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第二天早上,夏雪兒及夏雪芹已送到香港的醫院,而醫院門外擠滿了記者,都是想報導夏雪兒的最新情況。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jT8OiIS6Q
崔森竿聽到報導之後,心急如焚,第一時間便趕去醫院,恐怕夏雪兒搶救不治,見不到她最後一面。到達後,他卻被警衛拒之於門外,理由是他與夏家既不是親戚關係,又不是皇甫家的生意伙伴。
崔森竿在醫院外的公園的長椅坐下,心中沉重得連抬頭的氣力也沒有。他心中默默地為她祝禱,希望她可以甦醒過來。到了晚上,崔森竿只覺全身軟弱無力,頭昏腦脹,才想起自己一整天沒有吃過東西,加上昨夜因為過分擔憂而失眠。他側身靠在椅上,看著醫院的大門,盼望著夏雪兒笑盈盈地走出來,對自己說:「你可以親自下廚嗎?」
模模糊糊間,他發現自己好像躲在門縫後,偷窺著另一端的情況。門後是一個純白色的空間,四周包圍著不尋常的光線。空間的正中央有一張椅子,椅子坐著的人正是夏雪兒。從崔森竿視線的方向,只能看她的側面,欣賞著她二分之一的美麗。崔森竿只覺全身動彈不得,也喊不出聲,只能嗅她的哭聲、撫摸她汗水的味道、聆聽她哭喪著的臉蛋、舔她的憂鬱與不安。
崔森竿睜開雙眼,原來剛才在做夢。這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公園花圃中的花卉露水凝香,鳥兒昆蟲啾啾而嗚,潮濕的空氣中傳來草木清新的氣味。一切情景雖然讓崔森竿心曠神怡,卻因夏雪兒生死未卜而黯然神傷。
突然,他口袋中的電話響起。對方道:「崔森竿先生,你好,我是夏雪兒女士的私人律師,我姓杜。夏女士想跟你面談。她住在房間428號。」掛了線,崔森竿馬上跑往醫院方向。到了門口,警衛檢查了他的身分證,便讓他進去。
崔森竿在428號外敲門。開門的人是一名西裝畢挺的外藉男子,他打量了崔森竿一眼,便以純正的中國話問道:「閣下就是崔森竿先生?」
崔森竿想不到一個外國人竟然能說一口流利中國話,登時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便道:「我就是。」那外國藉男子跟他握了握手,便引領他入內跟夏雪兒見面。
夏雪兒半躺臥在床上,一見到崔森竿,便眉開眼笑。她對那外國藉男子道:「杜律師,謝謝你。」那杜律師報以一個微笑,以英語回答:「這是我的榮幸。」說吧轉身便出了房間。
崔森竿本來有千言萬語跟夏雪兒說,但一見了她,卻甚麼也說不出口。夏雪兒牽著他的雙手,先開口道:「森哥,你憔悴了很多啊。」
崔森竿道:「我知道你出事後,睡得不太好,又沒有吃東西。」
夏雪兒看著他,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眼眶也紅了。崔森竿暗怪自己為什麼不整理一下儀容,徒令她傷心。二人就這樣互握雙手,相顧無言了一會。崔森竿想起自己只看到夏雪兒側面的夢境,此刻能近距離地欣賞她,心中有種幸福的感覺。
幾分鐘後,夏雪兒道:「森哥,我有一份禮物送給你。」
崔森竿道:「我能夠再見你,已經是最好的禮物。」
夏雪兒聽他說得真摰,十分感動,再也忍不住,兩行眼淚沿臉頰流了下來,崔森竿連忙替她拭去淚水。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5mVsshU2H
夏雪兒道:「森哥,我送給你的禮物,你要好好運用,你人品這麼好,一定有很多人受惠的。」
崔森竿道:「你要送我甚麼呢?」
夏雪兒笑了一笑,道:「很快你便會知道。」說吧便合起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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