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請問你是來典當東西的嗎?」
我坐在吧檯的高腳凳上休息,雖然這一刻我是背對著你,但是聽到你剛才打開門的聲音和身上散發的負面情緒,我大概知道你現在的景況是多麼的狼狽。「在你的左手邊有一條乾淨的毛巾,先拿去用吧!」我淺酌一口清酒,看著酒杯嘆言。
「嗯…」
聽到你的聲音後,我無奈地淺笑起來。雖然我感覺到你是一個很注重禮貌的人,但是在我的店裏不用這麼拘謹!「既然我已經開口,你也就不用這麼拘謹了!」我默默地轉身,看著你微笑起來:「畢竟你不是我第一個這樣的客人,放輕鬆一點吧!」
「好的,那…麻煩了……」
你先是向我微微點頭,然後一個欠身子的拿起毛巾走到一旁,匆忙地擦乾頭上和臉上的雨水。「不用那麼心急,慢慢來吧!我又不會跑掉的!」我笑著跟你開玩笑,而你聽到後也開始慢慢放鬆下來,臉上原本拘謹的表情也漸漸露出笑容。
這時,我才留意到你的雙眼,一雙溫柔卻帶點哀傷的雙眼。『真可憐,這麼年輕就要經歷這樣的命運…』我在心裏暗歎,雖然並不是非常詳盡,但是從你雙眼淚我看到你以前的經歷,那是一段比以往的人還要哀傷和悲痛的感情……
「老闆,我可以典當東西嗎?」你站在不遠處的角落悄悄地問,手上還拿著剛才擦身的毛巾。「先不要這麼急。」我用手指輕拍吧檯,指著吧檯上的一杯熱茶:「喝杯茶在詳說吧。」
「所以,你要來這裏典當什麼東西?」我收回你喝過後的茶杯,開始進入正題:「不過事先聲明,典當後的東西不能再贖回!典當前請你三思。」雖然我知道我這句話幾乎就是廢話,畢竟在我的印像中幾乎沒有人會贖回他們所典當的所有東西,所以我也只是像徵式地提醒你而已。
「那…我可以典當一條人命嗎?」
你突然握緊雙拳,一臉痛苦的樣子的看著我:「我可以用一條人命來典當一條人命嗎?」
「人命?」我聽到後默默放下手上的杯子,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你:「小兄弟,人命並不是用來玩的!如果你是來報復人或者只是來開玩笑的,還請你離開。」雖然我的雙眼就像西洋劍一般銳利,但是你不但沒有感到有壓力,反而是顯得更為堅定,就像盾牌一樣抵擋我的視線。
「我並不是來開玩笑,我是真心希望可以典當一條人命!」你把雙手放在吧檯上,一字一句的看著我:「我想用我的性命來換另一個人的生命,可以這樣嗎?老闆…」
「你…」
「可以嗎?老闆…」你再一次詢問我。
『這小子看來有點不簡單…繼續套話好了……』我在心裏暗暗打量著眼前的你,眼神雖然悲傷卻帶著無比的堅定,雙手交叉疊在吧檯上,同時身體稍微的向前傾,彷彿給人一種真心請求的感覺。
「若果一般人來的話,我通常都會給他們兩個不同顏色的油燈讓他們選擇。不過客人你這一次的要求有一點特別,我要拿別的東西來招呼你,請先等我一下…」
我一邊向他解釋,一邊打開身後的大櫃中拿出一套杯具,輕輕地放在他的面前:「以往就是兩盞不同的油燈,紅色的就是物質上的選擇,而綠色的就是心理和生理上的選擇。不過這一次我會一次過點起兩盞油燈,同時會在杯具裏倒上一點的酒,待回你照著我的吩咐喝下去便可以了!」
「嗯…」
「不過有一點我需要事先聲明,死去的人是不能復活的!所以你可不要打算利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其他人的生命,這一點還請你緊記。」
當我提起死去的人不能復活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你雙眼閃過一絲的驚徨,接下來的就是強烈的失落和憂傷,好像剛才從天堂掉進了地獄一樣。
看著你哀傷的眼神,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生死有命,人的生死均是一種緣分。就像一條被綁成圓圈的繩一樣,有頭自然就會有尾,有生自然就會有死。我們不能去干涉,也不能去打破。聽起來雖然很令人討厭,但這就是一種命。」
「果然真的是不能…那麼我可以說另一個請求嗎?」
你一把擦掉在眼眶打滾的淚珠,強忍著淚水:「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另外一個人一輩子的安全嗎?」
『你這小子……!』我聽到你的請求後,心裏的憤怒爆發出來,抓著你的衣領對你破口大罵:「為什麼你一定要把自己的生命服獻出來!難到你不能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嗎?難到你的生命就只是這麼的卑微嗎!」
這一刻,我真的感到無比的憤怒,我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像你這樣的人會說出如此無賴的話!「犧牲自己取別人的安全?!簡直就是任性!難道你沒有家人?難道你沒有朋友?難道你的世界上真的沒有愛你的人嗎!?」我一手把你推倒在地上,毫不留情的用冰冷的視線盯著你。
「就正因為我有,所以我要犧牲我的性命來保護他們!」
你強行站了起來,握緊拳頭正視著我:「我這一輩子已經欠了他們太多!我只是想過在瀕死的時候為他們做點什麼而已!如果你是我,你就會明白我現在的感受!」說著突然你雙腳跪在地上,彎下腰向我扣頭:「老闆!我懇求你了!」
「你這個傢伙!!!」
我一掌拍在吧檯上,真不明白都己經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樣的任性!但是你每次的任性都能夠讓我無話可說,縱使過了這麼多年還是一樣。
「媽的!你這麼想死的話我就成全你!」我一手把吧檯上的所有東西掃跌在地上,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份合約放在桌面:「既然你想犧牲自己來換取別人安全的話,行!代價就是你要在這裏擔任典當的老闆,完成一千三百一十四個人的願望,這樣就能換取你想保護的人一輩子的安全!怎麼樣!答應嗎?」
「好,我答應!」你激動的站了起來,走到吧檯前一手拿起合約:「簽這裏對吧!」就在你拿起筆準備簽字的時候,我握緊著你的手,神情嚴肅的警告你:「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每一次你幫助別人的時候,那種痛苦和哀嚎會讓你覺得自己活在地獄一樣!就將冷血的一樣每一天痛苦的活著,難到這樣也沒有關係嗎?」
「不用這麼著緊我,反正我以前也在幹這東西!」你看著我淡淡的苦笑,輕輕地把我的手鬆開,然後拿起筆在合同的下方簽上了自己的姓名,把合約遞給我:「合約我已經簽過,辛苦了,現在我就是這裏的老闆。」
『真是的,和以前一模一樣。』我看著雙手捧起合同的你,苦笑著歎了一口氣:「不用遞給我!你把它放在抽屜裏就好。」 說完話後便推開吧檯的板門,獨個兒走到當舖的正門,準備轉身離開。
「等一下!」
你突然叫住了我,大概是因為你看到我手臂上的傷疤對吧!
「怎麼了?」我明知故問的問你。
「你手上的傷痕…難道你是!!」
「當感到徬徨無助的時候,看看手上的傷痕,然後回憶起自己曾經歷過的地獄吧!」我沒有正面回應,只是向你輕輕地揮手,然後灑脫的打開正門,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當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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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錯!就像一條綁成圓圈的繩一樣,有開頭自然就有結尾,但是結尾連接的便是一開始的開頭。就像成為這一間許願當鋪的老闆一樣,有你的開頭自然就會有我的結束,然後當你的結束便就是我再次的開頭,這樣一直的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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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第一千三百一十三個你。
你,就是第一千三百一十四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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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十分的抱歉🙏🙏這次我並不是完全根據這一次創作題目所寫的😅😅
『成為這樣的老闆心裏大忌是很悲傷吧!』當我一看到創作題目的時候,腦海裏第一件浮起的事便是這個想法,接著靈感不斷的浮現,不知不覺便寫下了成一個故事,希望你會喜歡😊2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xzTO1vAG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