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卡特蓮霧霾較重,讓人感到鬱悶。
軍校宿舍在每天清晨六點時會有兩個人,一個身子較細小,一個則瘦長的升旗,雖然在秋天,安娜說過,根本不會有人看到什麼旗。帝莫卡提的國歌在霧中播起,如同無法關掉的鬧鐘,馬上讓所有人都起來了。
開學的第一晚蘇菲和所有學生一起去了派對,臨走時幸蕙卻突然改變主意,說「我還是先收拾好房間先吧,你去玩吧。」那一晚蘇菲飲了三小杯伏特加便滿臉通紅,回到宿舍,其他便記不起...
她望著牆壁,她在蘇黎明畫了四小時的油畫倒掛勾了在床上,看來她回來還很「盡責」的整理房間嘛,她心想。她走到廁所裏,幸好沒有什麼噁吐味,不然便要幸蕙忙碌了。蘇菲一面刷着牙一面摸著她半暈的頭顱,沉沉就像酒精都在她腦袋不會出來。她把畫作掛好後倒了一杯水醒醒腦,便半昏半醒的到食堂了。
食堂的早餐稱不上好吃,又不算難吃,只能說能用這麼便宜的價格煮出這樣的佳餚,便算是這樣了。食堂有數名健碩的男士一邊喝著黑咖啡一邊觀看著真理報的頭條。旁邊是一眾帝莫卡提的人民高舉國旗刺向費渡力琴的士兵。
「喲,蘇菲你醒了?」幸蕙輕輕的吹涼燙熱的紅茶,旁邊的牛奶一動不動。
「抱歉,我好像喝醉了。」蘇菲把流著蛋汁的炒蛋與微焦的煙肉放在烘好的多士上。
「什麼叫『好像醉了』?」幸蕙像一名母親般,囉囉嗦嗦的。「你一腳踢開扇門,還要抱住我揉我個...胸。」她原本想大聲抱怨,但還是紅着臉的坐回座位。
「呃...」蘇菲的瞼頰立刻紅透,雙手悟着額頭。「我...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吧?」
「沒有,你只是一邊哭一邊揉罷了。」幸蕙沒好氣的把剩餘的茶一口喝掉。「你啊,都十七歲了,要自立了好嗎?將來你找另一半時,你哭個如此滑稽,他敢娶你嗎?」
「哼,我可以學夏洛蒂,即使不嫁給男人也能活得好好的。」
「就你這個貌樣?夏洛蒂是吃了多少苦才寫出《簡愛》的。我都不知道你在這軍事學校會不會撐不下去的...」
「好了,別再刁難我了好嗎?你像極洛菲阿姨了。」
開學的第一日,所有學生都需要回到宿舍領取制服和補合品。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位。這時一位身穿淺藍色軍服的教官緩步走來。
「大家注意。」教官「啪」的一聲立正在房間前。「我是卡妮.延平達,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將會與你們一起生活。現在,先把便服換下來,穿上制服,我給大家1分鐘時間。」
大家聽到後,各自穿下衣服。有數名像幸蕙三五下便穿好制服盤坐在床上;但更多人只是左耳進,右耳出,徐徐地脫下衣服。
「喲,你們現在是在普羅旺斯渡假嗎?動作慢成這樣?我再給你10秒鐘。」
有些像蘇菲笨手笨腳的嘗試儘快扣好衣鈕,但剩下的只是看看教官,有理無理的繼續換裝。
「大家停止動作。」
「我會快點換好啦。教官姐姐別生氣,別生氣。」
「好好講就可以了,有必要這樣凶嗎?靠」
「媽的,你們是聾的嗎?停止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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