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於世界的角落 - 沒有存在意義的角落

沒有存在意義的角落

Jul 16,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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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雙眼看著她，耳邊嗡嗡作響。她最後的那句話對無疑是將嵌滿倒刺的利劍，慢慢轉著刀柄，緩緩絞著我的血肉，永無止境的捅穿我的心臟，直到刀刃週邊的肉塊都因旋轉的倒刺而剝落，剩下一個比利劍與倒刺還寬大的血洞。

那是一種窒息又緩慢的痛，在人反還沒應過來前，就已強硬的將粗大的刀刃輾著心臟捅入，將心臟絞成一灘爛肉。而那人只能睜大著雙眼被動的跪坐在地任由自己的生氣流失於利刃之下。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說......」我遲鈍的在心裡不敢置信地問著。

她彷彿用雙手的指甲撕爛了自己的皮膚，使體內黑紅的血液源源不絕地噴灑而出，落在我們身上，腐蝕著我們的皮膚，滲入我們的血肉，同時侵蝕著家裡的地板與牆壁。

她像是執意要用自己的血淚摧毀自己，摧毀我們，摧毀這個她一磚一瓦辛苦築建出的家。

我很想問她，「這種事是我可以決定的嗎？我不是你生出來的嗎？既然如此又為何要把我生出來？」

「既然如此，又為什麼不早點把我丟掉，要讓我虧欠你這麼多？」

我知道，是我們的存在在逼迫她折斷自己羽翼，留在這個名為母親和妻子的牢籠內。

我們的罪，就是被動的接受她給予的生命，以及放任她將自己血肉製成的愛強硬的塞入我們手中。

但如果能拒絕，我早早就會拒絕了，而不是啃食著她的血肉殘存了八年，背負著永生無法洗去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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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依然若無其事地做著自己的工作，只是對我們的要求在無休無止的快速提高著。

現在她最常說的話成了「你為什麼沒有做......」

即使做了也會有新的「你為什麼沒有做......」

一直永無止境的增加著。

增加到了需要讀心術外加預知力的地步，才能先一步知道她的要求，避免掉更多的「你為什麼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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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分明是強人所難，但她卻是無意識的。她的口氣一直是我最害怕的嚴厲和憤怒，不，她的聲音在我心中本就存在著無比強勢的威嚴，她即使是以最輕柔的聲音對我說話，我也會下意識的繃緊神經，生怕又有什麼沒做好的遭到她的指責。

對，我最怕的就是她的指責，即使只是她隨口一說的批評，它也會在我的心裡造成長久無法平靜的動盪。

有她在的地方，我都會下意識的小心翼翼。

從八歲開始，她的一切，構成了我的心病。

她那不斷強調的「母親的職責」，便是迫使她堅持為我們付出到令自己千瘡百孔的理由。

這個理由說給一個孩子，或是說給社會的任何人聽，或許都是一個理所當然並且偉大的犧牲，畢竟一個弱小又無力的孩子從出生開始，能依靠並且有責任承擔所有的便是父母。

但她實在是太偏激了，如果每個母親都因為這個職責而把自己弄得破爛不堪，那還有誰想要孩子，孩子又如何能被稱之為愛的結晶。

啊，或許迫使她如此偏激的開始是她的丈夫，使結晶以痛苦製成。

或許是因為她的丈夫錯太多了，但我們的存在無疑也成了加害者。

我只希望，拜託，求求妳，拋棄那個職責，讓我拒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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