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冥錄 - 天塹之距

灰髮老者雖然是化道境界，但對於虛空中的殺芒顯然也是忌憚不已，一路上走走停停，速度雖是不慢，卻比江羽冥要差的太多了。

空間殺芒中的涅滅氣息不再對江羽冥產生作用之後，他可以說已經是無懼這讓人聞之色變的隱形殺手了，不過嘗試了數次，江羽冥依然無法察覺到這空間殺芒的形成與路徑，有時候一刀刀就這麼突然砍在他身上，都會讓他痛的大罵。

而顯然他們聖皇山有著一套能在這片虛空行走的辦法，走了七天，老者身上的衣物連一絲的破損都沒有。

江羽冥的確犯賤。

嘴上說的很嗨想要跑路，可是最後他還是跟著那灰髮老者一路疾行。

不過雙方的境界實在差距太大，江羽冥根本不敢靠近老者十萬里內，一路上只能感應著對方留下來虛空痕跡勉強跟著。

讓江羽冥驚訝的是，老者的境界從化道後期一路提升，當他從化道圓滿突破了之後，江羽冥連忙後撤了數萬里，雙方的差距變得極遠。

道元聖帝啊，與外頭那一爪子同樣的存在。

化道聖帝與道元聖帝都能輕鬆斬殺他，但面對化道與面對道元，那卻是完全不同的事。

而要與這樣的強者對立，就算是江羽冥也是膽顫心驚。

事實上，江羽冥第一時間就知道敖璃的體質很是特殊，是一種能夠嫁接道韻、靈根、境界的體質，名為彩靈體。

彩，意味著全靈根。

靈體，意味著大道之體，天生就是為了大道而存在。

彩靈體只會出現在妖修身上，是一種完全沒有瓶頸的無上體質，配合存於傳說中的九彩樹能夠蛻變成一種極為可怕的道體，若不然，則是能夠被他人給奪走，不過彩靈體的妖修若是修煉到塑道，那麼這種體質就能被壓抑住。

而九彩樹幾乎是傳說中的靈物，就算是嫁接過來也沒人能找得到，因此彩靈體只剩下唯一一個用途。

也是最為直接的用途，那就是通過雙修吸取走靈性，最後在將生機給凝縮成聖彩丹，而無論是哪種方法，最後彩靈體的妖修都會死的極其悽慘。

沒有九彩樹的彩靈體妖修踏入塑道之後，雖然領悟力遠差道體，卻比那些什麼所謂的天才都還要強大幾十倍。

就如敖璃踏入塑道之後到晉級育道，她只花了十二年。

意外掉入這裡，只能說敖璃真是衰到不行，被壓制了境界，曝露出了這種連江羽冥都咋舌的天生靈體。

隨著神識邊緣接觸到了一座巨大無比的迷霧山脈，江羽冥很是清楚到了聖皇山。

事實上沒有敖璃的事情他也得過來，因為這地方他根本不知道出路。

聖皇山的外頭護陣可不低，是個三級聖陣，哪怕是陣道強如江羽冥，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跟著進去。

若是陣道沒有突破的話。

落在虛空中，江羽冥的神識伸展出去，偷偷的竊走一絲絲的聖陣氣息，陣法運轉的時候本來就會有氣息消散後再由聖靈脈補充，因此江羽冥在這偷雞摸狗，竟然還真的沒人能發現。

江羽冥只是個一級聖陣師，但卻是幾乎隨時能踏入二級聖陣師的陣道強者，這三級雖然玄奧，但江羽冥的兩大位面融合陣法可不是省油的燈，短短一個時辰不到，跨入二級聖陣師的同時，他也摸透了這個三級聖陣的規則。

控制跟破壞他還做不到，但要無聲無息的開個洞進出，卻是跟吃滷肉飯差不多簡單。

想到這裡，江羽冥還真的有些懷念地球上的美食了。

地球這個地方確實是規則極低的低級世界，但他們卻可以說是整個宇宙中活的最自在的界面了。

物質的追求只是為了短短幾十年的享樂，比起他們這些修道者，實在是安逸的讓人羨慕。

進入聖皇山後，江羽冥就像去到都市的鄉下傻漢，所有的佈置與格局都是聖界級別，讓他一時間有著極大的感悟。

若非情況不允許，他甚至都想要坐下來好好感悟一番了。

聖凌谷的天地規則相當於半聖界，與仙界的尊域不同並非是大能強制提升上去，這是真正的半聖界，但破碎之後卻連尊域都有所不如，反倒是聖凌殘墟，天地規則與那虛空融合竟然化為更高層次的級別規則。

江羽冥很是清楚那虛空絕對不簡單，這種帶著涅虛氣息的空間殺機，恐怕是連接到了規則極高的殘界，若非天地靈氣不夠，這裡就算是要出現混元強者甚至都不是問題。

強壓下那些近乎突破的輔道，江羽冥呼出了一口氣，神識小心翼翼的探了出去，讓他訝異的是，這裡就彷彿一座仙城一般極其完善，竟然還有數百萬的修士生活在這。

最遠處那通入雲霄黑色山脈更是帶著團淡霧，看得江羽冥內心微微一沉。

聖皇山之外還有一個更強大的護陣，如果是五級以上的聖陣，那麼想要救出敖璃的機會可以說幾乎是零，就算等他參透完五級聖陣，敖璃也已經被嫁接掉靈體了。

既然他來了，他便是要救出敖璃，跟敵我無關。

江羽冥四處望了望，這是一座沒有城牆的城市，也沒有守衛，外頭的護陣是雙向的，也就是想離開，沒有陣旗開啓是沒辦法的。

走進一家息棧，江羽冥挑了一個角落，便有一名瘦小的小計上前來。

「這位朋友請了，本店有七種靈酒，不知您要哪種?」那伙計笑著說，抬手拍出七滴靈液，可惜江羽冥身上有仙界第一靈果之稱的千靈蟠釀造的果酒，這種低級的靈酒，他還真的喝不習慣，只能挑最高級的勉強入口。

江羽冥擺了擺手，「來壺最好的。」

瘦小伙計神色一喜，神情恭敬著退下。

息棧裡的靈酒是最低消費，畢竟息棧就是開來賺錢的，進來不消費，是欠趕出去是不?

聖石在這裡遠比外界還要稀有，因此一壺最高級別的靈酒根本沒多少價值，江羽冥的聖石雖然不多，但在這裡也算得上是個土豪了。

而喝著靈酒的兩個時辰內，江羽冥就打聽到了他想知道的事情了。

原來這個地方是聖皇山外城，每半年都會有一批修士能夠出去探索，這些人所獲得的東西有八成都得上繳聖皇山，剩餘的兩成則會在外城裡的市面上流通，這地方不能出去，但賺取聖石的辦法除了一些試煉的洞天法寶以外，還能去挖取虛空星金，加上這裡的天地靈氣還算不錯，因此聖皇山外城還算是個不錯的地方。

當然，聖凌殘墟的離開方法也只有聖皇山的人才知道，以前曾經有不少的人離開了聖皇山外城去尋找出路，不僅為了離開而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想要回來的時候更是被拒於門外。

至於有沒有人成功離開，呵呵。

或許有，但在城中的許多人看見那些去尋找出路的人的靈魂玉牌碎裂了之後，就再也沒人想出去了。

找出路的人都死光了，沒死的想回來卻支付不出進城的費用，只能在外頭流浪著尋找機緣，而沒有聖皇山的人帶隊，在這片虛空中生存的流浪修士更是十不存一。

而讓江羽冥內心一沉的是，聖皇山外的護陣竟然還真的是五級的，他的陣道確實極為強大，但也無法在二級聖陣師就能破解掉五級聖陣，就算是突破了，三級聖陣師也一樣。

就像外城的護陣是三級聖陣，他未突破前的一級聖陣修為也同樣束手無策，跨一階推衍，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他的陣道就是如此苦逼，要嘛能，要嘛不能，哪怕只是一絲的差距，能破解，他只要一個念頭，不能破解，他就算推衍到失心瘋也一樣破不了。

既然破解不了，那江羽冥也不破解了，炸吧，通通炸爛!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江羽冥便在聖皇山的外圍走動著，佈下了十多道爆裂陣，這還是因為要注重隱蔽性的緣故，否則兩天時間，別說十多道，就算是上千道，對他還說也不是難事。

「很氣派，是吧?」守門的弟子傲然的說著，眼前那青年兩天前過來說想看看聖皇山而四處觀望，竟然給了他數十的聖石，他當然樂得當做沒看見，畢竟時常就有想加入聖皇山的散修，而他守門一個月也只有一枚塑道修煉丹藥與五枚下品聖石，這讓他一下子就賺進十數倍的修煉資源。

「守衛大哥，我想進去聖皇山的角落修煉，不知道您能不能行個方便?」江羽冥真誠的問。

那守衛臉色一變，連連搖頭，「兄弟，不是我不想，而是被人發現，我就死定了。」

「這我當然知道，您頂多是受罰，而我則是死定了，所以我當然不想也不會被人發現，就算是要下仙元禁制我也無所謂。」一邊說著，江羽冥更是塞了一個戒指給那個守衛。

「這…………」那守衛很是為難，但神識一掃進戒指中，他的眼睛已經睜的無比之大。

上千的下品聖石、兩件中品聖器、數瓶塑道丹藥…………

猶豫了極久，那守衛終究抵擋不了誘惑，一連在江羽冥身上設下數道仙元禁制與神識印記，這才將江羽冥偷偷放了進去。

「記住了，你只能修煉三天，三天後不出來，我可要引爆神識印記後將你當場擊殺。」守衛鄭重的說著，畢竟不把江羽冥當場擊殺，被人抓起來後追究，他就完了。

之所以會答應，主要還是這地方的天地規則壓制所有外來修士的境界，聖皇山的塑道聖帝足足數百之多，育道與化道也不在少數，一個外來者根本跳不出天來，何況還被下了仙元禁制。

再次感謝後，江羽冥閃進了一處瀑流後，這裡的靈氣薄弱，幾乎沒甚麼人會過來，這也是那守衛再三交代他只能待在這裡，就算這裡是聖皇山中靈氣最稀薄的地方，比起外頭也是好了不知多少倍。

妖氣一動，仙元禁制宛如破布一般被撕碎，江羽冥開始破解那神識印記，僅僅半炷香時間，那神識印記就被他剝離開來，隨手幾個微型陣法裹住留在原地，下一刻他已經出了這瀑流之後。

這地方可是有著道元聖帝的存在，江羽冥根本不敢疾行，一路上走得極慢，一個時辰的時間他才接近那座道元聖帝的洞府山峰，這還是他運氣好聽到兩個路過的塑道聖帝交談才得知。

四座輔峰，他不知道抓走敖璃的那人是哪一座，此刻也只能碰碰運氣了。

一到那白色山峰下，江羽冥內心就是一沉，他感覺到一股極為隱蔽的神識掃了過來，雖然沒有被發現，但那人卻已經躍了下來。

江羽冥瘋狂的運轉著虛無上神訣，整個人更是化為一片虛無，與這片空間完全相融。

下來的是個灰袍的中年道姑，銳利的雙眼打量著江羽冥這處，神識更是一吋吋的掃視著。

「席長老。」兩名守峰弟子連忙上前，那道姑點了點頭，冷冷的詢問著兩人。

「守宗門門口的弟子是誰?」道姑問。

「是外門弟子的執事佐山。」兩個女弟子連忙說。

「把他叫過來。」道姑冷冷的說，她隱約感覺到了一絲波動，而她的感覺絕對不會出錯。

江羽冥暗暗叫苦，此刻他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名守衛戰戰兢兢的被叫來。

一開始那守衛還不敢承認，但在那道姑極為可怕的壓迫之下，他終於是跪倒在地上，一句一字的全盤拖出。

江羽冥內心一冷，只見那守衛交出了他的神識印記後，竟然被那道姑一掌拍殺。

而感應了神識印記後，那道姑已經往那瀑流處而去。

江羽冥驚怒不已，不敢再隱藏，整個人化為一道流光往那道姑反方向而去，同時觸動了那神識分身。

一張畫卷突兀的出現在半空中，混沌玄奧的氣息瀰漫而開，這一瞬間，整個聖皇山都被驚動了。

而此刻的江羽冥更是動都不敢動，神識死死的鎖定著其餘三座輔峰。

剩餘三座輔峰有一座毫無動靜，而兩座都有人衝出，一個白衣青年，一個灰髮老者。

江羽冥大喜，那灰髮老者的山峰距離他最是相近，但同時他也是內心暗凜。

三個道元聖帝啊，一根指頭就能碾死他的存在，這裡足足有三個啊。

一個閃身，江羽冥便來到灰髮老者的山峰之下，讓他鬆口氣的是，這座山峰之外的護陣只有三級巔峰，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破了開來，直接進去。

而此刻的聖皇山半空，三個道元強者面面相覷，那畫卷上的氣息只有一絲，那畫卷更是一個鏡相，反正一切都是假的。

「怎麼回事?」那白衣青年皺了皺眉頭，手指輕動，那快散溢開來的畫卷又凝實了起來。

那道姑也是神情不解，但下一刻就是臉色一變，「有人闖進來了。」

說完她更是不再停留，加速往後園的流瀑處過去。

白衣青年與灰髮老者對望了一眼，便跟上前去。

※

敖璃沒事，神識一掃江羽冥就看見了，此刻她正被鎖在一個淨靈陣中，一道道靈氣正在清洗著她的靈根與體內雜質。

淨靈陣得淨化七天，所以敖璃此刻還算安全，但是江羽冥根本不敢逗留，救出敖璃，他得快點離開。

在那間修煉室中還有一個青年，那青年的資質連江羽冥都為之震撼，百多歲的育道聖帝，這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

江羽冥的修煉速度也是極其恐怖，但是百多歲要到育道聖帝，連他也不敢保證。

「放心，嫁接完靈體後，我會幫妳簡單修復一下身體的，雖然不能修煉，但至少還能如一般的女人那般服侍我的，哈哈哈…………」

青年如癡如醉的撫摸著敖璃的臉龐，這女人實在太美了，又有著龍族的高貴血脈，這樣一個女子能做為服侍他而存在，那實在是極大的滿足。

敖璃的眼底滿是絕望與憎惡，但此刻她卻是動一下都無法。

江羽冥的虛無上神訣何其強大，方才幾個化道聖帝從他身旁經過都沒能發覺他，何況是一個小小的育道?

一個曜仙圓滿說對於育道聖帝感到不屑，江羽冥可以說是有史以來第一人了。

至於道元聖帝，那實在是太過可怕了，一絲的波動都能被其捕捉，如果面對化道江羽冥還有對戰的勇氣，那麼遇上道元，別說動手，甚至連逃跑都是一種奢望。

就好比少年有的瘦弱有的壯實，江羽冥像是個瘦弱的少年，而第一步聖帝則是壯實無比的少年，雖然有些差距，但還算是在一個區塊。

但道元聖帝，那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一個成年人與幼童的區別，雙方根本不在同個層次。

那青年更是情不自禁，竟然舔了下敖璃的臉蛋，敖璃眼中滿是悲怒，發出嗚嗚聲的同時，眼淚更是滑落下來。

「嘿嘿…………」看見敖璃哭了出來，那青年更是興奮不已，還沒等他下個動作，一股極其猛烈的死亡預感已經在他心頭炸開。

「誰?」青年驚怒不已，轉身的同時一柄刀鋒已經劃開了他的胸口，割破了他的心臟。

青年反應也是極快，一腳踹在江羽冥身上，兩人便分了開來。

育道聖帝的生命力極為強悍，心臟被劃開也不致死，數枚丹藥吞下，傷口更是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著。

敖璃則是怔怔的看著江羽冥，神情滿是不敢相信。

他竟然來救我了…………?

但真正讓敖璃驚駭的是，江羽冥還真的沒有隱藏過他的實力。

當初他以一個半聖都不如的境界就能對抗它們三名聖帝時，她很肯定江羽冥絕對隱藏了境界，但此刻在這個地方，這個無法做假的地方，她才知道，江羽冥的境界絕對極低。

但實力卻是可怕至極。

他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機緣，為什麼能夠強悍到這種程度?

「你是………………」青年冷冷的說，但才說兩個字，神情便由冰冷轉變為驚駭。

噗…………

一大口鮮血噴出，青年恐懼不已，他的傷口竟然被侵蝕著，丹藥的作用完全於零，短短幾息時間，整片胸口已經是一片烏黑腐爛。

這…………這不是虛空腐蝕殺機麽…………?

道韻凌亂無比被侵蝕不堪，看著江羽冥第二刀即將劃來，那青年根本無力抵擋。

「等等，我爹是…………」那青年臉色發青連忙說著，但還沒等他繼續說下去，頭顱就被江羽冥一刀帶起，至於元神，更是被侵蝕的只剩下一點殘渣，隨後化為虛無。

「豎子敢爾!!!」

而距離那山峰外遠處的灰髮老者更是渾身一顫，在另外兩名道元聖帝眼前瘋狂的大吼起來，渾身殺機強烈到實質的程度，讓那道姑跟白衣青年都是皺著眉頭退開。

江羽冥迅速解開敖璃身上的禁制，一把激發了聖皇山外的爆裂陣。

轟轟轟!!!

數十道巨響，聖皇山的五級護陣直接被炸破了數個缺口，護陣中的空間禁縛部分已經殘破。

「快走。」一把抱起敖璃，江羽冥便要激發破界符。

而就在這一瞬間，江羽冥不僅身體，就連仙元與神識都陷入一片泥沼一般，難以動作。

道元領域!!

江羽冥大驚，瘋狂的燃燒著精血，但讓他絕望的是，就算燃燒了精血，依然掙脫不開那領域的束縛。

一個灰髮老者出現在江羽冥的眼前，那老者的神情充滿殺意，一柄黑色巨錘更是被他祭出，封鎖住了整片空間的生機，就這麼往江羽冥身上砸來。

就連極其珍貴靈體的敖璃，他也已經顧不得了，那天資可怕的少主已經被斬殺，他留著敖璃也已經沒用了，或者說就算留著她，宗主出關後他依舊得死。

江羽冥神情一狠，渾身猛然一震，大口鮮血吐了出來，他直接引爆了自己的經脈。

周身一輕，可怕的領域也被這個自爆撕開一條裂縫，江羽冥不敢保留，聖雷珠與忘世山海圖已經被他祭出，鐮刀更是瘋狂劃出。

彼岸無涯。

失去了仙元的江羽冥顯然萎靡不振，就連意境神通也少了一絲韻味，灰髮老者陷入意境的時間連半息都不到，這還是因為有忘世山海圖的緣故，否則連這半息都沒有，而老者看向忘世山海圖的眼睛更是一片通紅，巨錘轟出。

別看他破解這意境神通很是輕鬆，今天如果他是化道聖帝，就算是化道圓滿，也會被影響心神，雖然不至於被斬殺，但也絕對不會如此輕鬆就是了。

巨錘帶起的殺勢讓江羽冥內心一沉，聖雷珠的雷殺根本無法阻擋，他與那道元老者的實力實在差的太多太多了…………

咔………………

一聲脆響，整片空間的凝滯感削弱了許多，一枝雪白色的長箭幾乎成為這空間唯一的主宰。

當然，這只是錯覺，哪怕是萬古弦殺箭，對於灰髮老者而言，也不過是一根手指就能破去的事情。

敖璃此刻的妖氣恢復不到十之一二，祭出長箭後，她的神情比起江羽冥根本好不到哪裡去。

束縛消失後，江羽冥的身上湧起了黑色與紫色的氣絲，魔力與妖氣瘋狂的湧起。

當兩種顏色融合的同時，江羽冥渾身都像是要燃燒起來那般，一道道幾乎快要撕碎他身體的力量從體內炸開。

灰髮老者的領域終於完全碎裂開來，但那領域雖然死死的束縛著江敖兩人，某種意義上卻也是再保護他們。

保護他們不被灰髮老者那可怕至極的強大殺勢直接化為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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