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靈了。」它像一粒壽命已盡的星一般,悄悄地殞落了。有人覺得這是悲哀的事,但世上值得悲哀的事,又何止這一件呢? VINCENT對此已見怪不怪。星會落,人會死,一切的靈在他血紅的眼眸裡,飛昇了。那些悲哀只是一抹光,轉眼間便掠過。「其實,這也沒甚麼值得悲哀。」VINCENT躺在深黑的意大利真皮沙發上,品嚐著色澤通透的陳年紅酒。一切都是淡淡然。酒色映入他的眸子,使血紅變得新鮮。看入他的眼裡,只覺有股熱血將要凝固。他的眼,向來都是無神的,但只有在星落靈飛的剎那,那股熱血才活起來。5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a2DKZSdy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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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血凝,VINCENT睡著了,世界又再光亮起來。這個早上,VINCENT沒有夢。這也難怪的。看著星落靈飛,畢竟是一件愁人的事,儘管一切於他都是淡然。他從沒接觸過生離死別,但卻活在生與死之。他的小屋,位於生間死界之間,一個半生不死的領域。曾有人問他:「你不怕這陰陽怪氣的地方嗎?」他笑了笑,搖搖頭:「難得無人來騷擾!」VINCENT就是這樣子的!他有著可愛的娃娃臉,但卻少了那一份青春活力。他的青春活力,都花在喝酒上。那是一件多美好的事!酒醉了,就不用看著星落靈飛了。5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mbV8tuh2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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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L把一切都看在眼內。她每天都在偷望VINCENT一舉一動,但卻從無踏前一步,跟他說句話。她不知道這是何樣的情感,只知道自己著迷了,縱使VINCENT不知道門後有她的存在。ANGEL每天都花上一光年,從老遠的地方到小屋來偷望他。她愛他的雙眸,血紅的,充滿誘惑的。尤是他酒醉入睡的時候,半開半合的眼睛,似是不甘心就此放棄看這花花世界的機會。花?他真的需要一朵花。聽聞,最美的花是栽種於天涯海角。但任誰都知道,地球是圓的,根本沒天涯海角。5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I70JTPi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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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許多光年前,地球還是方的時候,年輕的ANGEL快要與至親面臨死別。那絕不是VINCENT眼中的淡然。原來,生命是那麼的脆弱無助。ANGEL合上眼,靈飄昇了。她看見白天裡繁星,一樣奪目耀眼。飄呀飄,越過生間,快要到達死界。心情是何等的激動。但就在半隻腳正要踏入么門關之際,她看見VINCENT那血紅的雙眸。一股引力把她引領到小屋前。推門內進。那是無盡的走廊,兩邊排著無數的參天大門。木門、石門、金屬門、玻璃門、寶石門……一扇又一扇,琳瑯滿目。ANGEL心地推開每一扇門,去尋找那雙血紅的眼眸。5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doWFjXag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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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扇不可思議的門,是空氣造的,緊緊地牢閉著,使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推不開。VINCENT就在這扇門後,用通透的玻璃花瓶,盛著通透的酒品嚐。縱使門是通透的,VINCENT看不見她。ANGEL看著陰沉的房間,了無生氣,只有一扇落地大窗,面對著繁星夜,一切只覺悽涼。VINCENT用冰冷的花瓶盛酒,VINCENT一定種過花了。剩過酒的花瓶,只會愁煞了花。他的確需要一朵花。5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Ee3UG1T3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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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ANGEL在生間死界留下來,每天跑得老遠去找花,然後回來偷望VINCENT。這過程花不少時間,足夠地球由方變圓。絕望了,ANGEL落淚了。這時天涯從天而降,海角從深海冒出來。在兩者的交接點,長出絕美的花。原來,最美的,就在絕望裡。5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MdWbnQJ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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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L帶著花回程。但美麗是短暫的。無論ANGEL跑得如何的快,花瓣還是迅速的落下,一片又一片。到達小屋時,花瓣只剩下一片,絕美只餘下一小塊。VINCENT仍在房裡睡覺。可愛的娃娃臉,因著酒的餘温而微紅。酣睡的他沒有因著ANGEL的啜泣聲而驚醒,只是為著門後的微香而流著淚。5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PmRkfnV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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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帶來絕美,絕美亦帶來絕望。ANGEL絕望地放下已完全枯萎的花,悄悄的離開了小屋,再也沒回頭。5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HULrKRL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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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香消散,VINCENT擦擦眼,醒來了。他彷彿已知道一切,逕自推開門,拾起花枝,輕輕的說了句:「其實,絕美的絕望,也沒甚麼值得悲哀。」5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2ONiOeb7h
註:5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yIzuWtk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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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初中時的作品,風格與高小時差不多。再以前的,也就忘記了…當年同學喜歡以華麗詞藻去寫作,越華麗,越受歡迎(不知別的學校是否都是這樣子)。至於內容,大都沒甚麼意義可言,因為大家更著眼於遣詞用字。5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EkTWc57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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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我年紀大了,不喜歡浮華的事物,希望尋求有意義的故事,所以不會再用這種風格。若要我重寫這故事,我反倒不知道該怎麼下筆。
為何當年會寫下此篇?因為美術課介紹了梵高的《Starry Night》,覺得很漂亮。放學回家後又以Don McLean的歌曲《Vincent》自我洗腦。結果,這故事誕生了。(希望梵高不要怪我將《Starry Night》降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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