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檥,要出去散步嗎?」這是和我一起合租公寓的室友季妤望,看見我突然蒙上的布條,她並沒有多說什麼,我們都是憎恨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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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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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很大想要散步繞上一圈要20分鐘,秋天和我的交流並不因為我看不見而停止,我能清楚感受到風的善意,及聽見枯瘦黃葉的清脆踩踏聲。因為是清晨,聚集的人並不多,我將布條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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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肯拿下來了呀。能說說是為什麼嗎?」妤望雖是疑問的問我,可我知道這只是聊天之中的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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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問,妳怎麼不一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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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被揭穿了。我也蒙了的話妳怎麼生活,等妳學會盲人生活後,我再考慮吧~」妤望輕笑但並沒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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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做很蠢嗎,我明明沒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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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檥妳這高智商生物若還說自己蠢,還讓不讓人活了,蒙眼便蒙眼吧,沒瞎的蒙眼,瞎的不蒙眼,沒生病的戴口罩,生病的死活不戴。」妤望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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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讓所有人都蒙著眼,這世界人與人的交流該乾淨許多。」我突然冒出犯罪的念頭,誰要再用眼不用腦,我就把他眼睛挖出來,當然這種念頭一閃就該讓它而過,因為我可能需要先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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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條繼續蒙著我的眼,它像一個擋災解厄的護身符,也像使人上癮的罌粟花,這遊戲一旦玩了便難以逃脫這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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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這個世界的感覺倒也不錯,只是會有一種其實自己不存在的錯覺,彷彿隱形在這個世界,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用奇異的眼光看著我,也不能再從人們的眼神中得到自己形象的感想反饋。在這方面我只能說我很高興我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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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不去在乎周遭的陌生人,雖然我知道他們一定以好奇的眼神或多或少看過我一兩眼,反正不用面對管他別人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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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檥,走台階了,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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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帶我走台階,一旁繞一下不是有斜坡嗎。」我駐了一下足,記憶中曾經走過的公園是有斜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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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啦。習慣了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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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還是想走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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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妤望的表情肯定...我有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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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仍在讀古蹟修復相關的研究所,摸著找到我的書桌,桌上的設計圖上目前只有鉛筆的痕跡,抓起一旁的空白紙,將筆筒的各色原子筆拔出,開始在紙上玩起色彩大亂鬥,我什麼也看不見,只是依靠平時對每種顏色的筆的觸感判斷。在紙上寫著心裡浮現的每一句話,不知道摘下布條後會看到怎樣扭曲的字體,我把紙翻到背後,觸摸著浮出的刻痕,想讀讀看到底寫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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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物體其實摸起來並不如你所看見的,顏色是最難跨越的一關,就如同看得見一個人的外貌,而你永遠無法直視他的內心。摘下布條慶幸的是剛剛所寫的字體並沒有變形,只是有幾個顏色我搞混了,幸好畫設計圖是在家裡,我可以不必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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