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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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科特回想了過去。
那些記憶是混亂和破碎,但是不,這並不代表遺忘,它們就像不斷泡製的茶葉,味道會殘留在清水之中。這不是不見天日的地方,她看過陽光散在鐵欄的倒影,她看過光線中顫抖的塵埃。
「救命......」這不是她的聲音,她已經分不清日與夜,她現在待在的房間看不到陽光,她也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一個孩子被人揪住後頸,而其他穿著防暴裝備的大人將手中的機槍指向旁邊的孩子,他們都在角落瑟瑟發抖。這並不是她一個人的想法,所有在這裏的孩子都在尖叫、吼叫和哭泣,直到他們的聲帶損壞、聲音嘶啞,直到他們意識到這就是終結、有些是在痛苦和折磨中逝去。這裏就像奧斯威辛,小至六歲、大至十四或者十六歲的孩子都只能生活在這個大型監獄,那些孩子看得出是來自不同國家,因為他們的第一語言並不共通,但是語言並不是唯一一個能夠交流的方法,痛苦才是。在這裏你會失去時間的概念,但是他們告訴你只需要生存下來,捱過『課堂』就可以了。對孩子而言,這不是為了獎勵,而是為了不要懲罰。
凍的房間、打針、呼吸不了的空間,然後更多的研究和實驗,一開始『課堂』只有失温和失氧,但是己經有很多人捱不過,他們埋葬了屍體,而我們用著不同的語言紀念了一個又一個的同伴,逐漸地連這些儀式都沒人願意去帶領。我不覺得在這裏生存是件好事,有太多人忘記了飛翔和自由、生不如死,但是死亡並不是被容許的事情,他們那些粗暴的人會將手中的針筒刺入求死者的動脈,然後隔幾分鐘,就像腎上腺素一樣被人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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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說我們都是這場實驗中的白老鼠,而我認為這是真的。
我嘗試過在醫療師為我治療的時候,在他不覺意的那一瞬間逃了出去。那裏有一間又一間的房間、長型的走廊,即使站在的地方全是黑色但這並不是一種局限。眼睛就像有了夜光能力,我看到遙遠的燈光。也許這裏有出口。然而我走了上去卻只見到一個獨立的監牢,在他的旁邊我只看得懂『融合』和『計劃』這兩個字。我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這裏面也許是一個野獸、也許是一個怪物,它發出著奇怪的呼吸聲。
「救命......」然後我又再一次聽到這個聲音。我意思這並不是真的聽到這個詞語,而是它說了出來,這個詞語在腦中形成了我的母語。
「Es ist schwer für diese Kinder, sein Niveau zu erreichen.」有一些科學家,白色的實驗袍還有紅色的污跡,我躲在了後面的貨櫃,和它的連繫還存在著。「他們在說什麼?」我只要心想什麼就可以被它聆聽到,我甚至透過它看到眼中的影像,然後它突然不小心望向我的位置。
「我很抱歉,孩子。」分不清性別的聲音,它在低吼著。
「Wer bist du!(你是誰!)」那些人突然意識到我在這裏,電腦的影像就是它的眼睛。而下一秒,我感覺到自己被注射了什麼。「你打了什麼?異丙酚(Propofol)?」
「不。」他們望向手中的針筒,好像是最新研發的血清。那個怪物依舊看著這個方向。
我們沒有他的消息,但誰知道了?反正每一天都有人死,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然後,晚上就像下了場雨,因為我們己經分不清槍聲和雷聲。如果不是他的回憶,我也不清楚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事,印像中幾乎是因為他們的研究有了新的進展。而之後,也許是他知道生還者的數量變得固定了,他們的實驗就成了一對、一對。
「Er hat einen Gifttest bestanden.」沒錯。他媽的我還活著,就像去了鬼門關。
之後,走進在低溫的房間能夠堅持很久,就像這只是一場比賽、身處在低氧氣的地方也能夠沒有那麼快陷入昏迷,而那怕是燃燒的灼傷、毒氣的糜爛,也突然會回復了起來。我意識到那些大人的語言是德文,而之前那個聲音就是他們說的實驗-變種人。
那些被選中的人終究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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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混亂、碎裂和痛苦,我在他們灼燒印記的地方逃了出來,我看到器材倒在地面的時候的火花,我親眼看到月亮和繁星。下一秒,他們將我推去水中,粗壯的手強壓著我的頭部,逼使我吸入大量的海水,我呼吸不了。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旁邊突然發生了爆炸,之後是建築物倒下來,密集的槍聲,我有逃了出來,只是我倒在磚塊的碎石裏,我躲了起來。
我害怕有任何人找到我。
阿斯科特記得冬天的陽光,他只是來得有些慢,但是當光芒照向手尖的感覺這又是刻骨銘心。她記得是哈利拯救了自己,雖然他戴上了氧氣罩,雖然他的頭髮被塵埃染上了灰白,但是這個聲音比那一切經歷的苦難更加温和,他說:「回家吧,孩子。」
而在之後你們都知道了,阿斯科特為了復仇成為了組織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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