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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霏暮雲,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這韶光賤……」
水袖光滑的料子在空中舞動,恰似崑曲九彎十八繞的音韻。女老師兀自興奮的翹著蓮花指在舞台上向他們最後提示隊伍各自定點的位置,木水一臉歉意的瞅著琴弦臉上過度濃厚的紅妝和毫無英氣可言的眉毛。
「沒事,」琴弦用一種安撫小妹妹的語氣說道,「我只是變成了史上最娘的柳夢梅而已。」
木水做了個杜麗娘的鬼臉,把手搭上柳夢梅英國紳士一般伸出的手臂。
「姐姐! 咱一片閒情,愛煞,你哩……」
紅妝,水袖,吊嗓子的戲腔,柳夢梅,杜麗娘—在分離的那些日子裡,這些在木水的記憶中都揉合成了別具風情而模糊的布景。她真正記得的,是琴弦在舞台燈光下的模樣,那雙深邃的而若有所思的眼睛,仿佛要用目光吟出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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