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靈魂是他唯一熟悉的事物,是他的本能、也是他的武器。在靈魂的世界,只有他孤單一人,為此他也漸漸習慣了沉默的陪伴。
雖然這個組織都會派人跟在他身邊,但達蒙總是記不得那些人的名字與模樣,記不得明天之後他是不是又得重來一遍今天的生活。有人說,每一天都是嶄新的一天,他聽來覺得格外諷刺。
通常在沒有任務時,他喜歡一個人以靈魂形態待在天空,從破曉至黃昏。他的記憶時間很短,過於強硬想要記住事情時,反而會導致他頭腦痛的快要爆炸。
他覺得有時候靈魂的世界空虛的就像他的記憶,觸碰不到任何事物,無法與其他人談話,只有寂靜給予陪伴,述說它的漫長故事。
今天下午,他跟著某些人去了某個地方。達蒙不記得那裡是哪,也不記得身旁這些人是誰,反正他目前也死不了,所以這對他沒什麼太大影響。
那裡是個在郊區的廢棄工廠,而且裡頭有三個人,他能嗅聞到在那些人當中有一個人有著美好的靈魂香氣。那股香氣彷彿具有吸引力,持續誘惑著他。
其中一人拿槍的男人走過來告訴他前方工廠的狀況,但達蒙沒辦法專心。好像每次碰到這種香氣,他的腦袋就容不下其它思考,本能催趕他行動,慾望盈滿他的靈魂。
「你做得到嗎?長官。」男人說。「解決那些人,並且替我們開門。之後交給我們就好,我會派其它行動組專員與爆破小組執行解除炸彈的危急。」
達蒙轉頭看向男人,卻發現對方不敢與他直視。也對,以他現在的容貌,應該沒有多少人敢看。不過,他曾經的容貌長得怎麼樣啊?
達蒙轉成靈魂形態,很快就進入了工廠。裡頭全是某個節日的東西,白鬍子穿著紅色衣服的胖老爹、綠色矮妖精、高聳的大樹還掛著燈泡,他還看見了許多禮物盒。
那五個人當中其中一個是位女性,他不用猜,她的靈魂香味已經告訴他那個女孩就是他的獵物,其他人則是平淡。不過......在品嚐那個女孩的靈魂之前,是不是要先做什麼?
他有些想不起來,最後才依稀記得好像要替某個人開門之類的。為此,達蒙來到門口,轉成肉體形態伸手拉開了工廠大門。下一秒,他聽見槍枝聲從後方傳出,他也看見了前方人馬震驚的表情。
「老天啊!長官!他們怎麼還沒倒下?」某個男人對他無奈的叫喊,彷彿他做錯了什麼。
突然之間,伴隨著槍枝巨響他的身體也劇烈抖動,直到聲音停止,他感受到有液體流動的感覺時,他才知道自己重槍了。
達蒙盯著自己的鮮血愣了一下,回想起曾經有些也有親自用槍感激自己,但就像現在一樣,子彈等於在打一具屍體而已。
「靠,他媽的!他是個怪物!」某個聲音緊張的吼道。片刻,他面前的那群人便衝進工廠,雙方開始交戰。他轉身,盯著那個面無血色的女孩正拿著一個莫名其妙的劍與人打鬥。
時候到了。他好餓。
達蒙瞬間變成靈魂形態,往女孩散發香氣的靈魂衝過去。他伸手進入女孩的身體,現實中的女孩突然像是木偶一般僵硬的拱起身子,武器掉落地面產生鏗鏘聲響,她雙眼睜大而喉嚨發出彷彿窒息的聲音。
他牢牢抓著她的靈魂並且往外一拉,女孩張大嘴巴發出無聲尖叫,雙手攤開的模樣就像十字架上面的耶穌基督一樣。與她交戰的那個人嚇得不敢動彈,在現實中旁人可能也以為女孩被魔鬼入侵了。
當靈魂脫離女孩身體,她立即癱倒在地,雙眼已經失去生氣卻仍然有著呼吸。每一個被他吞噬靈魂的人最終都成了跟他差不多的模樣,有著空虛的肉體。
女孩的靈魂在他手中幻化成了一個晶瑩的球體,而他不再等待,二話不說的吞噬了那顆光球。
一開始興奮的感覺讓他顫抖,許多畫面猛然湧現於他的腦袋。他感覺既溫暖又開心,這的確是嶄新的感覺,就算他了解美好靈魂帶來的感受,但每一次卻都截然不同。
他閉上眼,期待美好的回憶填滿他空洞的記憶,安慰他的孤單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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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他的十九歲生日,十二月二十四號,也是美好的平安夜。儘管如此,達蒙卻從不喜歡過生日,因為沒有必要,但他的妹妹們與媽媽總是想要好好慶祝,把他的生日搞得跟聖誕節一樣盛大。
不過,這一次的生日他已經提前獲取了禮物。
莎娜稍微移動了靠在他胸膛的頭,試著找到舒服的姿勢再次入睡。達蒙仍然摟著她,在冰冷的床鋪上盡量給予她溫暖,他溫柔親吻她的頭髮,期待明天帶她一起回家。
說也奇怪,一開始他們兩個人根本不知道彼此存在,直到他有次在運動用品店打工時認識了她,他們才開始有了交集。
不過,達蒙很感謝上帝將這個甜美動人的女孩賜予了她。老天,與她相處每一刻都既有趣又充滿快樂,她可以驅趕他的煩惱,讓他暫時從金錢壓力獲得解脫。
「你怎麼還不睡?」莎娜突然抬頭看他,伸手撫摸他的臉。他吻了她的手心,嘴唇吸吮她的溫暖。
「我在想明天。」他承認,而她露出微笑,再次窩進他的臂彎。
「明天一切都會很完美的。相信我,寶貝。」
聽見她這麼不介意的喊出曖昧稱號,他發出羞澀感到有趣的輕笑,手指不自覺玩起她的金棕色髮絲。想到聖誕節,他猶豫了一會。「妳確定妳不打算回家慶祝?」
他感覺到她愣了一下。手掌貼著他的心臟部位,彷彿可以感受到肉體下的心跳。「我以為我們討論過了,不再談起我的家庭。」
「抱歉。」他回答,內心卻充滿困惑。每次一說起她的家庭,她總是避而不答,彷彿在隱瞞什麼。達蒙嘆氣。「我只是不希望妳是因為我而不打算回家,這是聖誕節,妳應該跟妳的家人在一起,而不是我。」
看來這句話引起了她的注意,莎娜撐起身子低頭看他,黑暗中她的雙眼仍然閃閃發光,就像星辰指向他找到她。
她皺眉,聲音有些失落。「......你後悔邀請我一起回你家過聖誕節了嗎?」
他因她的話而驚訝的坐起身子,捧著她的臉。她怎麼會這麼想?當她在昨晚答應與他一同回家慶祝聖誕節時,達蒙高興都來不及了,只是一把抱起她興奮的轉圈。
「我不是那個意思,莎娜。妳對我來說很重要,妳也是我第一個想要帶回家的女友,也因此我也在乎妳的感受。
對我來說,聖誕節不只是一個節日,也是個可以與好久不見的家人有相處時光的日子,而我不希望我剝奪了妳的。」
終於,她展露微笑,使他放鬆下來,當她深情吻他時他的腦子更是無法思考。她與他一起躺下,最後她開口。「我是真的想去見你的家人,我也不想要錯過你的生日,達蒙。」
「好吧。」他笑說,試著隱藏內心欣喜與充滿笑意而過於彎起的嘴角。他環住她,感受她的溫暖與香氣,就像她的靈魂一樣美好。
在他睡著前,他似乎聽見莎娜低聲說道,語氣有些悲傷。「我不想要見到我的家人,我也不要你見到他們。你能明白吧?......如果可以,不要離開我,達蒙。」
但當時他已昏昏欲睡,只能發出低沉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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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蒙喘氣,發現自己正以破碎的肉體形態跪在地上,四周似乎已經結束了打鬥,工廠裡此刻除了他以外空無一人,地上狼籍看得出人已離去。
他撫著額頭,這次的回憶讓他無法呼吸。那的確是美好的回憶,現在感受卻是痛苦不堪,他甚至感覺那破爛的心臟正在疼痛。
不。他感覺臉上出現了令他驚恐的潮溼感,他卻無法抹去,彷彿熱燙的雨水淋落在他的臉龐。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回憶?他快速的轉成靈魂形態,渴望消除眼淚帶來的感受。儘管如此,在孤單的空間,他的悲傷卻比眼淚還要更加強烈。
自從他變成這副模樣之後,莎娜也被他的大腦隱藏了,她曾經是達蒙感受過最美好的事物,卻因他的受傷失憶,他在葬送記憶時也一同失去她了。
此時此刻,他甚至希望失憶的時候趕快來到,好帶走腦海中她臉龐的樣子,她的笑容、她的雙眼、他深愛她的一切。
達蒙縮在全是破碎聖誕節裝飾品堆的工廠中,直到痛苦消失之前,他的腦子只有莎娜的睡臉。而當她一逝去,空虛再次取代他的腦袋。
達蒙只是困惑自己為何流淚,困惑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再次失去了重要之人。
(Josephine Langford→莎娜•泰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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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只能一篇XDD真的太忙了嗚嗚qwq
希望可以過關,謝謝大家看完www雖然這篇可能寫得沒有很好啦XD((而且有些人可能會想,啊?魂也交得到女朋友!?不過呢.......連我自己都很驚訝(ゝ∀・)((三小
謝謝基特跟其他人,聖誕節快樂( ~'ω')~
而稍微透露一下,莎娜也是超能力者呦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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