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嗎?」彤語問著。
「快了。」妹妹含糊地說。
「那妳就當我在自言自語吧。」她翻過身背對妹妹，「我啊，其實一點都不勇敢，也一點都不堅強，只會依賴別人，什麼都做不好。」
「是喔。」妹妹的聲音還是這樣慵懶，她抱住自己，「妳也聽我自言自語幾句好了。」
「家裡變得忙碌之後，妳就自顧自地扛起所有家事，爸爸喝醉酒後鬧事也好，媽媽壓力大到崩潰也好，都是妳去安撫去解決的，完全沒有我和弟弟插手的餘地，還記得有一次爸爸失控打了妳的那件事嗎，其實我們沒有聽妳的話進去房間把門上鎖，弟弟衝出去要幫妳還擊時，還反倒被妳臭罵一頓，那一次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傷口是我幫妳包紮的，明明那麼深流了很多血妳卻一點吭聲一點眼淚都不流，但我記得姐姐妳明明是一個很怕痛的人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哭了呢?」
她抱得更緊了，「或許就像姐姐所說真的是這樣的人，但至少在我和弟弟看來，姐姐就像光一樣。」
就像光一樣。
「姐姐，妳在哭嗎?」感覺到妹妹的鼻音和她把頭埋得更靠近自己，「妳聽好囉，不管是怎樣的姐姐我都喜歡，家人就是這樣的，對不對。」
「對，但我才…沒有哭呢，大姐是，不會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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