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立的火花

May 20,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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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喚了他一聲，沒得到回答，便又自顧自地續道：「快要見不到我了，你高興不？」

幽閉且狹小的空間裡，我和他肩並肩地躺著。那傢伙似乎在裝睡，對我的話置若罔聞。我不屑地嗤一聲，難得本大爺願意跟他搭話，這不知好歹的東西竟敢無視我。

抬手，我隨意握拳往他胸口砸去，可對方似乎已料到我的動作，在我打到他之前便抓住了我的手。

「哎呀，這兒空間太小了，要是出去你肯定只有捱揍的份。」我邊說著把手抽回，頓了片刻，又說：「啊，你肯定在笑我吧，畢竟我腿都斷了，怎麼打得過你。」

「沒有。」他終於開了口。

我笑了笑，趁他不為意又往他已傷的右臂撞肘，這次他躲不過了，悶哼一聲。我想他應該在兇巴巴地盯著我。

周圍只有一片黑暗，我們無法看清對方的表情，我卻早已清楚他雪白軀體上所有傷痕分佈的位置——因為那些都是我造成的。

我們是什麼關係？在他被帶來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他存在，只為了磨滅我的存在。如果他不在，將沒有人再能否定我，除了我自己。

每天早晨是我們的工作時間，也是我和他爭鬥的時間。

我負責在各個地方留下印記，雖然這會消耗我的身體能力，變得日漸虛弱，可我享受眾人認識我存在的過程。

那麼他呢？負責抹殺我努力的成果。在我艱辛地完成著被委派的任務時，他總在旁邊眈視，機會一到就上前把任務的完成值變少、什至變零。終於那天我忍不住對他大吼：「你憑什麼這樣對我！」然後往他腹部刺了一刀。

他不回答，也不反抗。

我知道，我們都只是在盡責的做事。4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WFy8nFtiP

到了晚上我和他就會像這樣被關在同一空間內。我們甚少對話，除了因爲他是個寡言的人，我也寧願忍受寂寥。

可是最近我的生命跡象變弱了。上頭不再對我委以重任，腿也在不久前被折斷了。我知道我留在這兒的時間不長，所以忽然想跟他說說話。

「橡皮擦。」我鄭重地喚了他的名字，問：「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空氣中靜默了半刻，我幾乎以為他不會回答了，那幽幽的嗓音才緩慢響起：「相對，卻也相輔。」

「嗯？」我詫異。

他說：「你制造文字，我磨滅文字。」漆黑中我感到他正轉身面向我：「可我因你而存在。為了減少你耗廢自己的生命力，我努力想讓你盡量不要犯錯。即使你犯錯，我也會替你磨掉痕跡，讓人無從發現。」

「⋯⋯？」我瞪大了眼，發現眼眶裡有什麼濕濕的好像快要掉下來。

「你對我而言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我不會讓你給我的疤痕消失，直至我也死去。」

隔天早上我終於不用工作了，我和他這輩子再也不會相見了。

我是誰？

我啊，只是一根無法再寫出文字的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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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離題！！

猜不猜到他們是誰！！！！

吼～～～～～～～

（狂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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