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二集團大部過河集結之後,"吉諾即將攻打都城"的消息便不斷的到處流傳。法爾肯尼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並沒有打算去打壓消息,反而是藉機替換了一大批的指揮官並且動員城中的市民去加強都城的防務,經過了一番的打造,整座城市現在看起來猶如一座矗立於群山之中的巨大要塞。此刻的法爾肯尼並不打算從都城中撤離出去,他相信憑藉著先前的防禦工事足以讓任何人都無法親舉妄動。
與此同時,民族革命軍也開始發動了攻勢:以安德烈率領第一集團北上支援約瑟夫的志願軍、吉諾率領第二集團對都城發動直接攻擊。經過軍火的資助和戰爭的洗禮,此刻的第二集團早已經從當初由後備部隊和舊軍閥部隊混和編組而成的一群雜牌部隊蛻變成一群擁有精良外援、戰術高超、士氣高昂的主力部隊。他們由西、南、北三個方向將都城團團圍住,嘗試將都城對外的通訊完全鎖死。
然而正在大家還在評估都城的防務對於我軍的妨礙時,一道緊急消息聲稱法爾肯尼的援軍正從北方朝著都城急速前進,於是吉諾思考了一陣之後,為了避免都城的部隊有機會與其援軍會合,他決定要求安德烈命令民族革命軍第1師主動向敵方援軍攻擊,而這支部隊正是經過這麼多次的戰爭之後,第一集團現在僅存的主力部隊。為了以防萬一,吉諾另外調出第二集團的一些獨立旅前去支援民族革命軍第1師,這麼一來,進攻都城的計畫也被耽擱了。
以正當以第1師為首的第一集團和敵方援軍爆發會戰的時候,吉諾焦急地看著來自前方的戰報,心裡一直想著何時才能夠結束,終於一通來自現場的電話說「敵方主力已經受到極大的損失,他們已經被我們牽制住了。」,他興奮的將派出去支援部隊全部叫了回來準備進攻,卻很快地發現面對法爾肯尼那簡直是銅牆鐵壁的防守,就算是集結第二集團全部的力量也很難順利攻破。
5
「第一集團現在必須要緊緊地盯住那些外圍的援軍,軍力吃緊不可能過來幫忙,而都城現在裡裡外外又都充滿各式各樣的碉堡要塞。如果我們直接硬殺進去,那可能會把全部的主力都賠下去!各位,有甚麼看法?」
吉諾把第二集團裡頭的人通通都召集過來,但是大家一時之間也只是各自低著頭悶想,沒人想出甚麼主義。
「這樣看來你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囉?」
吉諾看著這些人,臉色有些無奈。
「報告總司令!我有一個想法!」
有位年輕人奮力地舉起手臂,吉諾讓他發言。
「都城以東是一大片的峭壁和叢林,所以沒有人會把大部隊集中在那個地方,但是這也讓他們誤以為那裏相對的安全,所以就放鬆了戒備!我主張我們應該要派一個百人的部隊靠近那裏的城牆,然後在黑夜之中製造混亂好進攻都城的大門,大門一被占領城外的部隊就可以直接進入市區,然後這樣我們就絕對是贏定了!」
「這方案不錯,那麼你覺得誰可以負責這個事情啊?」
「報告總司令!這個任務請讓我來,我一定可以達成使命!」
看著這位年輕人這麼的有自信,吉諾心裡在想之前怎麼都不記得軍中有這麼一位年輕人,但是看看其他人似乎都不想接這個任務,於是他便繼續問了下去。
「小子,這個任務不但是十分的危險,你們甚至會得不到來自友軍的幫助,你不怕嗎?」
「報告總司令!不怕!」
聽著他的回答,吉諾感到非常的有意思,好像是遇見了從前的自己。
「好吧!我把這個任務交給你。告訴我你叫甚麼名字?」
「報告總司令!我的名字叫做飛!這個任務我一定會誓死將它完成!」
吉諾從各個部隊裡的菁英之中成立了這麼一支隊伍「第10獨立支援連」,聽起來像只是一支從旁協助大部隊作戰的獨立部隊,可是實際上卻是背負著秘密潛入都城並且佔領大門好讓大部隊進入城內的重責大任。
在即將出發之前吉諾檢閱了一下這支部隊,裡頭看起來大部分都是先前曾經被自己訓練過的新兵。
「各位!為了自己的榮耀!出發吧!」
在這簡短的訓話之後,這批部隊便連夜出發了,經過了一天一夜急行軍之後,他們來到了要執行任務的地方,一片高高的老城牆就擋在他們的面前,但是這並沒擋住他們旺盛的企圖心,整理完要使用的道具之後,所有人全都立即埋伏在指定地點,靜靜地等待黑夜降臨。
當時間緩緩地推進,夕陽慢慢的沉入西方,吉諾看著窗外的天空,一位軍官拿著一份報告前來。
「我們今天又占領了一座村莊要塞,離都城的大門又更接近了!」
「恩……」
他轉過頭跟那位軍官說到。
「今晚是個甚麼日子你應該知道吧?」
他點頭道。
「我明白!」
「給弟兄們加菜,讓他們吃飽一點!」
「是!」
夜色來臨,遙望著夜晚的都城,吉諾的心中夾雜著許多的情緒,有興奮也有緊張。他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在前方的大門,但是過了好長的一段時間仍舊沒有甚麼動靜,一直到城內似乎閃出了不尋常的紅光,不一會兒又有爆破的聲響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他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到了,趕緊下令全軍進行警戒狀態隨時出動。
只見那火光的範圍已經從都城一角慢慢地蔓延到全部,搭配著逐漸吞噬月亮並且壟罩住天空的煙霧,整座城市在外人看起來如同陷入火海一般。這時一道光點突然拔地而起,直直地打入空中,將漆黑的天空打出了一大片艷紅。
「時候到了,各位!向城門方向開炮!」
「轟!」
「轟!」
「轟!」
經過一陣轟炸之後,炮兵隊將大門之前的障礙物一掃而空,接著一旁的步兵便紛紛從藏身處中爬了出來,朝大門的方向挺進,這一切的過程都發展的極為迅速,在耳邊閃過幾發斷斷續續的槍聲之後,代表臨時政府的旗幟終於被插在了都城的大門。
隔天的早晨,太陽高掛在天空之上,經過了一夜的戰鬥之後,曾經響遍整個晚上槍聲和炮聲都已經消失無蹤。吉諾帶著剩餘的部隊進入都城,象徵著這座城市已經不在屬於法爾肯尼的了。
「報告總司令!我軍已經掌握了大半個都城,法爾肯尼和他的餘黨都已經逃逸無蹤。」
「我知道了。剩下的第10獨立支援連現在都在甚麼地方?」
「嗯……大部分都被安置在野戰醫院等待後送。」
在打聽到消息之後,吉諾來到了野戰醫院裡頭,看著滿身是傷的飛倒在病床,他看見吉諾親自前來,掙扎的伸出右手,緩緩的說到:「總司令……任務達成了……」
「你幹的很好!戰爭就快要結束了,好好的休息吧!」
在離開了醫院之後,吉諾慢慢的走在道路上,他回憶起飛的那雙眼睛,覺得總覺得好像在哪裡看過這雙眼,終於有一個可能的答案浮出了他的腦海。
「長的還真像啊……那雙眼睛簡直就跟提一模一樣……」
6
反攻都城的戰役正式結束了,但是戰爭依舊持續著。法爾肯尼萬萬沒有想到守備看似毫無漏洞的都城到了最後竟然還是丟了。滿懷著憎恨和羞辱,他和一小部分的成員在混亂之中從都城逃了出去,而民族革命軍的追兵也跟在後頭緊緊的追咬,經過了一連串的交戰和逃亡之後,那些位於北部各省的殘存控制區紛紛都被奪走了,軍隊也幾乎被全部殲滅,原先相互交好的外國盟友們在此時相繼轉向臨時政府,那些曾經與他共事的委員們也都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
現在的他幾乎已經一無所有,那個曾經在都城號令整個北安查加的紅色政權如今也跟他所傾覆的帝國政權一樣成為了昔日的閒話家常。不過這樣的情況並沒有讓他灰心喪志,相反的這反而跟堅定他的志向。
這不算甚麼……只是從頭開始……總有一天……我會再從血泊之中佔起來的!
他用風衣外套將自己層層的包裹住,又飢又餓來到了北方的某處小鎮。這座小鎮並不有名,鎮內所有的事物都被一個黑手黨家族所壟斷,國家的法律在這裡起不了甚麼效用。他來到了其中的一間大酒館面前,對著門外的守衛說了這麼一句話:「曬乾的鹹魚。」
「老大正在裏頭,你現在要去見他嗎?」
這守衛似乎聽出甚麼端倪,靠了過來小小聲問他。
「放我進去就是了!你這條看門狗!」
守衛聽了之後一聲不響的開門放行。在他放行之後,法爾肯尼隨即穿越了歌舞昇平的大廳來到了一件隱密的包廂,一打開門看見一個男人正在喝酒,身旁還坐著兩位穿著暴露的年輕女子。
「法爾肯尼嗎?我就知道你遲早會找上我。」
那個男人另外又倒了一杯酒,然後把坐在他兩旁的年輕女子全部都叫出了包廂。
「原先的軍隊已經不管用了,我現在需要一批軍火來重組我的部隊!」
法爾肯尼一屁股坐下來,將那另外一杯酒一次喝光。
「真是的!當年為了躲避外地軍閥的追殺而來到這裡的時候,你見到我的第一句話也差不多是這些,沒想到過了這麼一段時間你還是如此,看來這幾年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那位男人看了法爾肯尼一眼,然後開了打火機點了一根菸。
「少囉嗦了!克莫拉!這些軍火你會不會給我?」
法爾肯尼瞪了這位男子一眼,他現在的姿態在這位男子的眼中就如同一匹走投無路並且亟欲作最後搏鬥的孤狼一樣。
「唉!你的運氣還不錯,先前我有進了一批現在還用不太著。雖然數量是不夠的但是之後我在慢慢補給你,你說如何?」
法爾肯尼一聽便答應先拿走這一部分,並且跟著克莫拉來到了所謂的軍火庫,但是打開大門一看卻甚麼也沒有,這時一同前往的黑手黨小弟紛紛掏出了手槍將他瞄準。法爾肯尼見狀下意識也掏出了暗藏以久的手槍和他們對峙,一時之間很不明白,「你……這是甚麼意思?」
這時只見克莫拉拿出了臨時政府所發的通緝令,「法爾肯尼,一切都結束了!你所謂那種不斷發動戰爭的革命,我早就不想再跟你玩下去。被我抓到總比被外面抓到還要好吧?你就安分點吧!」
「哼!想不到最終連你也背叛我……」
法爾肯尼這下終於明白了,連這條最後的道路都斷掉,現在已經是無路可走了。
「再也沒有人堅持住當初的信念了!你們這些人全都是革命的叛徒!」
在這一片僵持之中,他大聲的對著眼前的所有人咆嘯,將槍口移向了自己的太陽穴。
「只有我!只有我至始至終堅持革命!你們這些舊社會的狗又怎麼能夠理解這些?」
「碰!」
語音未落,他搬動了手指上的板機,在眾人的驚訝的面孔和槍響聲之中,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仍舊相信著只有自己才是正確的,其他的人皆為理想的叛徒——包含昔日的老戰友傑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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