎麼了？」

「阿玄在哪？趕快來醫院，要幫忙！」

我立馬清醒，「好，等我一下」

又穿回早上的那套，抓了鑰匙就出門。

等我趕到醫院，全哥就把我推進去手術室。

換上防塵衣，一邊拉著塑膠手套一邊問在一旁的阿公「怎麼回事？」

「他全身骨折，而且.....身中劇毒」

我皺起眉頭，上前走去「先把毒逼出來？」

阿公搖搖手，「逼過了沒有用，那種毒似乎是卡在淋巴結，可難用了」

這讓我自稱天才的也陷入沉思「那如果讓叔叔開刀呢？」

阿公向我投出疑問的眼光，「我的意思是，西醫上不是有淋巴癌嗎？往淋巴結上動手，然後讓毒出來，我們再做後續處理，不然針灸？也沒用吧」

「這我倒是沒想過，行，讓你叔叔進來，試試看吧，也不會在更糟了。」

等叔叔進來後，阿公讓我拿個小碗接著流出來的液體。當然按照套路，出來的東西肯定很臭啊。

可是這個臭味...隱隱地讓我有種熟悉感，好像在哪裡聞過「啊！」

我啊的一聲，惹得所有人都往我這邊看過來，想起來了，「這個味道我在上次那個人身上也聞過」而後將手上的鐵碗放在手術器具推車上。

我脫下沾滿液體的手套，讓旁邊的護士幫我換上乾淨的。

我邊解釋邊協助叔叔做縫合的部分，「前幾天我去洛瞳家玩，你們也知道他們家大的不可思議，不知道從哪個們出來一位傷患，就之前送來的那位。」將尖刀遞給叔叔。

「阿就不小心撞到我身上，啊我看到她身上的傷我就職業病雞婆的處理，後來我就送過來了」簡單的對那位江什麼的情況做個說明，當然省去很多細節，不然被知道我肯定不知道怎麼解釋。

「好，我知道了，你把這個送去給妳阿嬤。之後去換衣服給我滾去櫃台幫忙」阿公吩咐著我等一下要做的事。

「我的假期阿.......」我哀怨地捧著那碗毒物。

「少囉嗦，反正你都過來了」阿公率先走出去，可能是要去跟家屬說明其況。

「辛苦了小玄，你今天做的很棒」叔叔脫下手套跟我一起往外走。

「我知道阿，我太優秀了阿公忌妒，我先去忙喔，叔叔待會見」我揮揮手就跟叔叔往反方向去找我阿嬤。

小心翼翼地捧著碗，敲開阿嬤的辦公室「阿嬤，這個」我將碗掀開密封蓋，那股難聞的氣味立馬竄出。

我看著她眉頭緊皺，對我說「快進來吧」

她將我手中的東西接過，然後放在類似手術檯的研究台上。

轉身取了個滴管，帶著手套的手背，接著是左右晃動，大概是在測試濃稠度。

我其實看不太懂到底在做什麼，可能是本人資質愚鈍。不過這個味道真的很讓人受不了，所以我找了個藉口逃出去。

「阿嬤，阿公還讓我去櫃台幫忙，這個東西就交給你了喔」

「好好好，順便跟小楓說今天休診。」阿嬤似乎也不想讓我待在這裡礙事，匆匆交代後就讓我滾出去了。

我麻利的滾出去後，悠閒地晃到休息室換衣服。再悠閒的晃到櫃檯去。

今天也是一個悠閒的假日呢！

開心地抱著手機坐在櫃檯傷害門面的滑著手機，今天的世界特別和平，特別安詳，讓我也好想安詳地睡去。

在後面站著的潘姐看著我睡去，用手刀給我從頭敲下去，差點沒死在她手上。

「噢，好痛」我摸摸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她，「想謀殺我讓你篡位麻煩用比較不痛的方式謝謝」

之後潘姐又摸摸我的頭「乖喔，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覺得你這樣有損門面，雖然今天看起來風平浪靜」

我靜靜的看著她「其實你只是想說我在這裡滑手機礙著你了，想趕我走對吧」

她樂呵呵的看著我「哈哈名牌大學的理解力就是不一樣」又說「明白了就滾去後山幫你阿公除草找藥吧」

我默默的點點頭，拿著我的手機又摸到後山。

雖然說是後山，但就是一個比較大的.....非常大的平原。平原的中央種了一顆據說是活了千百年的榕樹。樹的樹枝很多很茂密，夏天一到我就很喜歡在樹下乘涼。

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嘛，在過去我就不知道是什麼了，阿公不讓我靠近。

榕樹做為一個終止點的概念，再過去先是一個洞穴，有沒有看過千與千尋？就是剛開場沒多久的那種隧道。聽說後面是一座山，也不用聽說拉，因為看的出來後面有一座山。

從洞穴過後就只有我阿公阿嬤進去過，從小好奇心比較重的我有試著鑽進去，還真的被我鑽進進去洞穴的一小段入口，但是因為太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年少傻傻地以為大中午進去陽光可以照的到，沒有！出來被抓起來一頓打。早知道那時候應該摸個手電筒進去。

結果長大還是死性不改的想知道到底是什麼的我，又再次拿了手電筒溜進去。沒想到剛到榕樹下還沒接近就被阿公發現，又是一頓打。

雖然我現在也沒有再收斂，依舊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常常纏著他們兩個一直問。他們雖然覺得很煩超煩，但依舊不告訴我，重點是！為了防止我再次偷溜進去，直接裝了一台監視器 ^__^，這才打消我一點點好奇心。

做到榕樹下靠著樹幹，看著透過樹葉間露出來的一點點陽光。感到極度舒適以及愜意。雖然被叫出來很不爽，天氣好坐在這裡真滴舒服。

認識我的人常常說我並不像個女孩子，天不怕地不怕，昆蟲動物什麼的我感覺也都還好，沒必要害怕。我又問他們說要怎樣的行為才算女孩子，他們說，至少害怕東西會撒嬌會乖。可是對我來說女孩子只不過是性別的統稱而已，與行為無關，不是嗎？

不太理解為什麼要把舊有的觀念套在現代人身上，所有人(也不一定是)都在追求平等，卻依舊將外在枷鎖套在人的身上，關於這件事我就不理解。

好了想太多了，今天天氣很好適合睡覺，雖然被人叫來拔草。

剛剛進行了一場世界級(自己說)的腦內思辨活動，在微風徐徐佐陽光不強烈的照射下。我進行了讓細胞與身體機能暫緩的活動，簡稱睡覺。

一個青青草原，我看到我自己穿著一件白裙光著腳直立立的站在那邊，望著遠方貌似在等著什麼東西一般，空曠一片，天氣跟今天一樣晴朗，舒適但多雲了一些。

火紅的夕陽燒著整片大陸，連帶著雲也被染成了橘紅的色彩。“我“往旁邊走去，一頭帶著橘色花紋的白鹿走來，“我“跟牠很熟，愉快的撫著白鹿的臉跟牠的鹿茸。

就像電影一樣，我像個觀影者看著“我“的演出。突然他們兩個把臉轉對我，我嚇了一跳，眼神太具穿透力了，就好像早就知道我在看著”我“了。

“我”對著我說了一句什麼，太遠加上突然颳起的大風讓我聽得不是很清楚。我想湊近上前聽得真切一些，可是眼前的大草原突然像拼圖碎裂般地往下墜，我的身體也不受控制的向下。有點像小時候國小睡午覺夢到懸崖掉下去的感覺，接著是我的頭傳來痛覺，彰顯著我的身體機能又要回復工作了。

我張開眼睛，還不太清楚發生什麼事。下意識地摸摸坐著的土地，「呼～還好是假的」剛剛那個如夢似幻的場景太真實。

但現在我身後的怒瞪更真實，我慢慢地轉過頭，就像所有老套的美國驚悚片一樣。

原來是發現我在偷懶的阿公，我呵呵笑兩聲，原本想裝沒事的快速帶過，結果他並不打算放過我。

我站起來轉身面對他，露出了算虛心的笑容，等著他說話。

「我叫你去櫃檯，你給我跑來後山睡覺！？」阿公怒極反笑。

「沒有啦唉呦，是我看今天風平浪靜感覺櫃台有潘姐一個人就好了，我才跑來後山的拉」哇哇哇尷尬，偷懶被抓到！

「過來後山也沒什麼關係，阿你好歹也幫我除個草收一下藥阿，坐著就在睡！」

「我今天睡眠不足，小小的午休下還好啦阿公」我走過去勾著阿公的手試圖撒嬌。

「死小孩給我藉口一堆，過來幫我！」他拉著我的手走到他精心栽植的藥園旁，完全不讓我有機會逃跑。

這告訴我們一個道理，不做死就不會死！

被拉過來的我還能怎麼辦，當然只能乖乖地捲起袖子蹲下幫忙阿。

忙活了一陣子，終於坐下來休息，可算知道為什麼阿公的身體可以這硬朗了。

感謝藥園，讚嘆藥園。

天色漸漸暗下來，我們爺孫倆去吃醫院的藥膳，但是中途她被我阿嬤叫走了，只剩我孤零零地坐在餐廳吃著熱呼呼的藥膳粥。

吃飽後又在醫院內部晃來晃去，今天真的太風平浪靜，愜意的很舒服，惹得潘姐有些不理解。

「你沒事晃來晃去做什麼？不來幫忙或是去採藥嗎？」潘姐邊磨藥邊問我。

我走到櫃台前面看著她「我剛剛已經去採過藥了，腰差點斷了」說完摸摸腰椎。

「那就過來幫我找藥材，剛剛有人打過來說要拿藥。」手依舊沒停過。

我喔了一聲，默默地過去幫忙，反正閒閒沒事做，回家也是攤在床上看劇。

我跟潘姐兩個人都沒說話，默契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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