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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傳來了砸酒瓶的聲音和父母的吵架聲,迴盪在隔音不良的鐵皮房屋裡,兩名少女在另一間房間裡,縮在棉被中,不住的發抖著。5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NlAKEWMdc
「……沒事的艾因,」艾果輕聲的說著,即便她的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她卻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妹妹,想讓妹妹能夠覺得安心「姐姐會一直陪著妳的。」
艾因則瑟瑟發抖著,小聲的靠在姐姐的懷中嗚咽。她雙手用力的扯著艾果的衣服,如同救命稻草般的,尋求著一絲慰藉。
兩人就這樣在極度的不安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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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因,起床了喔。」
艾果的聲音在艾因耳邊響起,她揉了揉眼,看著已經在將制服扣子扣上的姐姐,輕輕的眨了眨眼,翻個身,繼續睡。
見此,艾果無奈的笑了笑,伸手將被子一把掀開,然後伸出右手張開手掌,銀灰色的光澤從掌心突出,然後拉成一條鍊子的形狀,在尾端凝出了一隻小兔子的吊墜。
她彎下腰,拿著項鍊靠在妹妹的臉上,冰涼的觸感讓艾因微微的露出笑容,突然伸出手一抓,但是艾果速度更快,向後一倒直起身子,一手插著腰,另一手則轉著鍊子笑道。「誰當個早起床的乖寶寶,我就把小兔子給誰。」
「唔!姐姐太過分了,這種誘惑誰受的了啊!明明知道我最喜歡兔子了!」艾因一下子的從床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艾果手上的鍊子,然後便跑出房門梳洗去了。
艾果苦笑著嘆了一口氣,轉過身正想要去拿書包,身體卻突然一抖,呼吸變得沉重,於是她換了一個方向,朝著書桌走去。她有些焦躁的拉開抽屜,一陣叮鈴鐺啷,露出了裡面滿滿的金屬製品,她隨便挑了一個銀製的叉子,直接塞入口中,喀嚓喀嚓的咀嚼,然後吞掉。她緩緩的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一直到艾因回來才稍微恢復一些。
「啊,姐姐!妳又偷吃金屬了!」
艾因一看到艾果的樣子,有些擔心又夾雜著些許生氣的說著。艾果則有些虛弱的笑著,一邊拿起書包一邊說道。
「沒事的,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吃多少都沒問題,只是突然想吃而已,不會怎樣的。」艾果說著,等艾因將衣服穿好後,兩人才一起走去學校。
等到了放學,卻只有艾因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艾因覺得不太高興,因為艾果今天要去弄老師的東西,不能和她一起回家。那個渾蛋老師!我要狠狠的揍他一拳!艾因有些生氣的揮了揮粉拳,不過也僅止於想想而已,沒那個膽子。
她打開家門,卻發現家裡異常的安靜,原本都會坐在客廳等她們的母親不見蹤影。艾果心裡覺得奇怪,她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卻在廚房門口看到了玻璃碎片和……血跡。
咦?艾因頓時覺得背後一涼,她顫抖著又向前走了一步,看見的便是倒在地板上的母親,和拿著碎裂酒瓶的父親。
「爸……爸爸……」
艾因臉色變得極為蒼白,她向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聲響引起了父親的注意,他抬起頭看向艾因,臉上不對勁的紅潤顯示了對方正處於酒醉的狀態。
「小因啊……」
父親一邊說著話,一邊朝著艾因走去。他彎下腰開口,濃重的酒氣讓艾因幾乎不能呼吸。他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手中已經斷裂的酒瓶。
「妳媽媽她啊,死掉了,她一個人在那裡很寂寞,妳啊,去陪陪她吧……」
我……我要死了嗎?艾因看著那支仍滴著血的酒瓶,恐懼導致的眼淚順著臉頰劃下,接著她聽見門口傳來了叫聲。
「艾因!」
姐姐……是姐姐!艾因聽見了,但是她轉不了頭,接著她感受到了一具溫暖的身體擋在她的前方,熟悉的香味在鼻尖縈繞。姐姐……打算用身體保護我嗎?不要……不行!姐姐不可以有事情!她抓住艾果,緊閉雙眼,接著聽見自己大喊。
「姐姐!」
酒瓶碎裂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的是臉頰被刀刃劃過的疼痛。艾因聽著姐姐依然穩定的心跳,確認到了姐姐應該沒有出事。她高興的抬起頭,卻在看見艾果時愣住了。
銀色的金屬包覆著艾果的左臉頰和右額,右眼本來黑色的眼瞳,被一層銀色覆蓋。雙手的皮膚也有不少地方長出了金屬,背後以及身體多處被銳利的金屬插出,將身後的父親切成肉塊。
「艾……艾因……妳的臉……」艾果抖著手摸向艾因的右臉頰,那裡有一道被從她的身體穿出的金屬劃過的傷口,此時正汩汩流著鮮血,艾果起身退了一步,背後的刀刃扭曲、融合,然後逐漸轉化為一對翅膀。灰色的眼瞳中閃著對自己的恐懼。
「對不起艾因……對不起……」
「等等……姐姐!不要走!唔!」艾因察覺到了艾果的意圖,她伸手想要扯住艾果,卻沒有抓到,想要站起身跟出去,雙腿卻因為方才的驚嚇還未恢復而跌倒在地板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姐姐跑出門外,一展背後的翅膀,離開她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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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可以讓我單獨進去嗎?」
短髮少女看著旁邊的女人,有些抱歉的說著。那女人則是擔心的看了她一眼,開口。
「沒問題嗎?」
「嗯,當然,」艾因伸手打開門,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姐姐不會傷害我的。」
今天的天氣很好,徐徐的風吹著艾因的髮絲,她稍微張望一下,便看見自己的姐姐坐在大樓的邊緣上。艾果身上一絲不著,漂亮的身體曲線上覆蓋著金屬,那天離開時豐滿的翅膀,如今已脫落了不少羽毛。
「姐姐。」艾因朝著艾果走去,卻被艾果制止。
「不要過來。」艾果回過頭看著艾因,雙眼閃過一絲哀傷,她稍微移動了一下,翅膀出了沙沙的聲響。
「……姐姐對我的罪惡感就這麼重嗎?」艾因聽了艾果的話站在遠處,她開口說著,一邊摸了摸臉上留下的疤痕「明明都把爸爸切成肉塊了。」
「妳們兩個才不一樣,」艾果說著,她低下頭看著底下人車的熙來攘往,讓艾因看不見她的表情「妳明明就知道妳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
艾因當然知道姐姐說的是什麼意思,臉上露出了些許因羞赧而感到不自在的表情,然後換了個話題說著。
「姐姐妳知道嗎,其實我也有超能力的。」
艾果沒有回頭,但是艾因感覺的到姐姐其實對她說的話是有反應的,所以她朝著姐姐走去。
「姐姐的能力突然暴走是因為我的原因,我的能力是,能夠增幅別的超能力者的力量,姐姐前幾天才說自己能夠吃更多的金屬不是嗎?估計是我的能力覺醒了的關係。」
艾因在艾果的身後坐下,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她將那東西推開,喀拉喀啦的聲音伴隨著金屬的敲擊聲,成功的讓艾果回過了頭。艾因笑了笑,將美工刀送往姐姐的頰邊,劃出一道和她臉上的疤一樣位置、一樣長度的傷口。「這樣就扯平了,」
「如果姐姐還是覺得不夠,那姐姐以後就竭妳所能的保護我,不要讓我多出除了這道以外的傷口。」艾因說著,她的手劃過艾果的傷口,抹掉帶了點灰色的血液。刺痛的感覺讓艾果留下了眼淚,但是她明白那不是疼痛的錯。
「嗯?姐姐,如何?」艾因朝著艾果伸出雙手,笑了笑「回來吧?」
艾果看著艾因,她靜靜的閉上雙眼,然後同樣伸出手抱住艾因,背後的翅膀逐漸收起,最後沒入了身體中,身上的金屬也逐漸的淡去。
「嗯,姐姐等等,妳這樣就變成裸體了欸?」
艾因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臉上有些紅潤的看著姐姐,緊張的說著。
「嗯?沒什麼關係吧?」艾果無所謂的說著,反正這幾天都這樣四處亂晃,倒也沒什麼問題,反正也習慣了,應該沒差吧?
「呃,那個?」從頂樓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兩人同時轉了過去。突然被注視著的人有些尷尬的從門內露出一顆頭說著。「我們有準備衣服……」
「啊,那太好了。」艾因鬆了一口氣,拉著艾果就想起身,卻被艾果扯住身體。仍然保持著銀色的異色瞳警戒的盯著那人。「那是誰啊?」
總覺得姐姐的樣子有些奇怪?艾因想,卻只是笑了笑「沒事的姐姐,他們是好人。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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